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之後,那兩個男生被他們放倒了。我這才小心翼翼地過去問道:“打昏了,還是打死了?”
表弟白了我一眼:“這麽看不起我們啊。打個架還能出錯啊。”
堂弟也撿起剛才打架的時候掉在一旁的打火機,說道:“月亮那麽明亮,沒可能會不出來的啊。”
月亮,在道法裏叫太陰。太陽相對的就是太陰啊。月光好,相對的就陰的氣息會比較強大,這種時候,鬧鬼的可能性也會比較大啊。
我長長吐了口氣:“就這麽結束了啊?不會讓我明天又來吧。”
“不知道。應該留個人在工地的。”堂弟低聲說着,同時掏出了手機,打了電話。
表弟問道打給誰。“打給我爸,看他酒醒了沒有,醒了讓他去工地走走看。”
“算了,”我說道,“二叔這幾年好幾次應劫了,我看還是别叫他去了。我怕會出事啊。”這兩年,二叔光發高燒,感冒什麽的都好幾次了。還摔斷過腿的。畢竟年紀大了啊。
堂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地上一個移動的影子。第一時間捂住了嘴,不讓自己驚叫出來。
堂弟被我樣子吓了一跳,驚的一回身,就看到那個紅頭發正站在那墳坑前,就往前面倒去。堂弟手疾眼快地沖上前就拉住了他,喊道:“小漠,紅線。”
小漠趕緊上去,從堂弟褲子口袋中拿出了那墨鬥盒,拉出了墨鬥線。這線還沒有來得及綁上那紅頭發呢。紅頭發就已經發狠地一般推開了堂弟,倒進了墳坑中,一動不動了。
堂弟一聲低罵,直接跳下墳坑,用墨鬥綁住了那人的左手中指,再将墨鬥盒丢給我:“姐,拉着!”
我得到了任務,習慣性的想用左手。平時扯紅線都是左手用得比較多的。因爲據說啊,左手的陽氣比較重。右手是什麽髒的都抓的。而我用左手的原因是右手還能空出來做點别的。
可是這次左手一扯上,我才發覺手腕上有傷呢。馬上換了右手,用紅線繞指,捏成了指決。這個還是前段時間剛學的呢。是“放風筝”的時候,更安全的指決。
堂弟那邊罵道:“跟我搶人了。膽子大啊。”邊說着他邊拿出了一炷香。今天就是本辦喪事的。他身上會有香也不奇怪啊。
他用打火機點了香,抓起那坑裏的紅頭發,紅紅的香頭就朝着那紅頭發的頭頂上直接燙了下去。
這麽一燙,那紅頭發就醒了過來,啊啊喊着推開了堂弟。紅線繃着他手指呢。他這麽揮着手,這邊也扯不穩了啊。
紅頭發吼着:“你幹什麽?我的頭,你要害死我啊。”
“我是救你好不好,你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啊!”
“啊!我怎麽在這裏啊?那阿忠呢,你們……阿忠?”
他們在吵着,可是我卻聽不進他們在吵什麽。盡管那男生的手一直在揮動着,紅線因爲他的動作而晃動不止。但是我還是能感覺到紅線上有着另一個力道。那力道沿着紅線往上,朝我靠近了。
尼瑪的一個能在墨鬥上移動的家夥,不知道要厲害到什麽程度呢?我現在如果放手的話,一時半會是放不好的。我一開始用的是那“放風筝”的指決啊。這個要解開,都要好幾秒的。我開始後悔了,在那個時候,怎麽就不想清楚就這麽繞線了呢。但是現在我也必須要是松開了。我總不能這麽抓着墨鬥盒等死吧。
我喊道:“喂!這邊有情況啊。”
我的聲音終于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但是很多時候,我還是要靠自己的。我的右手翻轉着,退着紅線。同時蹲下身子,把化妝盒放在地上,左手在我的化妝盒裏摸着我的銅錢。
在那影響紅線的力道離我不到一米半的時候,我用化妝盒裏的眉剪剪斷了線。把銅錢串在了紅線上。
紅線那頭就是還在墳坑裏的紅頭發,銅錢因爲紅線的落差,快速地朝着下面滑去。銅錢劃過,線上的那力道消失了。
堂弟将我滑下去的那銅錢塞到了那紅頭發的手心裏,抓着他的手,讓他握着那銅錢,同時解開了他指頭上的紅線,說道:“要被你害死了!拿着。一邊去!”
這回那紅頭發也感覺到害怕了,乖乖聽話了。
堂弟拿着那墨鬥線,唇邊邪氣一笑,道:“那麽厲害,不怕墨鬥線的啊。那不就浪費我姐這純陽的血了。我還欠着我姐,兩斤豬肝呢。”
說着,他直接用那紅線在那坑底擺出一個符的樣子。我跑過去的時候,他的符已經基本成型了。隻是線不夠啊。他又把我手裏的墨鬥盒要去了。
我還問道:“喂,會不會浪費了啊?”
“浪費不了。煉化的小鬼都要給你的血幾分面子呢。我就不信這個這麽厲害。”擺好了符之後,他拿出了酒。就是今天我們三個人吃飯的時候,人家知道我們是大老闆的親戚,給送了一下瓶高度的好酒。堂弟将那在酒沿着紅線倒了一遍。
然後用火符(呃,我不知道這個是真是火符,還是加了磷粉的符啊),反正就是在空中一揮,符上燃火了。看得後面那個紅頭發一愣一愣的啊。
堂弟把火符丢在了坑裏,自己跳了上來。那坑底的符就燃了起來。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有什麽,反正就是突然的感覺很不舒服,就好像空氣突然出現了低壓,讓我呼吸有些困難。我要大口大口呼吸,才能滿足自己的氧氣需求的。
堂弟說道:“沒事了。我就不信,這樣還搞不定它。不過,那個……紅發頭的。你最好明天再跟我來這裏一下,給你燒個替身在這墳坑裏。代替你葬進去了,要不說不定還有你的事呢。”
紅頭發那是拽着手裏的銅錢,一個勁點頭啊,比今天白天那翻白眼的模樣好看多了。
表弟問道:“能收拾東西回去了吧。”
“嗯,回去吧。走之前,給那邊七座墳,都上香。”
紅頭發把同伴叫了起來,他那同伴估計是被打昏了,各種迷糊啊。等我們收拾好帳篷了。他們也跟上思路了。
堂弟點了一大把香先給那七座新墳,都是上了三炷香,然後打頭走在最前面。他和表弟是準備了野戰手電的,一前一後啊,光線還是很足的。
堂弟在經過的每一座墳前都上了香,一路說着:“今晚多有打擾了,桃木劍開路,請各位讓讓,多包涵了。”
到了我們的車子前,堂弟将那還剩的香都插在了地上,上車離開了。
那紅頭發自然是跟着我們的。在車子上,他們終于說了這件事。原來幾個年輕人都瞞了住在工地的爸爸,就一起在十四樓看黃片。然後陸陸續續地就先後做了春夢。一開始并沒有人在意。隻是後來聊天的時候,大家發覺春夢裏的女主好像是同一個人。因爲她總是穿着一樣的衣服。後來這幾個男生就害怕了,覺得不再去十四樓看黃片了。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我心中暗想着,你們不去陪人家了,人家就這麽找你們去陪吧。隻是那真的隻是一個嗎?一對七?還是玩8p?呃,原諒我邪惡了。
等我們回到鎮子上的時候,天都開始泛魚肚白了。這地方沒有二十四小時的粉店啊,我們隻能先回酒店睡覺了。我是真的累了。加上放了點血,體力有些跟不上,回來之後,根本就是什麽也沒想,倒頭就睡着了。
睡醒的時候都已經是十一點了。我給堂弟打電話,他說他已經在墳山這裏給那紅頭發燒替身下葬了。
我說道:“那你還有空接我電話啊。”
“我爸在主持呢,我在這吃着老婆餅當早餐呢。八點就被我爸叫起來了。說了昨晚的事情,他差點打我。現在他自己上場了,我就一旁看的份。你要來看嗎?算了,你到這裏,估計也完事了。”
燒替身這種事,看過好幾次了,也不去湊那熱鬧了。
起來梳洗好,自己下樓找了點吃的。剛吃飽呢,就看到堂弟他們回來了。二叔看了我就瞪眼啊。
下午的工作排場就更大了。直接就是工地的大法事啊。表哥真會掙排場的。足足二十個小道士,在那表演啊。據說那二十個小道士,還是跟小景借來的關系呢。小景沒來,因爲他那邊今天也忙着呢。
小道士不夠數啊,堂弟和表弟也上了。表弟一開始還擔心着,但是沒辦法啊,還是換了道袍推上去了。也就是跟着二叔一個個動作做的。
這麽大的排場,圍觀了好多人啊。加上下葬的時候,出了詭異的事情讓更多人确信,那七個人的死就是鬧鬼的。弄得那些親屬也不好堅持什麽,拿着賠償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