聽到李家灏的話,我就趕緊解釋道:“不是,它,它,它隻是我的一個小玩意兒而已,稍後我再給你解釋。”
這柳條是柳仙留下的法器,本身具有靈性,算是修煉成了“妖”,所以李家灏說它是“妖怪”其實也沒啥大錯。
不過此時我沒有多餘的心思給李真和李家灏斧子解釋這些,因爲柳條表現出的極度恐懼就證明,這個鎮子上有它十分害怕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又會是什麽呢?
難不成是褚洋在杏花嶺打下的那幾個水泥柱子搞的鬼!?
我這麽一想就對李真說:“李叔叔,能不能直接開車去杏花嶺,我感覺這鎮子上要出事兒了。”
李真就道了一句可以,邊驅車帶我們往杏花嶺那邊趕了,越是靠近杏花嶺,那柳條抖動的就越厲害,這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沒錯,等着快要到杏花嶺的時候,那柳條就徹底縮到書包裏不敢露頭了。
我把拉鏈拉上,然後就對李真和李家灏說:“好了,前面有什麽東西還不敢确定,我就在這裏下車,你們先回家,我去探個究竟再說。”
李真和李家灏父子知道自己幫不上忙,道了一聲“小心”也就先離開了。
我看着杏花嶺那邊,還有工人正在幹活兒,在杏花嶺的正面每隔十多米就會有豎一個水泥柱子,每根柱子大概一人懷抱粗細,兩米高的樣子。
我在人群中搜尋褚洋的樣子,果然在一顆杏樹下就發現了他,他也沒閑着,正拿着紅繩往那些杏樹纏繞,而且我就看見,很多杏樹上都已經纏繞上了紅繩,而且每顆杏樹上的紅繩還是相連的。
這陣勢好大,褚洋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靠的越來越近,終于有人看到了我,一個類似工頭的人就對我說道:“小夥子,别靠太近,萬一掉塊磚頭砸到你就不好了。”
我“哦”了一聲就問那個工頭修這些東西幹嘛,那工頭就道:“聽說杏花嶺出了不幹淨的東西,外面來了一個大師,自己出錢出力,要拿了那東西。”
我“哈”了一聲就道:“這褚洋還真是有錢啊!”
可能是我說話陰陽怪氣,那就工頭就感覺到了我來者不善,就準備轟我走,可在這個時候褚洋發現了我,并從杏花嶺上走了下來。
在離我十幾步的時候他就跟我打招呼:“石勇,你不在省城好好給司馬天師畫符,跑這裏來幹嘛?”
我反問褚洋:“我還要問你呢,你弄這些東西到底要搞什麽鬼?”
褚洋攤手道:“不是我弄的,是南宮天師要我弄的!”
南宮震天?我就說,以褚洋的性子絕對不敢欺騙南宮,至于他寫給南宮的報告,恐怕隻是爲了騙他們組織裏其他的人而已,而褚洋自己跑到這裏大費周折的搞這些東西,這兩個人到底在密謀些什麽呢?
見我不說話了,褚洋就繼續說:“石勇,這裏的事兒我勸你還是少管,雖然南宮天師給你義父和師伯面子,可你如果事事都插一杠子的話,那南宮天師也是要生氣的。”
褚洋這話的确不是單純的威脅,南宮再不濟也是一個天師,如果我真要拆他的台的話,那他肯定是敢出手教訓我的。
所以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問褚洋:“你們做的這些不會是傷天害理的事兒吧啊。”
褚洋就笑了笑說:“南宮天師可是我們組織的頭兒,你覺得他會做這些嗎?”
我沒再說話,我的确找不到懷疑南宮的理由。
褚洋也沒有趕我走的意思,而是對我說:“你如果不放心就四下轉轉。”
正合我意。
跟褚洋又說了幾句話,我就去看那些差不多已經幹了的水泥柱子,這一看我就發現了玄機,每一根柱子都刻有奇怪的符印,而這種符印是我從來沒見過的,不過這些符印還沒有經過靈力加持,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我暫時還感覺不到。
這些柱子上符印千篇一律,所以再看了幾根之後我就沒再看下去,而是上了杏花嶺去看褚洋纏好的那些紅線,這些紅線的纏繞方式毫無規律可言,走在這密密麻麻的紅線陣中仿佛進入了一個捕鬼的“網”中。
而且我能感覺到,這些紅線不是一般的紅線,全部都是用符水侵泡處理過的,能弄出這麽多來,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又看了一會兒我就又去了褚洋旁邊,還是想問出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麽,可褚洋就告訴我道:“你想知道啊,今天那邊的最後兩根柱子也就完工了,符印也會被刻上,雖然柱子還有濕,不過不打緊,今晚南宮天師會親自來這裏開壇做法,你過來看就知道了。”
說完褚洋還對我十分爽朗地笑了一下,他這麽一笑,我就感覺自己渾身發涼。
我知道從褚洋嘴裏問不出所以然來,就隻能選擇暫時離開了這裏,褚洋說南宮會親自來這裏,那這一場法式肯定不簡單,能驚動一個天師,搞如此大陣仗,難道隻是爲了對付一隻紅厲鬼?
我想不通,這簡直太小題大做了吧。
等我漸漸遠離了杏花嶺,我背包裏的柳條也是漸漸停止了躁動。
到了李家灏的家,打了招呼,他們就開始問我杏花嶺的情況,我搖搖頭就說:“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過了今晚,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
這個時候,我本來想着把“鬼王”叫出來問問的,可一想到我晚上或許還要用到道法,所以也就選擇了節省靈力,暫時沒用使用請神術。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這半天在李家灏家裏,我是坐立不安,現在終于到了晚上,所以飯吃了沒幾口,我就急匆匆地跑去杏花嶺的。
李真本來說開車送我的,不過我給決絕了,那杏花嶺的大陣仗還不知道什麽情況,萬一傷到普通人的精氣,那就不好了,所以我就選擇了自己走過去。
我還沒走到杏花嶺,就被杏花嶺滿山的燭光給吸引了,這密密麻麻怎麽也有幾千根吧。
同時我也是感覺到杏花嶺那邊鋪天蓋地的陰氣正逐漸将整個嶺子給覆蓋住。
這是怎麽回事,南宮不是要做法送鬼嗎,怎麽會有如此大的陰氣,再看天空之中我鎮魂壇招出的金山,已經開始逐漸消退,接着是那個高僧留下的“卍”字符印也是開始消退。
這一幕頓時就讓我呆住了,南宮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在這麽段的時間内連破兩道強“印”,不虧天師一級的大能。
爲了保險期間,在靠近杏花嶺之前,我就在遠處先使用了請神術,等這“鬼王”一上身,他就勃然大怒:“何方妖孽,竟然在本仙面前放肆!”
顯然它也是被杏花嶺那強大的陰氣給驚動了。
不過很快他也是看清楚了狀況就“咦”了一聲驚訝道:“焚仙陣!?”
我問鬼王什麽是“焚仙陣”,鬼王就道,是很早以前的一位入魔的大能修道者留下的一種逆天陣法,據說當時那個入魔的修道者就用這個陣法活活的困死了一個“地仙”級别的大能,故而得名“焚仙陣”。
聽到這裏我也就不能淡定了,怪不得白天的時候我的那個柳條會焦躁不安,原來它已經感覺到了這個陣法的危險,看來在感知方面,柳仙留給我的那個柳條還是要比我強的,畢竟我陣中轉悠了半天也隻是感覺到了詭異,并未感覺到任何的危險。
既然這個陣法如此的危險,我就沒有繼續往前走。
鬼王哼了一聲就道:“好手段,利用焚仙陣連破兩大純陽神通,我倒要看施陣者接下來要做什麽。”
我則是問鬼王,這個陣法是不是專門對付正派修道者的,鬼王就道:“不是,這個陣法還有一個功用,那就是續/命,陣法可以将其中具有靈力的人、鬼、仙榨幹從而爲自己續/命。”
鬼王說到這裏我就明白了,上次在處理“陰冥鬼宿”的那個懾青老太太的時候,南宮就說他沒幾年壽命了,當時他就顯得特别的不甘心,加上這次的幕後主謀就是南宮,所以我就肯定他利用這個大陣就算爲了給自己續/命,而陣中的梅林厲鬼恐怕就是他續/命的籌碼。
我把我的猜想告訴了鬼王,他也就點點頭道:“或許吧。”
雖然梅林是該被打散的鬼,可爲道者即便是打散他,也會講究一個“善”字,不會拿其的魂魄去做爲自己續命的事兒,這也是道和魔的區别。
如果那樣做了就算是入魔道了吧!?
我這麽想,可我心中依然不敢肯定我對道和魔的界限是否準确。
而此時鬼王就說了一句:“道不全都是好,入了魔也不見得都是壞的。”
它的這句話就讓我愣住,因爲這個柳師父、司馬師伯教給我的完全不同,柳師父和司馬師伯說過,如果遇到了入魔道的人,那其他修道者就要奮力絞殺,而且不遺餘力。
我的想法“鬼王”很快就知道了,它笑了笑就說:“不過你放心,施展這個焚仙陣的人,沒有入魔,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和那個交手。這種道法雖然是魔創立的,可在很早的時候就有很多正派的修士也會去用,包括用它續/命,隻要不是用人或者仙做陣眼,那麽裏面不管是鬼、是妖、是精,在他們看來都無所謂。”
這個道的世界,讓我有些糊塗了,道不是講究自然嗎,可爲什麽逆天續/命這種事兒會被衆多的道者所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