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蛋就抽泣了一聲說:“褲頭哥,我怕!”
褲頭就說:“怕啥,這不是有哥呢。”
我也是趕緊說:“對,不怕,咱們這麽多人呢,一個小鬼傷不到我們。”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心虛,畢竟這小鬼是什麽品階的我們還弄不清楚。
趙傑則是催促說:“怕不怕,咱先不管,咱們先離開這嶺子吧,太滲人了。”
我想了想了也就準備點頭,畢竟我不能因爲自己的好奇把我的朋友都給搭進去,如果我們這次遇到犼靈觀裏面那樣難纏的家夥,我可不敢保證我們的朋友們會完好無損。
可就在這個時候,“哇”,又是一聲尖凄的哭聲傳來,而且比上次聽起來更可憐,更幽怨,而就在這個時候,褲頭帶來的那個小子突然就不哭了,而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嶺子下面的一片槐樹林。
起初我們沒有發現這個異樣,我當時覺得情況越來越不對,就準備讓大家先撤到之前的嶺子上去商量一番,可我們邁步走的時候,褲頭就發現他怎麽拉那個叫“臭蛋”的小子的也拉不動。
在褲頭看了一下臭蛋的眼神後,就趕緊松開手喊了一嗓子:“臭蛋中邪了!”
瞬間我們幾個人也是給吓着了,我們沒想到,我們就這麽冷不丁的有人中招了,我們拼命地喊着臭蛋的名字,可臭蛋就是不吭聲,也不動彈,就連眼皮子也不動一下。
我突然就意識到,我可能闖禍了,畢竟這臭蛋是我們幾個帶着過來的,如果他真的出事兒了,我老爹不得把我給打死才怪。
褲頭則是埋怨我:“小勇,你的這個什麽破銅錢,咋不管用,臭蛋咋中邪了?”
想起褲頭手裏的通魅,我就趕緊說:“你趕緊把手裏的銅錢拍在臭蛋身上!”
褲頭猶豫了一下,也是照做了。
“啪!”
褲頭使勁一巴掌就把銅錢給拍到了臭蛋的肩膀上,隻見那臭蛋打了一個冷顫,然後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說道:“褲頭哥,你打我幹啥?”
褲頭一看銅錢起作用了,生怕臭蛋沒好利索,就又“啪啪啪”連拍了三巴掌。
這下拍的臭蛋肩膀有些疼了,就咧着嘴哭了起來:“褲頭哥,這都這麽吓人了,你還欺負我,以後不跟你玩了。”
褲頭就趕緊解釋說:“你懂個啥,我這是救你了,你不知道剛才被那小鬼纏身了。”
這把臭蛋吓了一跳,就往褲頭旁邊躲,然後說了一句:“啊,褲頭哥,要不你再拍幾下。”
我打斷他們說:“不用拍了,你們倆拿好銅錢,别丢了!”
說完我四下看了看,瞬間一看到一團紅色的影子“噌”的一聲消失在我們二十米外的槐樹林子裏,而他消失的方向,正是嶺子下面的山坳,而且那個山坳恰好沒有路,除了槐樹外還長滿了荊棘和酸棗樹,不帶着工具清理道路,我們基本上很難下去。
那團紅色的影子也就一個嬰兒大小,所以我就肯定他就是那個小鬼,可是一個紅色的影子,那就說明這個小鬼是一個紅厲鬼,是一個能把人搞死的大神通鬼。
我不由就厭了一下口水,這是有多大的怨氣,才會讓一個小嬰兒變成紅厲鬼啊。
對付紅厲鬼,我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就說:“咱們先離開這嶺子,看看它追來不。”
我們已經被吓壞了,自然不會有人反對這個提議,于是我們就撒丫子沿着小路跑出了這個嶺子的範圍,上到了另一個嶺子上,到了這邊我就問褲頭:“你們從這邊走的時候,沒聽到孩子的哭聲嗎?”
褲頭就點頭說:“嗯,這裏應該安全點。”
雖然褲頭說安全,可我們依舊全部提心吊膽地看着另一個嶺子,我則是比他們更害怕,因爲我有一雙能夠看到那東西的眼睛,而且我比他們了解鬼的等級劃分和厲害程度。
我們回了這個嶺子,就再也沒有聽到那個孩子的哭聲,不過那“哇哇哇”地哭聲早就印在了我腦子裏,就算耳朵聽不見,可我腦子裏卻在不自覺的回憶那個聲音,我想停都停不下來。
“小勇,你咋了,半天不說話,不是吓傻了吧?”趙傑在旁邊,看着我臉色發白,就晃了我一下,還拿着小羅盤在我身上的蹭了蹭了,估計是怕我也給中邪了。
我就對趙傑說:“我沒事兒,就是覺得那個孩子好可憐,一個人,這荒山野嶺的,你說這是咋回事啊?”
趙傑就道:“你管他呢,他現在是鬼,又不是人了。”
我就說:“就算是鬼,也是人變成的,出現在這裏一定有什麽玄機,不行,我得查清楚。”
聽到我說要查,趙傑就急了:“我說小勇,你瘋了,那可是鬼,要我說,我們這就去找警察叔叔來,我們不可能打過鬼的,還有老二,你愣着幹嘛,勸勸老三啊。”
說着趙傑就推了尚皓明一把,讓他勸我。
尚皓明天生線條有些粗,可好奇心卻絲毫不必我弱,也搖頭說:“我也覺得我們應該查一查,如果這裏真死過小孩兒,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要是被我們查清楚了,我們是不是就成了鄉上的小英雄了。”
“小英雄!?”
聽到這仨字,我們幾個人,包括最害怕的臭蛋也是沒有了免疫力,都不說話了,顯然小英雄,我們都是想做的。
可話題來了,我們該怎麽查呢?趙傑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就說:“很簡單,你看,這孩子既然一直那個嶺子上,那就說明,他很可能就是死在那個嶺子上的,對了,褲頭,你們村兒最近有死過小孩兒嗎?”
褲頭搖頭說:“沒,就連我們附近村兒都沒有。”
好吧,瞬間我的猜測就沒有了線索。
我就又問褲頭:“你們也沒發現過這裏死過孩子嗎?”
褲頭想了一下就說:“半個多月前,我們村兒的二瓜媳婦在這裏撿過一個小花被子,還有一個小枕頭,會不會是死了的那個孩子的?”
我一聽有門就問:“那個啥二瓜媳婦說撿到被子的時候看着過孩子嗎?”
褲頭搖頭說:“沒,自從我們幾個在嶺子上聽到孩子的哭聲後,二瓜媳婦就覺得晦氣,把那個小花被子和枕頭都給燒了,村裏裏人也問過她撿到被子的時候,看着孩子沒,可二瓜媳婦就說沒看着,她撿到杯子的時候,上面除了有點污漬外,就在沒有其他的了。”
既然有孩子的被褥和枕頭,那就說明上面應該放過一個孩子,難道是有人将孩子遺棄到了這裏,我這麽想,也就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聽到我的分析,大家都覺得有可能,可被子上的孩子呢?難道是被什麽東西給叼走吃了?
“呱呱呱……”
就在我們讨論的入迷的時候,一陣老鸹(烏鴉)的聲音就從槐樹林裏傳來,接着幾隻黑鳥就從林子裏飛出,蹿上了天空,仿佛是受到了什麽驚擾似的。
可那幾隻老鸹仿佛不是很死心,就在那嶺子附近的山坳上空盤旋了幾圈,接着有“呱呱呱”叫了幾聲,仿佛是鎮的害怕了,就遠遠地飛開了。
而老鸹飛的那個山坳,正是我看到的那個紅影子蹿進的那個山坳。
難道說,那個嬰兒的屍體就在山坳裏?
這老鸹的叫聲,把我們幾個孩子吓的不輕,褲頭更是說:“老鸹叫,準沒好事兒,小勇,我們先回家吧,等改天我們多叫點人再來找。”
我搖頭說:“你們害怕就先走吧,這裏的事兒,我必須要搞清楚。”
說實話,我當時也不知道自己那裏來的勇氣,竟然說出這麽裝逼的話,說出來的一瞬間,我就後悔了,因爲我心裏也是他喵的很害怕。
所以我就等着趙傑和尚皓明勸我一句,讓我别去了,可誰成想趙傑說了一句:“我們三兄弟有難同當,走,咱們一起去!”
尚皓明也是說:“哼,你倆加起來都打不過我,我帶頭!”
我……
我去他喵的啊!
現在我也隻能趕鴨子上架了,褲頭那邊臭蛋說什麽也不肯跟着來了,褲頭就說:“我也不去了,我要留下來保護臭蛋,銅錢給你們,正好你們仨一人一個,路上保重!”
這褲頭,真是不夠兄弟!
我們仨人戰戰兢兢又返回了鬧鬼的嶺子上,這次我們剛上來,那“哇哇哇”地哭聲就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它的聲音充滿了害怕,充滿了委屈,更充滿了難以言表的憤怒。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隻老鸹從山坳裏“呱呱呱”地飛了出來,而且他的爪子上還爪了一塊碎步。
趙傑就害怕道:“不會是這些老鸹在下面吃那孩子的屍體吧,這也太恐怖,太惡心了!”
趙傑的猜測也正是我心中所想,我就說:“很可能是,你們看那老鸹的嘴裏,好像還叼着肉……”
我的眼力比他們兩個好,他倆都搖頭說看不清楚,可我卻看的真真切切。
是肉,真真切切的肉,而我的意識裏已經在肯定,那老鸹叼的是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