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父手中的桃木劍猛然畫了幾圈,然後猛然在身邊點了幾下,接着就大吼一聲:“孽畜,你竟然敢對貧道無理,當真是不知死活啊。”
說完柳師父抖了一下身上的道袍,然後捏了一個指訣就開始念念有詞,而院子忽然平地生風,“嗖嗖”聲音更是讓人聽的有些心裏發毛,我有些害怕抱住我媽的胳膊,然後問我媽:“趙傑尿了沒……”
我媽瞪了我一眼,讓我别說話,我隻好自己去看趙傑的反映。
趙傑站在柳師父用香爐灰畫的圈中抱住他媽的腿一動不動,而趙傑她媽則是摟着趙傑的頭,一臉擔心看着院子裏發生的一切。
幾團陰風夾雜着一個模糊的身影圍繞柳師父和供桌轉了幾圈,供桌上的燭火更是被吹的左右搖拽,不過暫時沒有熄滅的迹象。
陰風見對柳師父造成不了傷害,就轉換方向對着趙傑和他媽那邊吹了過去,柳師父臉上立刻露出了暴怒了嘴中念口訣的聲音也是驟然增大,那聲音仿佛是洪鍾嗡嗡作響一般,沁人心扉。
再看那團陰風再沖到趙傑和他媽跟前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同時發出一陣“嗷”的一聲尖叫聲,那團陰風中的模糊身影就徹底變的清晰了。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可我心裏依舊感覺陰森可怖。
他的頭發很短,近乎一個光頭,一身整齊的中山裝,肩膀很寬厚,隻不過在他的身影周圍不滿了陰森的黑氣,後來我才知道那種氣叫做煞氣,而煞氣化形是厲鬼一個極其重要的特征。
看到這一幕,我徹底驚呆了,嘴裏說不出一句話。
而柳師父這個時候就大吼一聲:“滾!”
再看他的手中的木劍在燭火上輕輕一點,整個木劍就劍身就“嘩”的一下燃燒起來,形成了一把火劍,同時柳師父一個猛子就沖着那個身影沖去,手中的火劍也是徑直向那身影的背心上刺去。
那個身影好像撞到了什麽,整個身體在不停的抽搐,仿佛收到極大的疼痛的一般,再加上柳師父那一聲充滿威嚴的怒吼,所以那個身影就如同被束縛住了,想要掙紮着離開,卻又無能爲力。
所以柳師父手中這把劍就結實地刺到了那個身影的後背上。
“啊!”
一聲痛苦的嘶吼聲就在趙傑家的院子裏傳開,不同在尋常人眼中,柳師父隻是随便揮劍而已,他們連劍身上的“陽火”都沒看到,更别說那詭異的身影了。
不過那團陰風,以及慘叫的聲音大家都是能聽到的。
在刺中那個身影後,柳師父就喘着大氣對趙傑說:“小朋友,快點尿,尿碗裏,然後沖着我潑過來。
趙傑瞬間就愣住了,這麽奇怪的要求,恐怕趙傑做夢也想到,有人竟然要求趙傑向他潑尿,這個人不是傻子嗎?
趙傑他媽在旁邊早就看出了不妥,連忙也是吩咐趙傑:“小傑乖,快往碗裏尿,快點。”
趙傑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尿了,脫了褲子,掏出自己的家夥就沖着擺放在地上的碗裏“嘩嘩”尿了起來。
看到趙傑撒尿,那個背柳師父刺中的身影,就掙紮的更厲害,大叫的聲音也更厲害,不一會兒趙傑就尿了多半碗,尿完之後,趙傑捧起那碗尿就對着柳師父的臉潑了過去。
不過驚奇的一幕瞬間發現,那碗尿并未潑到柳師父的身上,而是仿佛背柳師父身前的某個東西給擋住了,而被擋住的一瞬間,那碗尿有多半就化爲了白霧袅袅升起……
當然還伴随着“哧哧”的聲音,很詭異。
不過我卻是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切,那碗尿明明就是被那個詭異的身影給擋住了,那股白霧,也是從那個身影上發出的。
在被尿潑中之後,那個身影,突然就向側面蹿了出去,身體也是掙脫了柳師父的木劍,再接着就沖着門口跑去,不過在他沖到門口的時候,一道黃光就将其又擋了下來。
“啊!”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不過在撞到黃光後,那個身影依舊不肯罷休,再次撞向黃光,而這次他的身體竟然撞破了黃光,然後落荒而逃,就此消失。
而柳師父則是呆呆原地說了一句:“這孽畜修行竟然到了如此地步,能逃過今天這一劫,也是他的造化,罷了,罷了……”
說完柳師父手中的桃木劍一晃,劍身上的那團火就消失不見了。
同時柳師父也是對着所有人喊了一句:“行了,都出來了,完事兒了。”
柳師父這麽一喊,所有人再次集中到院子裏,柳師父也不給我們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而是把桃木劍往供桌上一扔,然後脫掉自己的道袍,放進供桌旁邊一個皮包裏,就開始從供桌上一個盤子裏拿起一塊雞腿開始啃食。
我和趙傑在旁邊看着直咽口水。
柳師父看到我和趙傑的模樣就問我們倆:“你們倆小朋友,是不是想吃?”
我和趙傑同時沒出息的點頭。
然後柳師父就沖着我們招手,我媽還在猶豫讓不讓我過去,趙老黑已經開始催促我媽:“讓小勇過去吧,大師的本事你也看着了。”
我媽這才點點頭,把我放在地上,讓我自己走過去,趙傑也是同時走了出去。
然後柳師父就分别給我和趙傑撕下一塊雞翅遞給了我們,于是我們三個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旁邊那些大人們則是看的好奇,不過見識了“大師”的本事,又都不敢上來多問。
而這個時候柳師父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就說:“其實我這次來到這邊,完全是我師兄的意思,因爲趙老黑在我們道觀學過一段道術,還給我們道觀做了一些貢獻,所以我師兄答應過他爲他化解三十歲的這場劫難,當然這場劫難也是你們這個村子的劫難,剛才這個鬼的兇惡你們也看到了,貧道使出了渾身解數他都不肯屈服,如果放任不管,你們村裏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他整死,或許你們村兒會成爲衆多荒村……”
柳師父的這話說的很嚴重,讓尋常聽起來像是在危言聳聽,不過我們這些在場的人,卻是深信不疑。
接着柳師父又說:“不過這事兒還沒完,具體細節,我不就跟你們了,你們也不必要知道,我還會在這裏住上一兩個月,這段時間裏就讓這兩個小鬼陪着我吧,正好給我解解悶。”
此時我媽想起了什麽,就上前問柳師父:“大師,我兒子那個啥靈目,能治不?”
柳師父看了一眼我媽,就深吸一口說:“根治的話我目前沒辦法,不過可以緩解,他能不能徹底好過來了,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我看我跟這小家夥有些淵源,這樣,以後每年我都會來看來,然後施加緩解靈目的方法。”
我媽趕緊對着柳師父道謝,不過柳師父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緩解的方法每次都不會相同,可能需要的時間也會也會越來越長,所以等他大一些的時候,每年我或許要帶着他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我不能在你們這裏呆太長時間,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
這“靈目”如果不治,如果按照趙老黑的說法,那我就會死,所以我媽也是索性答應了下來:“如果能治好我兒子的病,就算讓他做個道士也行。”
聽我媽說到這裏,我就撇着嘴說:“我才不做道士呢,我要當和尚,少林寺的武功最厲害了。”
柳師父也不生氣,而是摸摸我的頭說:“老道我的功夫也是不錯的,有空展示給你看,保證你大開眼界。”
然後柳師父又對着我媽說:“你也放心,你兒子跟道家雖然有淵源,可卻沒有成道的命,所以我不會收他做徒弟,更不會大肆教授他道術,隻會教他一些防身的本事和每年給他治療下靈目而已。”
我媽這也才稍微安心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