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家等柳師父的,除了我老媽,還有趙老黑一家人,大家在飯桌上周圍坐下,向柳師父問了好,柳師父就問起那大白蛇的事兒。
飯桌上的人無論大人、小孩都知道這事兒,結果你一言我一語就說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不過我始終是一言不發,因爲遊曉清的消失對我來說是一個打擊,畢竟她是我第一個真正的異性朋友,趙媛的話,不算,她是我姐,是親人,跟朋友的那種情感是不一樣的。
聽别人都說的差不多了,柳師父就問我:“小勇,這一年沒見,你話痨的毛病改了?”
我就說:“不是,我就覺得遊曉清沒有死,大家都說她被蛇吃了,我不信。”
柳師父問我爲什麽,我卻不說話了,因爲我也不知道怎麽說。
柳師父又問我,是不是知道什麽,我就搖頭說:“不知道。”
那小蛇和乳白蛇皮的秘密,是屬于我和遊曉清的秘密,我曾經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的。
見我不說,柳師父就不問了,轉頭就說:“咱們快吃飯吧,這飯菜都凉了,有什麽事兒明天再說了,對了,小勇,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咱們倆好久不見了,說說話!”
我“嗯”的一聲就答應了下來,如今九歲的我其實早就自己睡一間房了,也就是柳師父睡的配房,就算他不說,我也是要跟他睡一個屋兒的。
吃過飯,大家閑扯了一會兒,又一起看着我蹲完了馬步,大家才散了,柳師父也是稱累了,便帶上我去早早休息了。
在房間躺下,柳師父就問我:“小勇啊,我聽小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和遊曉清是好朋友嗎?”
我說:“是!”
柳師父笑着摸了一下我的頭說:“有女朋友了!不錯,不錯!”
我趕緊反駁說:“才不是的,她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義父你可别瞎說,我還小呢。”
柳師父笑了笑就道:“這樣,小勇,你明天帶着我先去遊曉清的家裏走一趟,讓我看看第一次的事發地點,或許我能幫你把你的好朋友找回來。”
聽完之後,我頓時有些興奮,就問柳師父:“義父,這麽說,遊曉清真的沒被大長蟲吃掉?”
柳師父反問我:“你不是說沒吃掉嗎?我剛來怎麽知道?”
頓時我就又蔫了下去!
後來柳師父又問我:“小勇,你的靈目在這一年沒有任何惡化的迹象,反而感覺比去年好了一些,給我說說,是不是在這一年遇到了啥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如果說有的話,那肯定就是遊曉清和那條小蛇的事兒,嗯,還有那黃鳥的事兒。
我想了想,小蛇的事兒是不能說的,黃鳥的事兒倒是能夠告訴柳師父,畢竟這事兒趙傑也是知道的,所以我就把黃鳥的事兒完完整整給柳師父講了一遍。
聽我說完柳師父就摸摸自己的下巴道:“皇帝鳥?帝鳥!這種鳥我直到現在也隻見過一次,它們築巢的地方一般都會是靈氣聚集之地,怎麽會選在你們連靈脈都沒有的小村兒子呢?不過聽你的叙述,那黃鳥好像還真的是帝鳥?”
我又問柳師父啥是帝鳥,柳師父就說:“帝鳥是傳說中的一種鳥,沒有任何史料和民間的記載,不過在古代修士中卻有一個關于帝鳥的傳說,說是如果能在帝鳥築巢的樹下修煉一天,頂着在尋常地方修煉一年,不過那些都是傳說,不真實的。”
柳師父嘴裏雖然說着不真實,可從表情上來看,他心裏似乎一直在想着這事兒。
就在我準備再問柳師父些什麽的時候,柳師父突然打斷我:“你剛才說,遊曉清曾經有過一隻黃鳥,還有她還讓你帶着她去過那林子,她去那裏幹啥了?”
好吧,剛才說的太快,說吐露了,不過這事兒我也是瞞不住柳師父的,因爲去林子的事兒,我家人和趙傑都知道,柳師父一問他們也就全知道了,還不如我現在全招了。
隻不過小蛇的事兒,我還是不能說的。
遊曉清去林子的事兒,我就按照跟那會兒給我媽的解釋又說了一遍,就說遊曉清是去林子裏看黃鳥的,結果啥也沒看着。
柳師父沒有再問我,而是自己嘀咕了一句:“時隔一年才去看,其中肯定有問題,看來明天是很有必要去一趟她家了。”
晚上柳師父沒有再問什麽問題,反而是告訴我一句:“今年我身上沒什麽事兒,加上你馬步紮的不錯了,從明天起開始教你大洪拳的套路吧。”
第二天一早柳師父真的教了我幾招,還相應地傳了我幾句口訣,他說這是煉氣的口訣,讓我記住了!
我問柳師父啥是煉氣,他想了想就說:“跟電視上那些武林高手的内功差不多。”
後來我才知道,任何一套武功都會有自己相應的煉氣套路,隻有内外同修才能事半功倍,這也是人們常說的内練一口氣!
練了功,吃了早飯,柳師父就讓我帶着他去鄉上找遊曉清,聽說要去鄉上趙傑也是跟了過來,趙媛的話,那會兒也算是個半大的姑娘了,也就沒跟着我們再一起湊熱鬧。
到了鄉上,柳師父照例給我們買了一些吃的,然後我們就再往遊曉清家的方向去了,隻不過在路過我們學校的時候柳師父愣了一下,我問他咋了,他就說:“這學校陰氣怎麽這麽重?你們這麽多活力沖天的學生在這裏,這裏還有這麽大的陰氣,怪了,怪了!”
說着柳師父就徑自邁步進了學校,他四下看了幾眼,然後就徑直往一間教室的方向走去,而那間教室正是我和趙傑的教室。
我和趙傑也是跟了過去,到了教室門口,柳師父從門闆的縫隙裏往裏面看幾眼,然後歎了一口氣說:“這麽暗的教室?”
我和趙傑同時點頭,趙傑還補充了一句:“下雨天我們都在教室裏睡覺,因爲天太黑,根本看清楚書上寫的啥,而且我們教室還沒有電。”
柳師父又往裏面瞅了幾眼問:“這鑰匙是誰拿的?”
我就說:“以前是遊曉清拿着的,她家離學校近,後來就我們老師自己來開門,他那裏也有一把鑰匙。”
柳師父“嗯”了一聲就說:“先帶我去遊曉清的家去看看。”
離開了學校,我問柳師父這學校有啥問題沒,柳師父的回答就一個字:“沒!”
不過從柳師父嚴肅的表情我能看出來,他是在騙我。
很快我們就到了遊曉清的家,她家的院子裏堆放了很多雜物,顯然是很久沒有人收拾過了,也或許是丢了女兒的一家人,根本連收拾的閑心也沒有了。
柳師父在門框上敲了幾下,裏面沒有人應,柳師父說喊了一聲:“有人嗎?”
此時屋子走出一個中年女人,看到柳師父她愣了一下,再看到我和趙傑就皺皺眉頭問:“你們倆是小清的同學吧?”
小清自然是遊曉清的小名兒。
我和趙傑點頭,她有問柳師父:“你是,我好像沒在這塊兒見過你。”
柳師父就自我介紹說:“我是小勇的義父,我姓柳。”
柳師父的名号在我們那塊兒很響亮,畢竟是解決過很多大事的大師,聽說是柳師父,遊曉清的母親眼神立刻閃過一絲欣喜,就趕緊過來迎柳師父進門,一邊走一邊還說:“柳師父,長蟲精的事兒你聽說了嗎?我閨女還有救嗎?”
柳師父說:“先不忙着進屋,你們帶我去你閨女住的房間看看。”
遊曉清的母親也是趕緊把我們往側面的一間屋子領,到了門口,她就直接把房門推開,門是虛掩着的,沒有鎖。
門一推開,我就感覺到一陣寒氣從屋裏撲出來,頓時我趙傑都不由哆嗦了一下,遊曉清的母親則仿佛習慣了一樣了什麽反映都沒有,柳師父則是眉頭緊皺起來。
遊曉清的房間很整齊,在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個白色的書桌,上面整齊的放着很多書,還有不少的玻璃瓶子,而在瓶子裏裝的是一些蝴蝶、螞蚱、飛蛾等昆蟲的标本。
那些标本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依舊活着一般!
柳師父也是注意到了那些标本,就問遊曉清的母親:“這些都說你閨女自己做的?”
遊曉清的母親點頭:“嗯,我家閨女可喜歡這些東西了,她手很巧,做的這些東西也很好看。”
柳師父點點頭,繼續觀察屋裏的情況,遊曉清的母親則是過來問:“怎麽了,柳師父,有什麽問題嗎?”
柳師父搖頭說:“你可以先退到屋外去嗎,帶着他,我要跟我的義子留下來多看看,哦,做一些簡單的法式,外人不方便看。”
柳師父這麽做,對找遊曉清的消息肯定是有利,遊曉清的母親也是領着趙傑趕緊退出了屋子,她問柳師父用不用關門,柳師父就說不用了。
柳師父四下打量了一會兒就看到遊曉清的床頭放着的一個鑲着金邊的小盒子,他慢慢走過去就将盒子給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