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白無殇處理好傷口後,兩人便開始擦看壁畫。
且不管外頭甬道裏的壁畫記載的是什麽,這密室裏記載的明顯是一對男女從相識、相知、相戀到反目成仇,對立成敵。
“老白,這個女人應該是沉家的先祖吧!”慕容薇說道。
“沉家先祖居住在九州,并且一直都是九州一大實力,連聖殿都會讓其三分,這畫上的場景,應該是在九州。”白無殇說道。
“那這個男人又是誰?”慕容薇好奇道。
“這把寶劍最早的主人。”白無殇指着冰藍寶劍說道。
慕容薇突然笑了,道:“老白,現在這兩把寶劍在我們手上,是不是咱們終有一日,也會反目成仇呢?”
“沒有這個機會。”白無殇亦是笑,又道:“這是天下唯一一對可以寒炙相容的神器,皆是出自九州,冰藍寶劍真正的威力是寒氣十階,而赤炎寶劍真正的威力是炙氣九階,若是能耐真正啓動這兩把寶劍的威力,就算是九州聖殿的那九大長老聯手,都奈何不了我們。”
慕容薇白了他一眼,問道:“如果是達到了炙氣九階和寒氣十階,就算沒有這寶劍,聖殿的九大長老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吧!”
“不一定,修氣每一階都會有初中高三階之分,尤其是在九階和十階,初期和中期就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了。”白無殇解釋道。
“我總感覺這把劍是自己來找我的,又或者說,是金蟾蜍送給我的。”慕容薇怯怯說道,每每撫摸劍把便會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似乎這本就是她的東西,現在不過是遺失後找回來了。
“看這邊。”白無殇蹙眉,往方才放置石棺的位置走來,石棺下方的洞口,十分巨大,卻不深,看樣子是金蟾蜍真正的栖身之地。
“下去瞧瞧,必定要有密道,否則金蟾蜍出不了。”慕容薇說道。
兩人一前一後跳入洞窟,果然,洞窟裏有一條密道,竟和他們一路而來的道路平行。
“這石頭,全是堅硬的月光石!”白無殇敲打着頂頭的石頭,認真說道。
“沉家真是大手筆。”慕容薇笑道,明明置身在一個已徹底封閉的密室裏,卻一點兒都不緊張,這種安全感完全來自前面探路的男人。
每個女人都會希望有那麽一個男人,跟着他,既不怕活下去,更不怕馬上死去。
他便是她的那個人吧!
這密道,越往裏走,血腥味,蟾蜍的惡臭味便越濃,毫無疑問,他們找對了金蟾蜍的老穴。
“這有壁畫!”慕容薇很快就發現了周遭牆壁的不一樣。
掩藏在潮濕的苔藓之下,是一片片彩色壁畫,有好些都褪了顔色,隻是,這些壁畫上的人物明顯比上面壁畫上那些抽象的人物清晰了好多,不管是面容,還是穿戴。
“軒轅大帝!”白無殇脫口而出,目瞪口呆。
“什麽?”慕容薇也錯愕了,分明看得出來,壁畫上那個手持藍玉寶劍的男人,三十出頭的年紀,一身五爪明黃龍袍看,尊貴無比!
“這是軒轅大帝,我在軒轅皇陵裏見過軒轅大帝的畫像,跟這幅畫的裝扮,相貌一摸一樣!”白無殇說道。
“你……你……你進過軒轅皇陵?”慕容薇有些傻眼,那地方豈是一般人能進的,就算是全天下最厲害的盜墓賊都未必能靠近。
“當然!”白無殇雙眸有些閃躲,卻回答得理直氣壯,理直氣壯地讓慕容薇沒有多想,又道:“這麽說,你那冰藍寶劍最早的主人就是軒轅大帝了!”
白無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着壁畫,眉頭一蹙再蹙。
“有……奸……情!”慕容薇忍不住開始八卦。
“看這裏。”白無殇說着,将慕容薇身後牆壁上所有的青苔全都擦掉,隻畫上的場景,居然是一個男子手持一把長劍,竟是藍色和火色各自一面,砍下了女子的雙腿,女子一雙眼睛,仿佛是入了邪道,無比幽怨,栩栩如生,看上去仿佛就是一雙真正的眼睛在面前。
“不是奸情,是負心漢。”白無殇笑了。
“好殘忍。”慕容薇蹙眉。
“我懂了。”白無殇突然大笑,“薇薇,軒轅大帝本是修寒氣者,卻能使用炙氣,問題就在這兩把劍上!”
“怎麽說?”慕容薇還是不解。
“一旦修爲達到一定的高度,這兩把劍便會合二爲一,而劍在主人便會是寒炙同體,無人能敵。”白無殇說道。
“突破九階,并不是修氣者的最終目标,而是寒炙融合,軒轅大帝利用了沉家!沉家的咒詛是軒轅大帝下的!”慕容薇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
白無殇沒說話,又急急擦去一旁的青苔,出現在眼前的壁畫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畫中是一個盛大的慶典,軒轅大帝站在雲端上,接受神州大陸和九州大陸萬民朝拜,兩大洲中間的東海,海浪濤天,九條巨龍騰雲駕霧地翻滾!
在慶典上,軒轅大帝簡直被奉爲神了!
“在這裏!”慕容薇尋了好久,才尋到沉家那女子的身影,卻隻剩下一堆衣裳,孤獨地落在九州城的九不管地帶!
慕容薇不由得将赤炎寶劍抱緊,無名的怒火,有種毀掉壁畫上那場盛典的沖動。
這是怎麽回事?
兩人繼續往前走,再不見任何壁畫,而是遠遠地看到了盡頭處一座小巧的墳墓!
“這……這是衣冠冢!”慕容薇大驚,隻有衣冠冢才有能做得那麽小。
“正是!”白無殇将她護在身後,長劍劈,硬生生将陵墓劈開,竟見裏頭真的是一套衣裳,同壁畫上那女子的穿着一摸一樣!
隻是,瞬間而已,便化成粉碎,隻留下一堆金粉!
“這不是禁地,這是墳墓!”慕容薇驚呼。
“這裏有字!”細心的白無殇掃開金粉,竟見下面石碑上刻着一行字,“沉家子孫,因情入邪,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