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我感覺被人推醒了,睜開眼睛,看着房間。房間燈還亮着呢。美海就在我的床頭,白着一張臉,道:“金子姐,我睡不着。我跟你擠擠吧。”
說實話,我這個人并不習慣跟外人睡。除了我老公和我寶貝。别人跟我一床,我都非常非常的很不爽。
心裏就算很不爽,我還是沒有表現出現。往裏移了一下,讓她上來了。
我也是模模糊糊地看看她那邊的床。她那張床,的正對着門口的。也就是睡下去的時候,腳朝着門的。這樣擺床,在風水是上禁忌的。有個說法叫這裏擺床還不如睡墳頭安全呢。
估計也就是那床沖着方位不好,讓她不安,睡不着吧。
有時候,風水就是那麽神奇的東西。并不一定的鬧鬼了,而是擺放的東西不合适,讓那局部受到的磁場變化影響,而影響到人體罷了。
等她躺下來,我有開始迷迷糊糊了。可是還沒誰一會呢,就聽着浩子媽突然抽風一樣下了床,就沖着門口的方向吼道:“這還讓不讓人睡了。孩子都不哄好的。整夜地哭!”
我一下清醒了、不因爲被她的聲音喊醒的,而是被她話裏的内容喊醒的。我拿起床頭的手機看看時間,二點二十分。
浩子媽一邊回到床邊,一邊說道:“從一點鍾開始,那孩子就一直哭。怎麽有力氣哭這麽大聲,還那麽久的啊。我家孩子小時候,要哭也就半小時。嚎累了自己睡着了。哪有那麽煩人的啊。”
一點鍾開始的孩子哭!和那兩女生說的一模一樣。如果隻是孩子夜裏哭,那根本就沒有什麽。最重要的是,我聽不到孩子哭啊!
我看向身旁的美海,她也睜着眼睛呢。我問道:“你聽到孩子哭了嗎?”
美海點點頭。
我扯扯嘴角,道:“睡覺吧,好累,睡着就聽不到了。”
浩子媽卻不同意我的說法,她說反正睡不着,就一起聊聊天吧。
一開始,還是說自己孩子小時候怎麽怎麽帶着,還打趣着美海讓她也趕緊生一個的。可是美海的臉色一直不好。她突然說道:“姐,我總感覺,房間裏有别人的呼吸聲啊。”
她這麽一說,我的汗毛就豎了起來。
那浩子媽就更加誇張了。直接從她床上跳過來,抱着我:“金子啊,金子啊。你說怎麽辦啊,會不會真的有……”
“好了,别說了。換個話題吧。”我打斷了她的話。一開始,那老太太說沒房間了。而這個房間很明顯是平時不用的。不用的原因是什麽?孩子哭聲是這樓裏的人都聽得到的,那麽那另一個人的呼吸聲呢?
我出門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會碰上這些。所以那些裝備都沒有帶啊。
這時浩子媽的手機響了起來,突然的音樂聲,讓我們都驚叫了起來。這不是慌,而是被吓的。一個個正往那個話題上想,又是大半夜很安靜的時候,怎麽就偏偏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呢?
浩子媽是不敢去床上拿回手機的。所以她看着我,一臉渴望的樣子。我壯壯膽。下了床,拿了她在床頭的手機,一下竄了回來。
手機上顯示着的是浩子爸的名字,浩子媽幾乎是用哭着的聲音接通了電話,說了一句:“喂。”
四周很安靜,就算她沒有開免提,我們也聽得到手機裏的聲音。浩子爸說道:“剛才你們來敲門的嗎?”
“沒有啊,我們三個都在房間裏呢。”浩子媽說道。
“那就怪了。剛才一個好大的拍門聲,我還以爲是你們不敢睡過來了呢。去開門外面竟然沒人。”
我馬上抽過了手機,說道:“浩子爸,你沒走出房間吧。”
“沒有啊,現在我們兩都在房間裏呢。”
“那就好,天沒亮,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出房間。”他們都是同一小區的,都知道我會點這個。也沒多問就應着,把手機挂斷了。
浩子媽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是不是……”
“行了,換個話題。”我心裏想着,那些美術生都在這裏住了好幾天了,也沒聽說發生什麽事。加上手機信号都還是正常的,除了那嬰兒的哭聲,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有男人那邊反饋的拍門聲之外,也就沒有什麽特别的了。
這麽看來,這裏的阿飄并沒有什麽惡意,他們隻是存在罷了。它們的能力還比較弱的那種。别說影響到我了。就連空中的手機信号都影響不了。
這樣的情況,我何必要去傷害它們呢?
這樣一來,我們三個女人是不睡了的,就坐在那床上說着話,什麽都說,孩子,學校,東西,反正就是一直說不願意冷場下來,讓人想到那些東西。直到四點多,聽到了雞叫,我才說道:“睡一下吧,要不今天會累死的。”
兩女人也不回床上了,都直接靠着我睡。
我問美海,還聽到那孩子哭嗎?美海搖搖頭。雞叫了,那些聲音也該都消失了吧。
本來預計是六點起床,開始出發的,結果那天,等我們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八點多了。還是那兩男人來拍門叫醒我們的呢。
梳洗好,下樓的時候,就看到有幾個
粗壯大漢正在退房。我趕緊擠上去,說要換房間。晚上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要睡剛才那兩大漢的房間。
要知道這樣的小旅館,被子是不會天天換的。我要求換去那邊,還是那麽趕的時間,也就是說晚上我們的床和被子都是那些大漢用過的。
即使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情,但是沒有人反對。
老太太讓我們先把東西拿到那房間去。這樣一來,我們就跟着老太太又上來了。就是因爲這樣,我看到了那櫃台後面的房間。那是老太太住的房間。那房間裏有着一張嬰兒床。竹子做的,很老舊的嬰兒床。可是除了那嬰兒床,這個旅館并沒有一點嬰兒的東西。
當媽媽的人都知道,孩子的小衣服尿布什麽的,不可能都收拾好好的一點看不到的。可是剛才我們在後面的水池那梳洗的時候,看不到一件孩子的衣服。
老太太也察覺了,我看到了那嬰兒床了。她不露聲色地上前關了房門,拿着鑰匙帶我們上樓去換房間。
在走上那木頭樓梯的時候,我聽到了老太太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她對不起我們?爲什麽?我猜想她一定也知道那晚上孩子的哭聲。我們住的那個平時不用的房間,也許她是在因爲那個房間而說對不起。那房間本來是不應該打開的。裏面那有人呼吸的聲音,她是不是也知道呢?
換号房間,我們就先進村子了。請了一輛鄉村特有的大輛的三輪車,沿着環山的土路向上,搖啊搖,晃啊晃,兩個小時之後,沒路了。到了一個村子。
那就是行政村了。
美海帶着我們去找了行政村村長,又去看了他們的學校,把那些舊衣服,舊鞋子給了那裏的孩子們。
三萬塊錢,我們也留了下來。一路來,我就幫着拍照,等着回去貼公告欄給大家看的。
本來任務到這裏就結束了,但是這裏離美海家還有一段距離呢。既然已經來了,我們當然要去的。
行政村村長,看着我們的捐款,笑得開心啊。馬上叫上村書記。兩個老頭陪着我們一起去美海家。
接下去的路就是山路了,要靠雙手雙腳爬上去的。這根本就不是路,而是叫沖槽。就是下雨的時候,雨水從這裏沖下山。幾百年,幾千年那麽沖着,沖出來了一個槽。這個是一個幾近直線的距離也就是近村子最近的路了。
沖槽有些路段就是手腳爬上去的。當地人走習慣了,挑着擔子都能爬。我們是手腳并用,還要男人在前面拉的。
山路一共花時一小時。那村長還說,平時他們走半小時就到了。
到那村子邊的時候,我都累壞了,直接坐在大石頭上大口大口喝水了。
我還好,隻背着自己的小包,就裝着水,一點藥品。美海和她老公就慘了。人家是回娘家啊,禮物就是好幾袋子的。好在那村長和書記幫着拎,要不然的話他們還爬不上來呢。
去到美海家,吃上午飯的時候,都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我們還一個勁催着快點,要不天黑前回不到鎮子上的。
肯定有親會問,爲什麽不住在美海家。這樣的寨子,用水都很困難的。這裏的人不一定是天天洗澡的。這個我們幾個真受不了。
南北差異啊。在我們這裏,不管天多冷,都洗澡的。天天洗的。所以美海一開始才堅持讓我們住在旅館裏。不然在她家這樣的環境,她……應該是自尊心作怪吧。她會覺得丢臉爲難的。
一聽說我們晚上是住在那回龍旅館,美海媽媽,那個穿着民族服飾的大媽,就用方言味很濃的桂柳話說道:“今晚住家裏吧,家裏比那旅館好。那旅館很多人都說有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