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關頭我才想起來我的銅錢上次在那樟樹做局的時候用了。然後局是堂弟拆的,當時他忘記還給我了。也就是說我的那五個銅錢在他腰包裏呢。
這叫什麽啊。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難道我命中就要栽在這裏了嗎?
這個時候,我是一直低着頭的,在翻找東西啊。可是我缺能感覺到一陣目光在在看着我。直覺啊。
我猛地擡起頭來,就看到了我的頭燈上照到的礦壁上有着一張恐怖的人臉的模樣。
“啊!”我驚叫了起來。有親說我都遇到那麽多次了怎麽還會尖叫啊?
有種你們自己試試啊!黑乎乎就冒出一張死人臉緊緊盯着你,你有種别叫啊!
我連連退後着,心裏有着很不好的念頭。鬼打牆是沒有害的,隻是一個人家阿飄無聊的遊戲。可是如果它出現了,那麽事情就很不一樣了。
還有一個說法,就是女人不下礦。就好像以前講究女人不上船出海一樣。隻是這事情随着改革開飯什麽的,漸漸破了。但是以前的人那麽定下的規矩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啊。
我捂着嘴,退到了最後,看着那對面牆上的鬼臉在那扭着使勁扭着,就好像要出來一樣。
我不能坐以待斃啊。我伸手在化妝包裏翻東西。剛才翻東西的時候,我都是小心翼翼的,那姨媽巾還在呢。但是現在情勢能撈出點東西就行了,管它是什麽呢?
所以手碰觸到那鼓起來的小袋子的時候,我全身僵了一下。姨媽巾啊姨媽巾,你是多麽的可愛啊!
我快速打開那小側袋的拉鏈兩指頭捏着那姨媽巾,抖啊抖,抖開了,就拿着那姨媽巾的正面朝着那鬼臉砸了過去。砸完就跑,抓緊時間逃命啊。
雖然現在身體真的很虛,我還是努力跑了起來。燈是在頭上的晃動着,這種時候光線很晃眼,我前面到底是什麽我都看不清了我隻知道我要拼命地跑。
亮光!前面又亮光。
“砰”的一個撞擊,我感覺自己撞上了東西了,随後我就摔到了地上。等我穩定了下來之後,我才看清前面的情景。
一群男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而堂弟應該,大概,也許,呃……好像剛才我撞到的就是他吧。然後他被我撞沖了出去,他就撞到了一旁的礦牆上。
現在他正捂着自己腦門,血從指縫流了下來。
我心裏一沉,完了,他會罵死我了。我從地上爬起來,趕緊湊到堂弟身旁,拿出紙巾給他擦着血。他終于把手拿開了,那額頭右邊有着好大一個口子啊。
“姐,你可出現了。要不是我就要在這井裏給你陪葬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啊。”堂弟說着。
他沒罵我啊,我愣了一下,馬上說道:“我遇到鬼打牆了。”
小漠接過我的紙巾,給堂弟擦去來。因爲沒有準備藥品,也隻能用喝的純淨水來洗洗傷口,然後直接用我化妝箱裏的從來沒有用過的化妝棉壓着先了。
“你怎麽不戴安全帽啊。如果你戴着就不會傷到了。”下井的時候,我們可是每個人都戴了的。
基本處理了傷口,堂弟才問道:“找你急的啊。要是你找不到了,我爸,你哥還不殺了我啊。你怎麽出來的?”
“我……”我總不能說我是用髒的姨媽巾砸那鬼,才破了他的影響跑出來的吧。姨媽巾能辟邪這個,我還是在林正英師傅的電影裏看到過的情節呢。那時候情急了也不去想什麽電影和現實的差别就這麽砸了過去。沒有想到真讓我蒙對了。
“我就是走啊走啊走,就走出來了。”
“你是跑出來的吧。”堂弟苦着臉。指指自己的額頭。
“那個……你倒黴吧,看看這麽一串人。我怎麽就去撞了你啊?”好幾次都是這樣。我撞到的都是堂弟。那麽多人在這裏呢。又不是小說,還能每次轉角都遇到男豬腳的。可是還就是那麽巧合了。
堂弟瞪了過來,我就說他會生氣吧。我連忙說道:“應劫,應劫啊。”
“我怎麽就這麽覺得這是人爲因素呢?”
在郁悶也要完成任務吧。我們站着的地方正好是那挖出屍體的礦道。堂弟已經在那封住礦道的木頭上刻出了符的引子來了。
他現在是坐在一旁的地上,捂着自己的額頭,指揮着我說道:“姐,用你的血沿着那刻痕畫一遍。讓血能進入木頭裏去。這樣就不會因爲礦下陰暗潮濕腐蝕什麽的,磨了我們的符了。
要用血啊?可是我的血現在沒有啊。連個鬼打牆,我都那麽艱難才出來的。這個我真做不來的。我沒有想到大姨媽的影響會那麽大啊。
後來還是小漠那小受受細心啊,他問了一句:“表嫂,怎麽這麽多人裏,就你一個被鬼打牆了呢?而且你還是走在我們中間的。轉個彎就不見你了。平時你不是最安全的嗎?”
我呵呵笑着,堂弟這才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是不是……”
“我做不來的!我貧血!我頭昏!”那麽多男人在,就我一個女人呢?要是堂弟直接問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那我還不囧死了。所以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堂弟的臉沉了下去,看來他是聽懂了的。“好了,換個方法吧。”他朝着我揮揮手,看着他那血淋淋的手,我就覺得滲人啊。靠近他,他壓低着聲音說道:“把我們的那雕龍大梁放這上面鎮着吧。還能剩銀行的保險櫃的錢。”
“啊?這裏,不安全吧。”
“不會有人想到我們會那那麽重要的東西放這裏的。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那,你決定吧。”
堂弟還是讓我用朱砂毛筆在那符的刻痕上畫了一遍,至少這幾天要管用先啊。
從井下上來,天都已經黑了。小漠還告訴我,他們在井下找了我一個多小時呢。
吃飯的時候,堂弟那額頭的傷已經包好了。原來沒有注意的,他手上的擦傷也被包了起來。他一邊吃飯,一邊問我是怎麽出的鬼打牆,好像我的銅錢還在他腰包裏呢。
我在那一個勁的吃飯權當聽不到啊。我在想着,就算是鬼打牆,那也是現實中的礦道。隻是暫時被磁場改變了罷了。我丢的那姨媽巾,現在要是回去找肯定也還能找得到。
現在我要做的就是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那姨媽巾是我丢的。那他媽的太丢臉了。我都不敢想象在一段時間之後,礦井的工人下去,看到那姨媽巾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呢。
晚上他們給我哥打了電話,讓我哥去銀行取出了那雕龍大梁,小漠開車回去拿。現在我和零子都酸是負傷在身(?)的,所以我們原地休息。
晚上我還是在那辦公室上面的房間睡了一晚上。一夜噩夢啊,全是那姨媽巾砸我自己臉上的噩夢。怎麽就那麽猥瑣的夢呢?
那幾個女人在我吃飯的時候,還給了我一盒牛奶。說是看着我臉色很不好啊。我現在的臉色能好才怪呢。失血過多,還肚子一直陰陰痛。
在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我的臉色照樣很差勁,因爲一晚上就是那噩夢啊。
小漠的那跑車就是厲害啊。跑高速能和子彈頭相比了。在十點多的時候,我剛下來,就看到了他車子已經停在那了。
零子都已經換好了衣服,額頭也已經換了藥和紗布。他看看我,皺皺眉:“算了,你還是别去了吧。”
一旁就有男人說道:“女人就不應該下井的。”
這一次,我可不當出頭鳥了啊。管它是不是女人應不應該下井的話,我隻知道我是沒臉下井的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下去把我那姨媽巾撿回來的。隻是想着,當這些工人發現那姨媽巾的時候,估計我也已經回市區了,就算丢臉我也不知道了。
小漠手裏拿着那個皮箱,這一次他們甚至隻帶了兩個工人就下去了。他們下去之後,我也沒事幹的找早餐吃去。
因爲工人都沒有開工,又是吃過早餐之後了,他們也就在那說着閑話了。我在廚房吃着粥,聽着他們在那議論着這次的事情。有男人敏感地問道剛才那皮箱的事情。
那幫忙做飯的女人也問我,下面是不是真的有點什麽東西啊。我也就笑笑不說話。他們問那皮箱是什麽。我也就笑笑不說話。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堂弟他們回來了。他們說一切順利。那皮箱也帶回來了,隻是裏東西沒有了。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了。那個雕龍大梁當初我們是那麽興奮啊。現在就要把它留在這礦裏了。雖然說這個礦也是小漠的。那雕龍大梁也還是我們的。隻是心裏就是不爽啊。
吃過午飯,我們就回去了。開車的是零子。畢竟小漠這兩天開車的時間長啊。
高速路的休息站上,零子将一個報紙包給了我。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仰着頭,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向了廁所。
我看着他塞給我的報紙包。那報紙,是當初我包雕龍大梁的報紙。我特别記得!那大梁還是我親手包的呢。
而現在那報紙包的形狀,大小,裏面的東西應該是……
我的臉刷的紅了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