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鄭紅軍和宋雙梅兩個人就直接跪了下去,口口聲聲對不起小藝,對不起小藝那個雙胞胎妹妹,說着說着倆人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鄭寶龍這邊沒有跪下,而是呆呆地看着小藝道:“丫頭啊,對不起了,是我害苦你了,不過你看我身上遭受的痛苦也不少了,所以有啥你就沖我來了,别傷害我的孩子就行,就算你拿了我這條爛命,我也絕無二話,丫頭啊,對不起了!”
鄭寶龍說到最後,竟然也摸了幾滴眼淚,隻是不知道他的那幾滴眼淚是爲小藝而流,還是爲了他自己而流。
無論是鄭紅軍夫婦,還是鄭寶龍的話,小藝都沒有去回答,她隻是呆呆地看着天邊,身上的紅光越來越淺,她走的好像迫不及待了,難道是小藝的雙胞胎妹妹在地府召喚她嗎?
而此時小藝的養父突然喊了一聲:“小藝,你,你難道沒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消散中的小藝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繼續消散,她面向自己的養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看到小藝的那個笑,我就知道,她已經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怨念,她是徹底的要走了。
爲了讓小藝走好,我也是念起了送魂咒,這樣以來通往地府的路也就順暢多了。
等着法式結束,我就讓這些人都散掉了。
鄭寶龍被帶回了警局,明天就會被送到縣公安局,鄭紅軍和宋雙梅夫婦也是回了他們村兒,倆人走的時候也是沒提去看下小雯,這就讓我心中感覺即放心,同時多出了一些對他們兩個的失望。
在我離開瓜田的時候,小藝的養父過來問我:“小勇啊,我家小藝她走的好嗎?”
我看着他就說了一句:“嗯,走的很好,你放心吧!”
從鄉上回來的時候,呂斌就說他們明天也要走了,這裏的事兒結束了,他們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而在從鄉上回我家的路上,趙傑就問我:“小勇,你剛才好威風啊,我什麽時候能像你一樣啊,好羨慕你啊。”
我就說了句:“知道太多‘鬼’的故事,我總感覺我心裏多了好多的負擔,你羨慕我?哈哈,等你經曆了這些事兒,你就說不出羨慕二字了。”
這件事兒到此也就結束了。
開學之後我就升了初三,到了初三我就要面對中考的問題,我家裏對我的期望特别高,他們希望我能像趙媛一樣,考到縣一中去,可是我自己卻對自己沒那個信心。
因爲我初中這兩年下來,雖然我的成績還算差不多,可我更多的時間卻用在了研究道術和符咒上,如果中考要是考這些,我多半能考上縣一中吧。
所以在升到初三之後,我就必須抽出更多的時間去讀書、做題了,就算不能考試縣一中,那縣裏其他差不多的中學我總的考上吧?
因爲我學習的時間多了,我更遊曉清的關系又近了許多,這事,學校的老師也就不再說什麽了,畢竟我的成績是提上去了。
而在這年的冬天,我家也是終于搬到了鄉上的新房子,我的放假也是變得又大又明亮,唯一的缺點就是我和趙傑不能再做鄰居了,放學也隻能一起走一小段路了。
這一年快過年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柳師父的來信,他在信中臭罵了我一頓,說我不該當着呂斌的面顯露自己會畫符的本事,還有不應該當着呂斌的面掏出桃花鏡。
他還說,現在他還在,那些人不敢對我起歹心,可有一天他不在了,那我就危險了。
柳師父雖然是在心中數落了我一陣,不過能收到柳師父的來信,我心裏還是十分的開心。
小雯在這一年裏也是長大了不少,說話也是說的連貫了,隻不過她粘我的個性的卻是一點沒變,我若是得空了,要出去玩,不帶着她,她就會不開心,所以她就成了我身後一個名副其實的跟屁蟲。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等有一天耐下心回憶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能被我們記住的時間,竟然是那麽的少!
這一年我中考了,成績不錯,不過比起趙媛就差了很多,離縣一中的分數線也是差了不少,不過上我們縣裏另外兩所差多的高中還是可以的。
遊曉清的成績跟我隻差一分,如果不出意外,我和遊曉清應該還能做同學,至于趙傑、尚皓明和褲頭,分數要低一截,不過上個高中還是沒問題的。
而在這一年,趙媛也是高考了,她的目标是北大,隻可惜她今年的分數離北大的分數線隻差了三分,所以她北大沒去成,就去了複旦。
趙媛也是我們村第一個考試名牌大學的孩子,一時間她有成了我們鄉上的名人,三年如此,三年後亦是如此。
隻是這個時候的我已經長大了,娶趙媛做媳婦的話,我已經說不出口了。
轉眼中考後的暑假就結束了,跟我預想的一樣,我和遊曉清去了我們縣上的龍安高中,趙傑、褲頭和尚皓明則是一起去了另一所較差的高中。
這下我們幾個朋友也是徹底給分開了。
龍安中學就在龍安鎮,離我們縣城不遠,因爲今年這所學校出了一個縣理科狀元,所以我們一到學校門口就能看到一道寫着狀元名字的紅色慶祝橫幅。
看到這橫幅,我老爹就說:“小勇,你看,就算不去縣一中也照樣能考上好大學,這不還出理科狀元了。”
我點點頭沒說,能考上高中我都廢了吃奶的力氣,考大學,三年後再說吧。
因爲我家現在在鄉上住着,而我和遊曉清又在同一所學校,所以我們兩家人就是一起來的,遊曉清顯得比我興奮很多,看着這個比我們初中學校大N多倍的高中,她就說:“不知道咋倆,能不能分到一個班去。”
我們先是到報名處報名,然後就得知,我和遊曉清果然是一個班的,看來我們又能做同班同學了,這樣也好,有個熟人,總好過到處都生面孔。
而後我們就在各自家人的幫助下,幫東西搬到了學校給我們安排的宿舍。
我住的男生宿舍樓,靠近學校的南圍牆,是一棟三層樓,整個這一棟樓除了一樓是高三以外,其他兩層都是我們高一新生。
而我就被安排到了這棟樓的二樓,最東頭的一個宿舍裏。
由于這一天搬東西進進出出的人特别多,所以我也就沒留意這個宿舍樓的整體環境如何。
到了宿舍,除了我以外,還有幾個同學和他們的家長也在,我找了一個床鋪,鋪好了床,我老爸和老媽也就跟其他家長聊了一會兒天。
而後我家人和遊曉清的家人又聚到一起,在學校外面吃了午飯,大人們也就留下我們離開了。
剩下我和遊曉清沒事兒幹了,就回了我們的教室。
整個教室因爲就我倆人認識,所以我倆就又坐了同桌,有這麽漂亮的一個同桌,讓不少男生也是羨慕了一把。
就連晚飯我和遊曉清也是一起吃的,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我和遊曉清的友誼得到了迅速的發展。
這天晚上我們班主任給我們講話,然後又根據學号重新安排了一下座位,因爲我和遊曉清的分數相差不多,所以我倆依舊做了同桌,再接着老師又給我們發了一些第二天上課需要的課本,就讓我們自由活動了。
我和遊曉清在教室聊了一些初中時候的事兒,也認識附近幾個新同學。
我的高中第一天注定不會平凡無奇,就在我晚自習結束跟着幾個剛認識的男同學回宿舍的時候,我就發現這麽一件事兒。
我們的宿舍樓,樓梯是建在中央的那種大樓梯,上了半層之後,建一個平台,然後分出兩個小樓梯從兩邊分别上二樓,二樓通往三樓亦是如此。
由于我的都市是在東邊,所以我就走的是東面的小樓梯,到了二樓,我就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氣莫名襲來,于是樓梯拐角的第一個宿舍。
這個宿舍的門緊鎖着,而且門闩上的鎖子都已經鏽迹斑斑,一看就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而且在門闩附近還有貼過黃符痕迹,雖然被撕掉了,那可黃色的殘留碎片,我一眼就能認出來是黃符的痕迹。
整個二樓的走廊南北兩排宿舍,也隻有這個宿舍是黑着燈的,咦,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這個宿舍鬧鬼?
這個宿舍的陰氣的确很重,可是有沒有鬼卻說不準,因爲經常不住人的房間都會聚集陰氣。
我在這看這發呆,忽然背後就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頓時就給我吓壞了,我不由“啊”的叫了一聲回頭一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個人我認識,是我們的宿管。
他問我在這裏站着幹嘛,我就問這宿舍咋不住人,他笑着就說:“這間啊,以前是我住的房間,後來我搬到了樓下了,這層也空出來了,因爲宿舍一直夠用,所以學校也就沒往這安排學生,裏面還放着一些我的東西。”
他這麽說,我自然是不會相信的,誰會往普通的屋子上貼黃符,除非這屋子裏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