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的說,那嬰靈能弄死那麽多人,我們還不一定能對付的呢。要狠心的時候是必須狠心的。那個女人走了之後,我們小區裏那大媽,就是他們家親戚的那個就在那裏唠叨。
兩天之後,小花園裏的聊天就變成了我和零子見死不救啊。弄得那度奶奶還特意來問我怎麽不幫那家人。就算人家家在農村,就算人家家給不了那麽多錢,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麽什麽的。
我總不能把人家害死孩子的事情說出來吧,哪可是件大事啊,弄不好是要牽連出一大堆事情來的啊。這委屈是可真夠受的。
我哥也聽到了小區裏的議論,在飯桌上問我們是怎麽回事的時候,我和堂弟都沒有說話。阿姨也問了說了,我們依舊什麽也不說。大家都睡着了,我哥才問我到底怎麽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家害死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我哥很詫異了,他沉默了好一會,說道:“報警吧。”
“報警也沒有證據啊。而且那是一個神經病的女人,她的監護人都沒有報警,我們報警隻會讓人恨的。再說那孩子隻是一個胎兒,五個月啊。他們這樣做應該隻算是傷害罪,而不是謀殺。這事情可大可小的,”
我哥點點頭:“那就别管了。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吧。”
這還沒有過幾天呢,堂弟就接到了李叔的電話,讓我們過去幫忙說第一個大業務,賺錢的大業務呢。就是給一個流産的胎兒安葬什麽的。
這個流産胎兒安葬,說白了,那根本就不是安葬,而是做個陣,讓孩子能好過一些,減少孩子的怨氣,同時讓孩子給父母開财運。
很多人都說流産之後,整個人的運勢就降了。各種衰啊!可是如果能讓懂行的人幫忙弄一下的話,那麽這就是一個轉運的好開端了。
這個在現實中是能做到的。隻是這個業務程序多,風水先生要一直跟進着大概三個月呢。成不成功還不一定的。有時候風水先生告訴客戶這麽做了,他們沒有做到,導緻業務不成功的。到頭來還說是風水先生沒本事的。這種業務就因爲這麽多的不确定性,所以它的收費很高,都是好幾萬的。一般人家也沒幾個會花個好幾萬去安葬流産的胎兒。能辦下這種業務的,那都是有錢人啊。
估計着李叔是自己業務多,不能好好跟進這件事,可是又答應了人家,隻好叫我們去幫忙看一天兩天的。
開車去跟李叔回合之後,他就直接帶我們去了墳山了。
隻是那路怎麽就這麽熟悉呢。那不就是去那個村子的路嗎?李叔他們的五菱車沒有進村子,而是轉向了一旁的菜園地頭邊。車子停下來之後,李叔和他家小徒弟就下來了。也沒有看到委托人的。這種事不是需要委托人跟着嗎?這地形,估計是直接看那胎兒了的。委托人不跟着,我們知道在哪裏啊?
“李叔?”我喊道,“明确一下任務啊。”
李叔笑得特别的春風得意啊。這一票要賺大錢了。他這種專心在城市裏做業務的,能讓他笑成這個樣子的估計委托人給的價不低吧。
李叔說道:“叫你們家零子給我點個穴啊。那孩子的陣在哪好呢?”
零子暗暗吐了口氣,然後才說道:“那我要分四成的啊。我隻幫布陣,我不跟進的。後面是還陰債啊什麽的萬一人家做不到,到時候出事了可别說是我做的業務啊。倒招牌的。李叔,你急着用錢啊,這種活都接。”
“行了行了行了。你幹活吧。就這片附近。”
看墳山的工作啊,不适合我。堂弟這方面是個高手,應該比李叔在這方面還好一些呢。李叔那小徒弟也湊到了堂弟面前,跟着學習,聽他分析去。我是直接在那看風景了。
看着李叔走向那邊的大樹,我也跟着走了過去。這都十點多了,找地方躲陰吧。
走過去了,才看到,李叔将一炷香點燃了,插在地面上。一炷香?我們這裏一般祭拜都是三炷香的。一炷香也就是對嬰靈才會用的。
“就是這個孩子?”我問道。
“嗯。”
“多長時間了?”都已經埋這裏了。看樣子這土也不是新鮮開挖的,估計是出了倒黴的事情之後,才想着請人來看的。隻是怎麽又是這個村子呢?這村子死幾個胎兒去啊?
等等,會不會就是我們前幾天來這裏看的那家呢?我馬上問道:“李叔,委托人是不是一個中年男人,比我還矮的。他們就兩人,沒有孩子在家的。”
李叔看看我,疑惑着問道:“你怎麽知道?”
看來是了。我看着腳下那炷香,香是燃着的,那香上卻有着黑色的灰豎着,沒有掉下來,直直指着天空啊。這就是那弄死了六個人的主啊。想着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低聲說道:“孩子,有怨抱怨,别找錯人啊。我們不會插手的。”
說完我就對李叔說道:“李叔到車上說說去。”
李叔看着我那樣子,也跟着我下來了。堂弟和那小徒弟就在不遠處看着附近的地況,我在車子上跟李叔說話。
“李叔,你沒問過那孩子是怎麽沒有的嗎?”李叔是貪财,但是那麽危險的事情,李叔應該也不會去做吧。
果然李叔那張老臉有些難堪地說道:“女人流産的事情,我一個大男人合适問嗎?”
“那個孩子不是流産的,是被人弄流産的。他們家幾天前就找我們來看過了。他們家兩年死六個人的事情沒跟你說吧。”
李叔的臉更加黑了。
我繼續說道:“那孩子是他們家兒子強奸一個神經病女人懷的。怕被人笑話了,就把雲香精打人家肚子裏,弄流産的。那孩子怨氣大着呢。就因爲這樣才弄死了他們家六個人的。你想用種生基那套,我看還是小心吧。這個能和厲鬼相比了。都沾了六條人命的了。”
李叔沉默了,點上了煙。我車子呢,他還抽煙、。我幹脆下車,打開車門,散煙氣啊。
我下車的時候,堂弟已經站在那看着那炷香了。香都快要燒完了。那根黑色的絲,還是直直沖天啊。
我走了過去,就說道:“零子,這個就是那天我們看的那家夭折的孩子。你看怎麽辦吧。”
零子也沉默了,低聲道:“我說怎麽會這麽巧呢,一個村子,就有兩個孩子夭折,看這土都長草了。算了這個我們别管了。李叔接的業務。李叔自己決定吧。”
李叔的小徒弟聽着我們的話,有些着急地問道:“喂,怎麽了。你們說什麽啊?”
堂弟指指那香,道:“你看這香,燒成這個樣子。你說是怎麽回事吧。”
小徒弟這才注意到下面的香,看了看說道:“這個孩子有很強的煞氣啊。”
“因爲她都死了六個人了。我們管的話,小心我們被扯進去。”我說着。
小徒弟一下也驚住了。這些内幕他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李叔抽完了那隻煙就說道:“走吧,回去,這件事先晾着吧。”
看來李叔也沒有挑戰這個嬰靈的信心啊。就這麽回家的話,最多就是被說是業務不完成,沒本事什麽的。那都比出了事,少了命,或者少了胳膊少了腿好吧。看看魏華,那麽牛叉的人物,現在還不是瘸了。
李叔和他小徒弟說是要回村子裏,跟那家人說一聲,而我和堂弟就先自己回市區去了。
我們這裏才剛啓動了車子,堂弟就僵住了。
我看着他,問道:“你幹什麽?”
堂弟不回答,也不啓動車子,就那麽僵了十幾秒,我都準備巴掌伺候過去了,他才看向我說道:“我的小鬼說,那邊的孩子在哭,說他頭痛。他頭上有針頭。”
我指指天上的太陽:“這個時候,你的小鬼還能跟你說話?”現在估計着是正午了。十二點啊。
“它還在鏡子裏呢。鏡子裏沒時間概念。它能聽到外面的聲音,說是有哭聲的。姐,我們去挖出來看看吧。”
我驚訝地看着他。他那是最近挖墳挖上瘾了吧。我嚷道:“喂,那是缺德事啊!”
“那個孩子在受苦呢,幫忙它一下,積德了。”
“可是那是一個會殺人的嬰靈啊。”
“也許它殺人就是頭上有針頭,痛得厲害它才報複的呢。”
“萬一不是呢?”
“萬一是呢?不說了,去買黑布,下午五點挖。”
“喂喂,那要不要叫上李叔啊?”
“當然叫啊。我們這邊都開挖了,當然要有人給我們紅包啊。不找李叔,難道還去找那下手的那兩個人啊。”
“剛才說别理這件事的好像也是我們啊。”
“現在也理一下吧。你想想啊,一個孩子頭上紮着一根針呢。”
好吧,堂弟說服我了。我們去了鎮子上,買了黑布,叫上李叔一起過去。好在是提前打電話通知了。李叔還沒有回到村子裏就接到了我們的電話,還好沒有跟人家退掉這業務的。要不就丢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