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妥了這件事兒,呂斌就問起了鄭家鬧鬼的事兒,鄭紅軍也是給我們詳細講了一下他家這兩天發生的怪事。
事情還要從三天前的早晨說起,那天天邊剛有點亮光,公雞還沒叫鄭紅軍就醒了,加上他憋了一泡尿,也就沒再繼續睡,就起來坐在院子裏抽煙。
可他剛把煙點着,抽了沒幾口煙就又給滅了,起初他以爲是煙的質量不行,畢竟他買的都是便宜貨,就又點上繼續抽,可抽了兩口,煙又給滅了,這下他就有些煩躁了,于是就把煙卷撕開,檢查是不是混合了煙絲以外的東西。
而檢查的結果就證明香煙沒有問題。
無奈鄭紅軍就又點起了第二根香煙,跟上次一樣,抽了兩口又給滅了,這下鄭紅軍開始犯糊塗了,所以就把香煙點起來,然後使勁咀了幾口,想看看香煙到底是怎麽滅的。
他這麽一咀,煙頭就閃了閃紅光,可就是紅光最亮的時候,那煙頭就嘎然暗了下去,香煙也就毫無征兆地給熄滅了。
香煙這種熄滅的方士讓鄭紅軍心裏感覺很不舒服,不過他以及沒忘鬧鬼的事兒上想,就暗自罵了一句晦氣,煙也不抽繼續回屋睡覺去了。
可是一睡下鄭紅軍就開始做惡夢,夢到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好難受,不能呼吸了,好難受……”
鄭紅軍再醒了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老婆宋雙梅坐在床頭發呆,他就問自己媳婦在那裏坐着幹嘛,于是宋雙梅就告訴鄭紅軍,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好難受,不能呼吸了,好難受……”
宋雙梅這麽一說,鄭紅軍就給吓壞了,因爲他剛才做的也是這個夢了,所以他就把自己做夢的事兒也給宋雙梅說了一遍,這下就把夫妻倆更吓壞了。
到了早飯的時候,鄭家的三丫頭也是說自己做了一個怪夢,而怪夢的内容竟然跟他老爹、老媽的一模一樣,這下鄭紅軍和宋雙梅就有點坐立不安了,他們知道他們家爬是被啥不幹淨的東西給纏上了。
起初他們以爲是去年剛死了的老娘的鬼,就去給墳頭上上了兩柱香,可當天夜裏鄭家在家住的一家三口人又一次做了同樣的夢,而且半夜他們還能隐約聽到院子裏有小女孩兒哭着叫老爹、老媽的聲音。
夜裏鄭紅軍被折磨的不行了,就大着膽子探頭外窗戶外面看,可他的頭爬到窗戶邊,拉開窗簾,一個慘白的小女孩的臉就映在了窗戶上,給他打了一個照面。
這下就把鄭紅軍吓的從床上給滾了下去,可宋雙梅再往窗戶邊看的時候,卻是啥也沒看到,外面隻有一片的漆黑。
而這天鄭家的三丫頭卻沒有再聽到這些聲音。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我們來之前的一天晚上,半夜裏鄭紅軍就聽到自家的雞不停的亂叫,他以爲是黃鼠狼偷雞,就開了院子裏的燈,拎着擀面杖沖了出去,可沖到雞窩旁邊的時候,他就看到一個小女孩蹲在雞窩旁邊,握着自己的耳朵在哭,她好像很怕聽到雞叫的聲音一般。
鄭紅軍大着膽子就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個小女孩兒一回頭,就把鄭紅軍給吓壞了,小女孩臉色慘敗,雙眼無神,那裏是人的表情,分别就是之前出現他家窗戶邊上的那個女鬼啊。
所以鄭紅軍吓的扔下擀面杖就跑回家,再也不敢出門了。
說到這裏鄭紅軍就顯得心有餘悸,宋雙梅就補充了一句:“那擀面杖,還是早起我從雞窩旁邊撿回去的呢。”
按照鄭紅軍的叙述,他家鬧鬼的事兒,他并沒有跟外人說,那麽呂斌這些人原在我們鄉上又是怎麽知道呢?
呂斌也是看出了我的疑問就說一句:“我們這兩天一直在調查鄭寶龍的家人,是得到一些關于盜屍集團的事兒,所以鄭紅軍家鬧鬼的事兒我們也是知道了,他雖然沒有給外人說,可他家半夜總是雞飛狗跳的,街坊鄰居們也就瞎猜了起來,我們聽說了一些情況,過來一勘察,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我沒有往這方面細問,就轉過頭問鄭紅軍:“你看着那個小女孩兒是什麽顔色的?”
鄭紅軍想了一會兒就說:“啥色(shai)兒的,除了臉是白色的,其他地方好像都黑糊糊,衣服也都是黑的,其實她穿的啥我也看清,我光注意她的臉了,太吓人了。”
我又問他:“那女鬼大概長的啥樣?你描述一下!”
鄭紅軍又愣了一會兒就吱吱唔唔沒說話,我就着急催促他說:“你還想不想解決問題了,你不說,那就等着那鬼一直住你們家,跟你們做伴吧。”
我這麽一說,鄭紅軍就道:“那小女孩的臉,有點像我們家三丫頭的臉,不過太白了,我家三丫頭的臉沒那麽白,她随我,皮膚比較黑!”
鄭紅軍這麽一說,我就覺得會不會又是鄭家一個枉死夭折的孩子呢?
所以我就問鄭紅軍:“除了小藝的妹妹,你們家之前還死過孩子嗎?”
鄭紅軍說:“沒有!”
宋雙梅愣了一下,想開口,可是卻又把嘴個閉上了。
我知道鄭紅軍沒有說實話,所以我就對鄭紅軍說:“你最好說實話,你家的事兒外面傳了不少版本,小藝妹妹這件事兒,是你們偷着幹的,可能沒傳出去,可還有傳說你們曾經把自己一個孩子摁在尿桶裏淹死的事兒,是不是真的?”
鄭紅軍就極力搖頭:“老石家的小子,你可别瞎說,這還有警察呢,你可别誣陷我,我們都是清白的老實人。”
清白?老實?
我怎麽覺得這兩個詞沒有一個是跟鄭紅軍沾邊的。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鄭家的三丫頭也是終于睡醒過來了,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連衣裙,很幹淨,看着有生人,他就問:“老爹,這都誰啊?”
鄭紅軍就說:“沒你的事兒,去邊兒去,餓了,自己去廚房找東西吃。”
鄭家的三丫頭,長的比小雯黑一些,樣子也随鄭紅軍,沒有小雯好看,從她的起色來看,他沒有被鬼糾纏的迹象,不像鄭紅軍和宋雙梅,雙眉之間凝着一股晦氣。
等着鄭家三丫頭走開了,我就站起身說了一句:“鄭紅軍,那些事兒有沒有發生過,你心裏最清楚,不過既然是那家鬧的鬼,那根源肯定出在你家身上,你介意不介意,我們對你家進行一下查探。”
鄭紅軍看着一臉不可思議問:“你查探?你會什麽?”
呂斌就打斷鄭紅軍說:“你可别小看他,他的本事可是跟柳師父學的,隔壁鄉上的高人,你們這邊也應該聽說過一些吧?”
鄭紅軍點點頭:“難道那個柳師父的事兒都是真的,我還以爲是有人瞎編的呢?”
接下我和呂斌等人就把鄭家查探了一下,并沒有找到什麽可疑的地方,就連那個女鬼蹲的雞窩旁邊我們也是去看了看,除了滿地的雞屎,也就沒什麽了。
我們在檢查這些東西的時候,鄭家的三丫頭就過來問我們:“你們在我家找啥?鬼?你們瘋了吧?”
鄭紅軍拉住自己三丫頭說:“别說話,回你屋裏待着去!”
不一會兒整個鄭家,除了鄭家三丫頭的房間,我們都是查探過了,因爲鄭紅軍說,出來第一天,之後幾天鄭家的三丫頭都沒有聽到任何“鬼”的動靜,所以我們在查探的時候,也就自然而然給它排除在外了。
可在其他地方沒查探到東西後,我和呂斌就同時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鄭家三丫頭的房間。
鄭家的三丫頭,對我們這些人十分的不友好,所以我們進她屋的時候,就遇到了一些阻礙,她死活不給我們開門,還說讓我們出具搜查證,不然就是私闖民宅!
這家夥上了幾天學就是不一樣,竟然知道要搜查證,他喵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你畫一個!
最後我們一人沒能進到她的房間,不過呂斌還是拿着羅盤在鄭家三丫頭的門外走了一圈,結果他羅盤上的指針就發生了輕微的晃動。
這種晃動不能肯定是“鬼”,也有可能是附近擺設的一些鐵器帶的輕微的磁場對羅盤長生了影響,所以我們這次查探,基本上算是沒有收獲了。
檢查玩之後,鄭紅軍就問我們,是不是找到鬼了,呂斌就道:“還沒,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今晚我們想在你們家住上一晚,順便回一回那個‘鬼’,不知道是不是方便……”
呂斌說了這話,鄭紅軍就趕緊答應說:“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家能主人就剩下一間了,是我死去老娘之前住的那間屋子,不知道……”
呂斌就說:“沒事兒,我們幾個都不是怕鬼的人。”
要處理小藝的事兒,也要在明天了,所以我也就準備陪着呂斌等人在這裏住上一天,順便熟練一下各種道術的使用。
之前都是柳師父這種高手帶着,我基本不用出手,如今還不容易碰到幾個二把手的家夥,我也能露露臉了,我自然要抓住機會,好好試試我的道行倒地是個什麽程度的。
所以我就去他們村找了一戶有電話的人家,給我們村兒打了一個電話,讓人轉告我老爹和老媽,我明天才回去。
我心裏也想着,解決了鄭家的事兒,然後讓他們安安心心地去小藝的墳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