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鬼谷子落在船尾,氣氛都依舊還是沉悶着,就夜寶擡頭看了他一眼,便再沒有誰理睬他了。
“趙雪靈!”鬼谷子大叫,神經大條的沒發現大家的異樣,“你你……你怎麽也來了?”
“我跟師父來采藥,恰巧遇上你們,有緣吧!”雪靈兒亦笑。
“有緣,我看你是沖着十三來吧,哪裏那麽巧,十三一到,你就出現了!”鬼谷子狐疑問道。
這話一出,一旁想插嘴說幾句的十三頓時尴尬,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當沒聽到,默默坐到一旁去。
“真是巧合,要是知道他來,我興許就不來了呢!”雪靈兒卻不庇護,笑着道。
鬼谷子挑眉,狐疑上下打量她,良久良久,才憋出一句,“毒丫頭,你瘦了。”
“我剛剛一看到她,還以爲是你,還以爲你便小了呢!”雪靈兒指着一旁趴着船舷上睡覺的巫婆子說道。
“你什麽眼神,她哪裏像老子了,老子這麽高大威猛,英姿挺拔,能像她個小丫頭?”鬼谷子反問道。
“瘦不拉幾的,也敢學人家用黑袍。”巫婆子沙啞而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她假寐而已,沒睡着。
“你說呢!”鬼谷子立馬怒聲。
“說罩着黑袍瘦不拉幾的人。”巫婆子可不怕他。
“你再說一遍!”鬼谷子大步而去,也不顧雪靈兒了。
巫婆子這才懶洋洋轉身,慢悠悠整理好黑罩頭,似乎沒有說的打算。
“你再說一遍!”鬼谷子咄咄逼人。
“你以爲你誰呀,讓我再說一遍我就得再說一遍?老娘偏不,怎麽着?”巫婆子挑釁地反問道。
這家夥一點兒禮貌都沒有,之前居然想扯她的黑袍!
他又不是她什麽人,反正一群人裏絕對不能有這樣的情侶裝扮,她愁着沒機會扯他的黑袍呢,現在正是時機!鬼谷子就站在她面前,坐着的她仰望他還真有些錯覺,這家夥确實有些高大挺拔。
可是,那又怎麽樣,她一腳偷偷地踩住了他黑袍角,氣定神閑地看着他。
“矮子也敢穿長袍,老子還真第一次見着,好男不跟女,今日就算了!”鬼谷子!
“矮子!”巫婆子猛地站起來,那雙邪靈的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矮子!”她生怕最痛恨别人嫌她矮!
“矮怎麽着,誰規定矮子就不能穿長袍了?要鬥來呀,老娘就從來沒有把你當男的!”她怒聲,猛地淩空而上。
鬼谷子硬生生就這麽愣了,關于“好男不跟女鬥”,他從來都是這麽接的,“老子就從來沒有把你當女的過!”
居然,今天居然被這小丫頭罷了一刀!伶牙俐齒就算了,嘴還這麽毒辣!
他亦淩空而上,厲聲:“從現在起,老子也不當你是女的了!”
話音一落,四面八方便前是符咒變幻出來的侍從,巫婆子氣定神在落在外圍,雙臂環胸,冷眼旁觀。
鬼谷子冷哼,青竹劍一提,所有侍從頓時戒備,豈料,他劍驟得一沉,竟人随劍走,沖湖面俯沖而下!
“想逃!”巫婆子厲聲,侍從立馬追去,而就這時候,鬼谷子卻一個轉身,長劍一批,陡然揚起一陣沖天而上的浪花。
巫婆子臉色大變,雙手正要作結,施法,卻早已來不及,那些紙咒變幻出來的侍從一觸碰到水,立馬的就化作偏偏紙人,紛紛落下。
“雕蟲小技,也敢在老子面前賣弄,讓你嘗嘗什麽叫做真正的旁門左道!”鬼谷子冷聲着,長劍一橫立馬變一根青竹橫笛,他唇畔勾起一抹冷邪的笑,奈何無人瞧見,薄幸的唇挨近,速度快,而低聲滿,悠悠揚揚,漸漸在山水之間彌漫開來。
巫婆子不知道他要玩什麽把戲,戒備地又施靈術,立馬鬼谷子周遭又出現了一批侍從,比起方才那批,更加兇神惡煞。
她的符咒之術有二,一畏水,二畏火。
鬼谷子很聰明,用了水攻,她就不信他還能用火攻!
笛聲,悠揚空靈,曲調未變,音色未變,卻無端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若是認真聽久了,便不自覺會毛骨悚然,覺得邪門!
巫婆子蹙眉,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注意這笛聲,與此同時,周遭的侍從同往常一樣,齊齊朝鬼谷子攻去!
鬼谷子一邊吹笛,一邊閃躲,一劍劈來,他側身,一劍橫掃,他彎腰,一劍砍下,他後翻,接連幾個動作,連貫利索,絲毫不會被寬大的黑袍所阻攔,看得巫婆子心下暗暗生佩服。
隻是,不被她佩服還好,一被她佩服,頓時侍從的數量大增,鬼谷子終是招架不住,一個轉身,長笛化劍,猛地一掃,頓時衡掃出一道炙氣的真氣,所有的侍從一怔,眨眼之間,乍得立馬就燒成灰燼!
巫婆子驚得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你修的居然也是炙氣!”
“讓你長見識了吧!”鬼谷子冷哼。
“壓根就沒看出來,你的真氣未免太弱了!”巫婆子不是故意的,非常誠實!誰知話音一落,腳下頓時飛沖起一條條長長的水蛇,全朝巫婆子而來!
“馭蛇術!”巫婆子終知那笛聲詭異在何處,轉身就逃,鬼谷子奮起直追,兩人這才發生船隻早就遠遠而去!
船上,大家都趴在船尾,遠望鬼谷子和巫婆子的鬥争,雪靈兒也樂在其中,同夜寶擠在一起,十三倒是安靜許多,安靜地看着。
白無殇和薇薇還在船頭,沿着水流方向望去,他們變到了水道,直接朝九洲城方向走。
背後的熱鬧與安靜他們心中都有數,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惆。這般吵吵鬧鬧,本該是三十和雪靈兒的,誰會想到鬼谷子居然會同一個女人折騰那麽久呢?又誰會想到,趙雪靈能有這麽安靜的時候呢?
“老白,十三真要走?”薇薇淡淡道。
“嗯。”白無殇點了點頭,薇薇想勸,他卻淡淡轉了話題,“等那麽久,執墨的耐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