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玲着急地取出冰冷井水浸泡過的手巾,伺候着白無殇冷敷,而慕容薇這一旁,一直盯着他看,眸中隐着一抹神秘,白無殇脖頸上,手臂上,還有耳朵下方,一大片全都紅了,似乎被什麽髒東西爬過,好幾個地方都腫了,奇癢無比,他那修長而溫潤的雙手緊緊地按在案幾上,明顯是忍着,克制着。
隻是,似乎冷敷并沒有那麽快,遲遲不見紅腫消退,反倒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銀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你們慢慢吃吧。”白無殇終是起身,淡淡說着,轉身就走。
“是。”慕容薇這才開口,而夜寶也才擡頭看了過去,白無殇早已遠處,逃離一般,十分狼狽。
“娘,這是怎麽了,你不救他嗎?”夜寶好奇地問道,無殇大人那模樣,應該是早有病竈在身,而不是這食物有毒。
“不怕像他那樣子,你繼續吃。”慕容薇瞪了他一眼,懶懶坐了下來,舀了一碗清湯,慢悠悠得喝。
“他也對海鮮過敏嗎?嚴重性的?”夜寶問道,他自小對海裏的東西都過敏,卻不過是輕微了,吃多了才會發病,渾身奇癢難耐。
“也可以算是過敏吧,隻是,這一桌酒菜全是他的過敏源,他那病,無藥可治。”慕容薇淡淡說道。
“不會死吧?”小夜一臉誇張的驚悚。
“大爆發的話,極有可能,你跟他那麽好作甚?又不是個好東西,你怎麽同他說甯相的事情的?”慕容薇問道。
“就說你歌舞出衆,被甯相相中了,要擄你進宮。”小夜說道。
“真的?”慕容薇狐疑着。
“真心的真。”夜寶重重點頭。
“你怎麽就不說你活潑可愛被甯相相中了,要擄你進宮呢?”慕容薇白了他一眼,終于還是起身腳步有些快地追着白無殇去。
“唉……薇薇呀,你這丫頭就是嘴上狠,心頭軟。”夜寶學着李嬸經常感慨的樣子,有模有樣地長歎地說道,繼續埋頭在美味之中……
慕容薇已來到門前,輕輕地扣了扣房門,道:“無殇大人,你沒事吧?”
好一會兒都沒人回答,慕容薇心下微驚,又敲了敲,道:“無殇大人……”
終于,門開了,銀玲一臉焦急無比,拿着一張藥房,道:“這縣衙的人不能用,你拿這方子去抓藥,讓你兒子趕緊過來幫忙,我們的人晚點才會到。”
慕容薇接過藥方,大緻浏覽了一遍,眉頭不由得攏了起來,道:“先讓我進去看看,這藥方沒用。”
“你懂什麽,還不快去!”銀玲怒聲道。
“我娘就是大夫,她說這藥方沒用,這藥方就該扔了。”夜寶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一旁,撓着小臉,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臉此時紅腫得像個豬頭,原本的好看的狹長眼睛,雙眼皮都腫成了單眼皮,小手上也全是紅腫一片,同白無殇倒是有點相似。
他踮起腳尖來,奪過藥方看了一眼,徑自無奈歎息,“娘,這東西還不能扔,我去抓藥,對我有用。”
“臭小子,讓你别貪吃,你不聽!臉上要留疤了看你以後怎麽娶媳婦!”慕容薇怒罵着,夜寶卻已經逃得老遠了,他不過是對海鮮輕微過敏,服什麽藥都爛俗于心,嘴饞嘛,皮肉之苦就顧不上了。
銀玲看得目瞪口呆,而慕容薇早已錯過她,直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