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壓低着聲音說道:“就是我弟處理的。本來以爲留幾天能活過來的。”
老警察長長吐了口氣,道:“我也是看到了新聞,才想起來的。你們不是找我查過岑家村的事情嗎?岑家村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他這麽一說,我興趣來了,趕緊催着他給我說說。老警察說,那時候他才剛當警察的。就有人來報警說岑家村有人就這麽死了。躺在地上,身旁有着七盞燈。那是他第一次接有死人的案子,還特興奮呢。結果帶他的老警察,就是去走走過程,看看就回來了。連屍體都沒碰,法醫都沒有叫。
當時的老警察還是個楞青,很不服氣啊。就親自去看了屍體。沒有一點傷,除了腰間的一點勒痕以外,一切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們就這麽回去了,他問過老警察,爲什麽不好好處理這件案子。老警察說的那句話是“岑家的命案,誰管得了啊。”
“那麽這次的案子應該也是岑家人做的吧。”我說道,“之前我們就懷疑是魏華了。他雖然姓魏,跟岑家脫不了關系。他用的那些也都是岑家的套路。”
“魏華?什麽魏華?”
“呃,就是魏華啊。算了。大叔,您都退休了。這些事,我們就不來煩您了。”
老警察點點頭,站了起來。可是他的眉頭一直皺着,走出了兩步就回頭說道:“金子,我還記得那年死的那孩子,也叫魏華。”
我僵住了,我石化了,我風中淩亂了。
在老警察離開了好一會之後,我才回過神來。他話中的意思是……魏華曾經被七星引魂,還抽魂的弄死過。魏華啊!不是三十歲的男人嗎?怎麽一下就成了幾十年前是孩子了?那麽現在他就應該是多少歲?
本來魏華和岑國興的關系就亂了。現在竟然突然告訴我,魏華是一個死人!還是幾十年前的死人!
也許同名同姓啊。可是這個也太巧了吧,都跟岑家有關系啊。直覺,這不是巧合地同名同姓,這就是一個人啊。
中午回到家,寶寶睡下午覺之後,我就用紙筆在白紙上寫下了我認同的關系。
1、魏華和岑國興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多條線表示,他們是認識的,或者是有關系的。
2、他們用的道法是基本一緻的。同出岑家的。
3、他們有可能就是一個人,是人蛻的怪物。
4、岑國興因爲養小鬼出事,被岑家從族譜中删除。
5、魏華幾十年前被抽魂。
……
難道幾十年前,抽了那個叫魏華孩子的魂的人就是岑國興?然後魏華反噬了。吃了岑國興?再然後,兩人共用了一個身體?
這個推測讓岑國興在族譜中被除名說得通了。那麽岑家村舊址那岑國興墓下面鎮着什麽?魏華特别關注那個陣,還不時去修複它。難道除了岑國興和魏華,還有第三個大boss在那陣下面?
完全淩亂了。
吃過飯之後,我把我寫的那張足足一千字的分析稿給了他們看。我哥和堂弟那都是吃驚不已啊。我哥還算鎮定地說道:“找下老警察,去查查魏華小時候的事情。”
“查過了,”堂弟說道,“他小時候在國内沒有任何的資料,就是個空降人物。突然就回國了。在國外的東西咱沒那本事查啊。”
現實點!這又不是第三人稱,上帝視覺的文。主人公想知道什麽都能查得到。現實中,我們能拉攏到那幾個警察叔叔,已經很不錯了。
我哥道:“那就去查那被抽魂的魏華啊。”
“當年的警察都沒敢查。”我說道,“都幾十年了,怎麽查啊?”
“那就去查岑國興!”
堂弟回答道,“也查過了,他也是空降人物,記錄說他出國了,然後就什麽影也沒有了,就這麽又冒出來了。飛機航班的名單,咱沒那本事查啊。”
堂弟抖着我那張紙,道:“不過姐啊,這個挺好的呢。至少我感覺,我們猜的方向對了。合上了他們家的族譜啊。岑國興把孩子時代的魏華抽魂煉化了小鬼。接着,被魏華反噬了,兩人占據一個身體。這件事讓岑家覺得恥辱,所以在族譜上除名了。多年以後他再次出現,血雨腥風……”
“行了,還血雨腥風呢。那你說說,岑家村舊址那墓裏鎮着誰呢?爲什麽有一個年輕的魏華,一個老的岑國興呢?他們共用一個身體,那麽還有一個身體哪裏來的?面粉捏出來的?”
“你别說,奇門裏還真有那麽這個法子。撒豆成兵啊。豆子能變成兵,他們高手的能讓紙人走路。那麽弄個高檔點的能走路能說話,能吃東西的也不是不可以啊。”
我看向了我哥,說道:“哥,他瘋了,遊戲玩多了。估計他要把他養的那個鏡子裏的小鬼弄出來之後,當成召喚獸來養着了。”
“姐,這個你也知道啊。”
既然魏華有可能是個死人,有可能是個面粉人,呃,面粉人啊。那麽他和普通人就一定有區别的。所以接下來,整天玩遊戲的堂弟給了自己一個新任務,那就是去跟蹤魏華。
這件事,我沒參與啊。我還要帶孩子呢。反正就是他天天出門,出門了三天之後他讓我叫那小護士出來吃飯,打聽一下消息的。
我還問他,去跟蹤這麽多天有什麽發現嗎?
他說除了魏華的腿好的有點快,已經上班了之外,沒有任何的疑點啊。所以他才想叫那小護士出來吃飯的。
約那小護士不難啊。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她似乎對這些還是很感興趣啊。以前有着陰陽眼的時候,她害怕。現在沒有陰陽眼了,她又想着要多了解這些。真是矛盾的人啊。
小護士那星期上的是大夜班,我們就找了個請她吃宵夜的時間,這樣吃過宵夜就能去上班,也不會被老公懷疑啊。呃,這個有點那啥了啊。我們也不是真的去偷情是吧。
夜宵選的地點是離醫院隻有幾百米的一個路口的街邊夜宵攤。我是等寶寶睡着了才出門的。到了那路口,時間正好,小護士也剛到。
三個人點了炒螺絲涼茶就慢慢說上話了。
幾句客套話之後,堂弟直接問道:“魏華在你們醫院裏有沒有什麽特别的地方嗎?”
小護士是知道我們一直關注着魏華的事情的,她那大眼睛瞪着問道:“魏醫生怎麽了?他上次好端端地出車禍是不是被鬼掐了啊。”
“聰明。”堂弟說道,“先跟我們說說,他有什麽特别的嗎?”
“他……他沒什麽特别的啊。哦,就是我們醫院的醫生說他傷好得比一般人快。”
“這個我們知道。”這個當然知道啊。人家腿骨折了,住院就是兩星期,出院再一個月才正常拄着拐棍出門的。他這才一個多月,就已經出來做壞事了。
“你在想想,他有什麽特别的。”我問道。其實我也知道這樣挺爲難人家小護士的。人家是婦産科的,魏華是心理診室的。這隔着老遠呢。也不可能整天去幫我們關注魏華吧。
小護士想了一下,說道:“還真有特别的。”
她的這句話讓我們都打起了精神認真聽了。她說他們醫院每個月都要開一次全體醫生護士的會議。除了住院部和急診部留下幾個值班的,都要到場的。可是魏華卻經常不到場的。但是人家是歸國的博士啊,領導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一開始她也沒有注意到這個有什麽問題的。就在幾個月前,有個老護士因爲十五去郊區的廟裏上香,晚上回來晚了,飯都沒吃就過來開會了。
她才注意到,魏華不來開會是時候,都是初一或者十五,都是那老護士去郊區的小廟上香的日子。
我和堂弟都跟着點點頭。初一十五在道家佛家上,那都是一個與衆不同的日子啊。很多放生的、燒香的、吃齋的都是初一十五。魏華初一十五在幹嘛呢?得到這個消息,我覺得我們這碟炒螺很劃算啊。
回到家其實已經很晚了,都快十二點半了。我還要碼字呢,悲催的寫手生涯啊。堂弟卻沒有玩遊戲,而是在查着資料。
兩點的時候,他用企鵝給我發來了東西。我正疑惑着他怎麽還不睡覺呢,點開了他發來的東西,我真的吃驚了。他找到好東西的了啊。
人蛻,當然不是什麽度娘的資料。這種東西度娘上是不可能有的。那個是一個小說的文段。上面寫着人蛻必須找初一十五進行。如果我們的推論,岑國興和魏華是同一個身體的。如果他們是人蛻的怪物的話,那麽我很快就回複了一句話過去“下個十五,去看怪物吧。”
他也很快回複了過來“好啊,帶相機。”
他初一十五都不參加活動這就說得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