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孩子,周芳也不過小我幾歲罷了,真不知道她這些年紀長到哪裏去了。現在還在忌諱隐瞞着什麽。
他外婆和媽媽是直接出去了,他爸那是吼着話,什麽好好說話,什麽要不打死你之類的話,邊走出去。我突然就了解了,周芳要隐瞞的原因了。有這樣一個爸爸,想好好說話都不行啊。
包廂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我再次給了周芳鼓勵,讓她好好說,而且也保證,我們的談話,她父母不會知道。
周芳先是哭了,然後才說道:“我不知道她真的會跳樓的,我以爲她開玩笑的。我們很要好,非常要好的那種。在班上同學看來,已經好得不像話了。我也知道,有人背地裏說我們是les,但是我真的不是那樣啊。我有喜歡的男生。考試前,她讓我跟她填同一所學校,我不想的。但是她就一直求我,一直求,我心軟了就填了和她一起的學校。等表格交上去了,她就跟我說,要是我們不能在一所大學,就一起跳樓吧。我真的以爲那是一個玩笑啊。
後來,我借着畢業了,跟我喜歡的男生告白。誰知道,她就這麽跳樓了。”
原來跳樓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爲考不好,而是因爲喜歡的人跟别人告白了。這樣的人,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
不過也是因爲這個是執着,讓她纏着周芳,想着讓周芳和她在一起的。可是這件事不是周芳的錯,隻能說是沒有處理好和朋友的關系,她并沒有什麽根本性的錯誤啊。
堂弟皺皺眉,我問道:“燒個替身行嗎?”
“不知道,現在是不能确定那是什麽等級的貨色。萬一是一個厲害的,那就不是替身那麽簡單的了。如果隻是一般的,也就是燒替身的事情吧。”
周芳哭了好一會才說道:“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爸媽。他們不準我談戀愛的。”
好吧,相比之下,我幸福很多了。堂弟拿出了紙筆,刷刷的寫下了需要準備的東西,然後就說道:“回家了。反正你記住,夢裏不管那女生要你答應什麽,你都别答應。明天晚上七點,我會去你們家幫你做法事的。”
說完,他就走出了包廂。在包廂外,那對夫婦還在吵架着,還是針對孩子的教育問題。外婆則是無奈地在一邊看着呢。
零子将那張字條交給了外婆,說道:“阿婆,你們照着單子上的東西準備好,我明天晚上六點多七點去你們家。東西一定不能少,有什麽準備不了的,打電話給我。”
我跟着堂弟離開了,回頭一看,那對夫婦還在那吵着。這樣的家庭,孩子不出事才怪吧。
因爲這裏是市中心,停車的地方稍微遠了一點,我和堂弟就當是吃飽飯後散步吧。隻是在散步的時候,我們看到了那從醫藥店裏走出來的岑雨華。她的手裏還提着一袋子的藥。距離比較遠,也沒有說上話。
我跟堂弟說道:“岑雨華那是标準的配角命了。怎麽還這麽癡情呢?”
“誰知道啊,也許人家就愛這個調調呢。”
沉默了一些之後,我突然想到點事情,我說道:“明天還是兩手準備吧。我感覺不會是那麽簡單的。如果隻是燒個替身什麽的,魏華沒有必要就将這生意推出門啊。一定是難搞定的,而且是他現在的身體不方便去做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放棄。”
“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事情很重要,已經到了一個危機的關頭,他根本就不想接業務啊。”
“可是他已經受傷了啊。哇,我沒有想到天罡北鬥步那麽厲害啊。我刺小鬼,能傷到背後的魏華。”
“桃木劍沾純陽血,傷的隻能是陰物,魏華本來就是一個被岑國興煉化的小鬼,他和那小鬼氣息相通,所以能傷得到。如果是一般的高手術士,大概就傷不到了。還有啊姐,你注意過沒有,魏華從來不用羅盤,紅線的,他的道法都是紙片,就連黃符都很少用的。我猜他畢竟是陰性的,所以他也會害怕這些東西。要對付魏華,羅盤紅線就很有用。”
“所以你就不用去學什麽紙片人的道法了吧。我看着都是不可能的。”
堂弟白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了。對于他研究了紙人那麽長時間,卻還是沒有一點進展來看,他真的有夠失敗了的。
因爲是要有兩手準備,所以周芳家準備的那些東西除外,我們也準備了一些。要是要來硬的,就需要的東西。
堂弟跑了大半天,直到下午五點多才回到家的。在家吃過飯,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周芳家。
我哥對于我們晚上出去很不放心啊。但是在确定隻是去燒個替身之後,他還是讓我們出門了。燒替身這種事情,在道法上是很常見的。
有一些先生,甚至不會到場,就是把流程寫下來,讓當事人自己去操作的。
上了車子我就皺了眉頭,那車子後面竟然用紙箱子裝着一隻活雞啊。看樣子還是很大的雞。
“雞也要啊?明天你要幫我洗車子的啊。”我說着。
堂弟專心開着車子,并說道:“因爲想用下李叔的方法看看,能不能先談談吧。談不攏,就威脅一下,再不行,再動手的。”
李叔那套啊?我聽着就先頭大。李叔那次出場不是大包小包的。不懂的人還就覺得他那才是正道,我們這都是偷懶的。其實李叔那套花架子太多,但是也是有個好處的,就是他那套重在和阿飄的溝通上。溝通有時候能解決很多問題的。
車子開到了地方,電話确定了之後,堂弟看着時間已經快到7點了,直接叫那家人,拿着東西下樓,在最近的十字路口找我們。
燒替身都是在十字路口的,而周芳家住的地方也正好适合給我們做法事的。
他們家住的也不在市區,而是城市的邊緣開發區。有着很多的學校。路邊都是綠化景觀帶。那十字路口,都是綠化帶的。那就意味着,我們在這裏擺點排場,會有人圍觀,但是不會有警察來轟趕。就算警察來了,那基本上,我們也完工回家了。
不過缺點就是這一路都有攝像頭的。要是警察照着這個找我們,以個宣傳封建迷信,騙取他人财物來定罪的話,我們也很爲難的。
所以我們将車子停得遠了一些,停好車子之後,我還特意把車子上買給我女兒的,準備教她折紙的彩色紙貼着雙面膠,貼在車牌上。車子停在停車場,蓋住車牌不犯法吧。一會要是我們走的時候,攝像頭裏還能看到我們,我們蓋着車牌,還能暫時躲一下的。
下了車子,看着那一堆的裝備,我說道:“算了,還是用我們的辦法吧。輕松簡便一些。”
“可是雞都買了啊。”
“那就回家宰了。明天吃了。”
“這是大公雞啊。”我們這裏一般是不會吃大公雞的。都說大公雞是熱氣的,有毒的。
給他這麽一說,這些裝備也隻能拿走了。隻是這路啊,真挺長的。堂弟抱着那大紙箱,我提着大包,那是很艱難地朝着十字路口旁的那綠地去了。
等我們到的時候,周芳一家人已經到了。不,她爸爸沒有來。我問道了。她媽媽說是,她爸爸有點事,不能過來了。
這樣的爸爸啊,能教出好女兒才怪啊。跟女兒說話就是吼的。可是事情真正面對的時候,他卻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就像今晚,在她女兒的事情上,他有點事,難道那件事比她女兒的安危還重要了。
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方便發表太多看法。
我們選的是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可不能真的進到綠化帶裏去啊。那樣的話,就不是在十字路口上了。那邊說不定會聽不到收不到這邊的東西的。
堂弟把周芳家準備的鐵盤,元寶,紅線,香燭紙人都拿了出來。把東西一一擺開,然後仔細交代着周芳應該怎麽做。
燒替身這個事,就算堂弟不在,我自己都能撐場面了。這兩年,我們接的業務裏燒替身的就要好幾次啊。
紙人是堂弟幫着用紅線串着的。紅線連着香,這個是要一起燒掉的。
開始了,堂弟讓周芳自己跪着點香燭,燒元寶紙錢的。可是她卻猶豫着,看着她媽媽,好一會都沒有動作的。
我就知道,這種年紀,還是學校裏教育出來的好孩子,那是絕對不會做得出下跪這樣的事情來的。對于他們來說,下跪這種事,是從心理上無法接受的。
要不是我進了族譜,回家的時候也要跟着下跪上香的,我都不能接受這個呢。
不過現在這事情就是這樣啊。必須跪啊。她媽媽也是一個勁的勸說着。最後堂弟看看手表,道:“快點好嗎?再過十幾分鍾這個時辰就過去了。就要等着明天了。說不定她晚上就來找你,問問你今晚這些是怎麽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