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一聽到“卑鄙”二字,她真的忍不住護短。
話,一貫懂得拿捏分寸,可是,這一回,卻說重了。
不得不說,面對金蟬揚起的這一巴掌,她是忌憚的,若是沒有懷着孩子,她不會忌憚,但是,如今懷着孩子呢!
之前七個人,白無殇都在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打赢這家夥,都選擇了這樣的方式避開。
現在呢?更是不可能!
金蟬的大手,高高揚起,那一雙陰鸷的雙眸死死地盯着她看,确實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那一巴掌,随時都可能扇打下來!
可是,她現在已經進退兩難了!
進,跟他來硬的,後果不堪設想。
退,讨好這家夥,賠禮道歉,不可能!
護短不說,她的認知裏,就算是對敵人卑鄙,也是必須的!
當然,她還有一條退路,大膽地迎上金蟬的審視,瞬間,眸光轉粉,一時間一道粉光瞬間将金蟬完全籠罩住!
在懸崖上沒有機會,現在,不正是時候嗎?
然而,就在她的雙眸轉爲粉色之際,金蟬卻突然冷笑了起來,“慕容薇,你想築夢?休想?”
薇薇心頭一驚,她當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築夢本就是一種意志的較量,可是她不曾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有如此的戒備,如此的意志,她尋不到他的薄弱之地!
任範見形勢不妙,立馬護在薇薇面前,他才顧不上金蟬到底有多危險,冷聲警告,“金蟬,打女人,不是一個男人所爲!”
“嘭!”驟然,狠狠地剌剌一聲響,竟然是……竟然是金蟬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任範臉上,帶着真氣,直接将任範打翻在地“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金蟬一字一句警告,完全不把任範放在眼中!
任範大怒,猛地爬起來,立馬就抽出陰陽劍來,一時間劍芒大作,便朝金蟬刺去,“别以爲陰陽人就了不起,有種你殺了我,殺了我你這輩子都休想離開這個陣法!”
薇薇亦是大怒,正要動手,卻突然止步,心道不好。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是她打算激将金蟬的,反倒被他給激惹了,一點兒都冷靜不了。
金蟬餘光瞥過薇薇,立馬大笑起來,“哈哈,任大财主,你不如這麽說,少了我,你們一樣誰都休想離開!”
“不離開就不離開,你永遠待在這裏做你的唯我獨尊的春秋大夢去吧!”任範厲聲,長劍直刺。
金蟬毫不費勁地躲過,冷哼,“我就一人,你們七個,我不會介意你們在這裏陪着我的,如果,你們要求我,或許,我會勉強考慮一下!”
說罷,哈哈大笑,心情頓時大好,一掃被白無殇陰了的陰霾。
而他這麽一說,任範氣得快吐學,顧不上招數,長劍淩亂劈砍而去!
金蟬并沒有跟任範打的打算,一直都躲,隻是說出的話,反倒一句比一句還挑釁!更不忘朝薇薇冷冷看來,似乎在嘲笑薇薇之前的詭計!似乎在告訴她,何謂激将!
“慕容薇,你們中脾氣最好的大财主好像被激将了。”巫婆子低聲,話透着嘲諷。
薇薇沒說話,自是将一切看在眼中,暗自驚着,怪不得白無殇說金蟬必須除掉,這家夥的狂佞,乍一看很像執墨,可是,認真一看,卻完全不一樣,這家夥有足夠狂佞的資本,也有足夠陰鸷的心,他比執墨多了七分城府,少了三分沖動!
瞧這樣子,金蟬無疑是在激将給她看,用行動告訴她,這種把戲,不要耍在他身上!
這個男人,确實不簡單!
薇薇也不再多繞彎子,冷冷道,“夠了,金蟬,你說吧,到底想怎樣?”
若是金蟬真無心破陣,面對任範的一而再攻擊,即便他是耍任範玩着,也不需要對任範手下留情這麽久吧!
聽了薇薇的話,任範戛然而止,臉頰還火辣辣的,可是,人早已清醒!
聰明如他,聽到薇薇這話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一貫性情溫和,冷靜的自己,居然被扇了一巴掌之後,還繼續被耍了。
無疑,金蟬這種詭異耍弄,比扇他那一巴掌還來得侮辱!
他咬住牙關,狠狠地記住了今日這一恥辱,終究還是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就不信金蟬能嚣張到幾時!
“沒想怎樣,背叛白無殇,站到我這邊來,他能給予你們的,我都可以給!”金蟬冷冷道。
“如果我說不可能呢?”薇薇反問,聲音比他還要冷。
“不可能?”金蟬笑了,冷邪不已,緩緩拔出長劍,“我會讓你求着我說可能的!”
遊戲過後,他可要來真的了,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三個人求他的!
“薇薇,看樣子,齊心協力是很難了,陣破不了,臉咱們不能先丢了!”任範冷笑着,一身戒備,而巫婆子,靜默無聲,也緩緩拔出了匕首。
薇薇的赤炎寶劍早已铮铮作響,如果就隻有金蟬說的這種合作可能,那麽,她放棄齊心協力,選擇戰鬥!
雙方終究還是陷入了對峙,戰鬥一觸即發,然而,就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急促傳來,周遭的人全都退了,大街上的路人自覺讓出了一條道!
怎麽回事?
雙方皆轉身看去,隻見來者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衣着考究,騎在馬上,步步朝他們而來,高高在上的睥睨他們。
男子身後跟了一批騎士,還有一批步兵,身份明顯不低。
薇薇蹙眉看着,很不喜歡那種打量的目光,這種目光讓她想起她和白無殇初見的時候,如今的她已經很清楚這樣的目光意味着什麽。
很快,騎士和步兵便将他們團團圍住了,金蟬似乎猜到了來者何人,雙臂環胸,毫不畏懼,被打量的同時,也在打量着對方,一臉冷鸷。
薇薇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安靜,熱鬧的集市,瞬間就安靜,仿佛喧嘩是會被砍頭的大罪,沒有人敢開口。
唯有統治者才有這樣的能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