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就不說了,熟知白無殇的一切的李嬸,舉杯的手都微微地顫了,這家夥,難怪會昏睡那麽久。
“都怎麽了,喝呀!大人我今日高興,這輩子,真真的第一個同這麽多人同桌喝酒,今日,不醉不休!”白無殇似乎在興頭上,親自替衆人倒酒。
然而,剛剛端起慕容薇的酒杯,門外竟是兩道炙氣,一弱一強,接連而來!
他卻氣定神閑,不慌不忙,舉杯倒酒,來回動作之際,一道道寒氣,如同遊龍一邊遊弋而出,輕易就将連連而來的炙氣擋在了出去。
任由門外怒吼,質問,咒罵聲連連,他自清風朗明月,明月照大江,動作優雅地爲每個人都倒滿了一杯酒。
“來,敬衆人一杯……”
話未說完,便被門外的用炙氣化成的怒吼聲打斷,“白無殇,你這個騙子,再不滾出來,老夫要你永遠都走不出這個大門!”
十三聽得吼聲,立馬來勁,運足了一股内力,猛地出聲大吼:“要滾的人已經出去了!”
這一聲,真真的獅子吼,軒轅離似乎天生有這種本事,氣不如沉老爺子,不過是運了内功而已,居然聲音比他大了好幾倍,震撼地整個屋子都震了!
“過瘾!”慕容薇束起大拇指誇贊。
“哈哈!”軒轅離笑着爽朗,這個時候,早就不管白無殇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反正跟着他不會錯!
豈料,他這一聲吼,頓時,一陣破風聲傳來。
在場全是習武之人,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萬道利箭齊射的聲音!頓時,全都舉起兵器,準備抵擋。
白無殇終于是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擡頭看向門外,俊朗的眉頭微蹙,萬道利箭已經密密縫縫而來,仿佛就在眼前。
就這千鈞一發之際,誰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看得清楚的隻是結果,周遭寒氣大作,所有的萬道利箭被淩厲的寒氣硬生生劈斷,全都掉落在地上!
這時候,他才緩緩收起冰藍寶劍,舉杯,認真道:“來,敬大夥一杯,今日開始,咱們真正的戰鬥,開始了!”
“呵呵,什麽戰鬥,先說清楚了!”慕容薇搶在衆人面前開了口。
“奪寶函,舉兵殺一帝四王!”白無殇一字一句說得無比認真。
“好!耶律流蘇留給我!”軒轅離第一個碰杯,一杯酒一口飲盡!
“好!帶勁,老子跟定了!”鬼谷子第二個碰杯,一樣是一口飲盡!
“願爲主子效犬馬之勞!”銀玲、流戬,李嬸齊齊舉杯,齊聲答道。
于是,衆人全都看向了慕容薇,就剩她一個了。
慕容薇看了白無殇許久,她就知道,這家夥的目的沒有那麽簡單,高高舉杯,十分豪爽地大聲道:“夫唱婦随!”
“大人我喜歡!”白無殇大笑,心情好到了極點,上前一步,緩緩高舉寶劍,那藍玉寶劍竟是煥發出了冰藍藍的光芒,寒氣逼人。
“嘭!”他揮下之際,巨響起,隻見藍芒耀眼,仿佛整個大殿都籠罩在藍色的光芒中,又仿佛,整個大殿都籠罩在寒冷的極地裏一樣,好冷好冷,冷得差那麽一點點便可冰封萬物!
好一會兒,藍芒才散去。
不僅僅是門外的人,目瞪口呆,就連門内的人都驚呆了。
原本的寬大厚實的大門之門不見蹤影,整個大殿的前端,仿佛被天斧劈了一樣,坍塌了一大半!
沒有牆壁和大門的阻攔,終于,兩隊人馬,直面了!
隻見,對面,沉老爺子和沉醉摔了一對弓箭手,幾乎是将整個沉家完全包圍,慕容薇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南诏朝廷的人馬,果然,沉家在朝中的勢力十分可怕。
而最讓她震驚的人,站在沉老爺子身旁,一身黑衣勁裝,身材高大偉岸,面部線條分明,五官輪廓深邃,緊抿的唇,高挺的鼻,還有,還有那一雙詭異得令人不敢逼視的眼睛。
一隻是深邃的黝黑,另一隻竟是冰藍色,晶瑩透亮,說是琥珀,不如說是冰晶!
即便如此,她還是認得出這個人是誰!
金蟬!
軒轅澈貼身侍衛之一,獨眼金蟬!
居然,不是獨眼,而是藍瞳!
這個,很多時候,比他的主子軒轅澈都要冷的侍衛,居然是他來了。
并不見平素的眸中的安靜,卻多了一種讓慕容薇擔憂的的眼神,一種殘酷的眼神!
“白無殇,你根本不是幽閣人!幽閣早就因午後而滅門了,白無殇你敢騙我!”沉老爺子怒得額上青筋全浮了出來,這場騙局對他來說,是多麽大的一種羞辱呀!
“滅門?沉老爺子,說話,要講究證據,否則,幽閣怒了,不是你擔當得起的。”白無殇笑着,還是那麽和氣。
“證據,白無殇,你看清楚了,這位是殇國的王子殿下,是夢閣最引以爲豪藍瞳,他的話,就是證據!”沉老爺子冷聲。
雖然進入不了九州,可是九州的消息,多多少少可以買到了,殇國有一位神秘的王子殿下,一出生便是單眼冰藍瞳,深得九州夢閣閣主之心,不到三歲就破格收入夢閣,爲入室弟子。
夢閣是九州三大閣之一,夢閣主是大氣之人,可不似雲海天收徒弟那麽神秘,這件事當年在整個九州都引起了一陣轟動。
要知道,天生的冰藍瞳,可是五百年都出現不了一個!
毫無疑問,這一雙眼睛,便是身份的極好證明,而他的說的話,并是極有說服力的!
他的身份,可不僅僅是殇國的神秘太子,更是被九州人所承認的夢閣弟子!
“你的意思,是他說我幽閣滅門的喽?”白無殇挑眉問道。
“難道,不是嗎?無殇大人?”金蟬終于開了口,聲音很冷很冷,一日他那冰藍的冷漠。
白無殇沒說話,驟的淩空而上,頓時,藍光大作,數到寒氣,直逼金蟬。
金蟬猛地後退,隻是,那寒氣的速度快得驚人!
他都還隻後退了一步,整個人便被冰封住了,甚至,周遭的人都看得清楚,他身上隐隐約約籠罩着一層寒氣,随時可能化成冰,将他冰封的寒氣。
白無殇落地,也不知道是運氣過甚,還是怎麽了,他并沒有站着,而是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