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薇一進門便見一桌豐盛的佳肴,還有她一直沒有嘗的烤羊腿。
“嘿嘿,她回來了,是不是可以動筷子了!”軒轅七汐樂呵呵問道,這幾日經常被東太後叫去陪吃,規規矩矩的可沒把她憋壞了,不待軒轅離開口便大快朵頤。
“如何?”軒轅離急急問道。
慕容薇卻看了一眼軒轅七汐,扯開話題,“十三爺今天心情不錯嘛。”
“任範怎麽說的?”軒轅離又問,并不顧忌軒轅七汐在場。
“你們說你們的,我吃我的啦。”軒轅七汐笑着說道。
慕容薇狐疑地看着他,戒備心仍舊很強。
“臭丫頭的嘴巴其實是最緊,你放心吧,她站我這邊的!”軒轅離說道。
軒轅七汐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吃,那小樣明顯是被餓懷裏,嬌貴精緻的小臉不一會兒就全是米粒茶汁,活脫脫一個小孩子。
“他答應了。”慕容薇說道。
“嘿嘿,我就知道你出馬一定沒問題,給,特地讓火房給你拷的,明天就要大作戰的,今晚必須吃飽喝足!”軒轅離很興奮,已經好幾年秋獵沒有這種勁頭了。
慕容薇笑着,同他碰了一杯,道:“才開戰就這麽慶祝,要是赢了,你豈不得請我大吃大喝三天三夜?”
“一言爲定!”軒轅離說着,伸出小指頭來。
“哈哈,十三爺你幼稚不幼稚,還拉弓呢!”軒轅七汐大樂。
“吃你的!”軒轅離白了她一眼,倔強地要跟慕容薇拉鈎。
“你不是大小就隻願意跟母後和皇帝哥哥拉鈎嗎?”軒轅七汐笑着問道,一邊允着一塊雞翅。
“算了,不拉,拉鈎的都是實現不了的!”軒轅離很掃興地縮回手,原本高漲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子,軒轅七汐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沒有發現,慕容薇看在眼中,多多少少猜得到緣由,并沒有多問,笑着道:“十三爺,你知不知道我怎麽說服任範的?”
“還不就是挖牆腳。”軒轅離淡淡說道。
慕容薇神秘笑着,将事情始末一一到來,還添油加醋增了好些個笑料,惹得軒轅離和軒轅七汐開懷大笑。
酒足飯飽,軒轅七汐醉得不醒人事被婢女攙走,軒轅離還算清醒,拉着慕容薇要去看馬。
“十三爺,睡吧,一覺到天亮,明天薇薇會準時叫你的。”慕容薇淡淡說着,将他攙扶到暖塌上。
“我沒醉呢!慕容薇,你知不知道我老久老久沒有這種真正要戰鬥的感覺了,老久老久沒有在獵場這麽興奮過了!”他四腳朝天仰躺在榻上,喃喃醉語,“慕容薇,來,拉鈎,答應過我的就不能騙我,赢了他們,你陪我大吃大喝三天三夜去!你不能像母後和哥哥那樣騙我!”
說者,還真伸手,勾起小指頭,無奈,慕容薇都還未同他拉鈎呢,他的手便嘭得一聲垂落而下。
“睡吧睡吧,一定會陪你的。”慕容薇淡淡說着,眸中掠過一抹心疼,皇室,果然是吃人的地方,有的人屍骨不存,有的人……靈魂不是髒了,便是殘破了。
她替軒轅離掖了被耨,這才換了一塊黑色蒙面,轉身離去……
夜深深深……隻有德妃營帳裏的燈還燃着,慕容薇繞道營帳後,身影在在黑暗中乍隐乍現,須臾而已便到了顧羲之的營帳,這座營帳并不大,緊緊挨着顧宰相的大營帳,門前站着兩個守夜的侍衛。
慕容薇小心翼翼摸到窗戶外,瞧見裏頭一片寂靜,借着月光隐隐可見這營帳純粹就是一間卧房,門前屏風後便是暖塌,此時上頭正四腳朝天酣睡着一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顧羲之!
慕容薇遲疑着,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動手過,媚殺,她這一回要做到媚而不殺,這麽多年,容貌盡毀根本沒有機會,而今日不得不試一試,對付任範這類公子哥隻有這樣的辦法可以不留證據。
她拉了拉黑色蒙面,小心翼翼竄入窗戶,貓一般無聲無息滾落在地上,翻身而起,便到顧羲之暖塌旁。
她小心翼翼靠近,取出了一瓶所剩無幾的噴霧,在他周遭噴了兩三下,很快,空氣裏便彌漫了單單的清香,這東西名叫媚香,可讓人産生幻覺。
快六年了,孩子都生了,現在要她去碰一個陌生的男人,還真就沒了當初那種殺手的冷漠心态,終是遲疑,遲疑了還是狠下心動手。
她緩緩上榻,貓一般慵懶随行,唯有那雙眼睛是冷沉着的。
随着空氣中的香味越來越濃,睡得迷迷糊糊的顧羲之漸漸地察覺到有人在挨近。
他明明想醒,奈何卻無法完全清醒,半睡半醒之間本能地伸手,碰到了一個女人。
“你是誰?”他的聲音低沉。
“你猜。”慕容薇嬌聲。
“不管你是誰,你都會是我的!”顧羲之十分霸道,可惜,卻力不從心。
“不,我隻在你夢裏,天亮了,你便見不到我了。”慕容薇柔聲,可雙眸子卻極冷,如秋夜一樣涼。
“告訴我,你是誰!”顧羲之急了。
顧羲之黑眸沉色漸濃,濃到了極點,隻是,卻遲遲沒有出現慕容薇預料中的迷茫和空洞……她的心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