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了嗎?”
郁悶啊,怎麽當鬼了還在乎有沒有考上呢?貪嗔癡,三毒都是人的容易化爲鬼滞留人間的根源啊。
堂弟看看我,我看看堂弟,這個問題,絕對不能回答說沒考上。那樣她瘋了的話,變成瘋鬼,直接讓我們撞大樹去了。可是如果直接說考上了,那麽她萬一知道點什麽的話,确定我們在撒謊,欺騙它。那麽我們的車子還是會去撞大樹的。
所以堂弟猶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機,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我給你上網查查。說不定還能查到的。”
沒有想到那女鬼那麽合作,馬上說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報考的導師和考号。對于她來說,她的時間停留在了她面試出來的那天,所以這些東西它都還是能清楚記得的。
堂弟找了一下,好在年代不是很久遠啊。三年前的資料基本上都會在網絡記載的。所以我們還是找到了确切的消息。它就在那批研究生名單裏。
堂弟說道:“恭喜啊,你考上了。”
“是嗎?我考試結束了,我考完了。然後……然後……”
我接過話道:“然後你可以離開了。以後都不用再考試了。”
“不考試了,不考試我能做什麽呢?”
郁悶啊,xx教育出來的考試機器啊。不考試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如果她是個人,我會跟她說,去談戀愛結婚生孩子啊。一個人總不能考試考到死吧。
但是它是鬼啊,這些話,我可不敢說的。
堂弟啓動了車子,說道:“我送你去公墓吧。”
像這種寄在耳環上的魂,也許根本就不是她全部的魂魄,所以她不能現身的,這樣我們也就不能用毛筆帶路了。這樣一來我們隻能把這個耳環先埋在她的墓碑前,等着她什麽時候魂魄回來夠了,才能前去往生的。
因爲和老宋,不,現在是和老宋的徒弟,也就是現在編制内的官方道士認識的關系,我們很快就查到了那個女鬼的墓地。
後面的事情我沒去,我就在殡儀館大廳等着。看着人家家屬忙前忙後的,這都比一個人在車子上,或者是跟着他們去墳地強吧。
當堂弟将那耳環埋好之後,我們才回家的。忙了那麽一天,回到家的時候,都是吃晚飯的時間了。少不了我哥的一番審問。
這都還是小事呢。真正的大事就是第二天,我們準備去知味亭看看消息水什麽的,竟然看到了魏華也在。而那中年婦女正給魏華塞紅包,送他出門。看到我們還一個勁地說什麽魏醫生很厲害的。她女兒的病,讓魏醫生談話半小時就治好了。
魏華在走之前,還朝着我笑得那叫一個勾人啊。他丫的就該去當牛郎!老娘又沒錢給他。笑成那樣,不是賣笑的就是傻的。
對不起,被激了,情緒有些不好,用詞有些粗俗。我就是俗人一個啊。
堂弟那天一整天心情都是陰雨啊,郁悶的蹲角落畫圈圈去了。
這件事明明就是我們辦妥的,原來是想殺一下魏華的威風的,怎麽就成了他心理治療的成果了呢?這麽大的成績就這麽送人了,我們能高興起來嗎?
回到家還要裝着一副沒事的樣子,不能讓我哥懷疑的。那一天真的難受啊。
第一百五十二章隐機先生=高手?
那件事之後,堂弟和我是放松了好幾天,心情才恢複了。也想開了,那件事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業務。在乎那麽多幹嘛啊?不就是一個魏華嗎?用得着爲他弄得茶飯不思的嗎?
陽光美好的早上,我抱着寶寶去小花園裏吃着油條豆漿。堂弟在一群老頭子的身後打着太極。一切又是那麽的平靜而美好啊。
這時,一個保安将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帶了過來,并指着我說道:“那就是金子。金子,這大叔找你。”
我看向那大叔,不認識啊!笑道:“你是……認識的人?”
那大叔高深的冒出一句:“什麽是黑?什麽是白?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我眨眨眼睛,一旁下棋的張爺爺就在那小聲說道:“參禅?”
哇,這就佛學裏的禅啊。我呃了一下,回答道:“攻是黑,受是白,飛去瑞典結婚的是真,找個女人當同妻的是假。”
好吧,我承認我這麽回答是不對的,我現在向大佛道歉,我不是有心這麽做的,但是我真的不會,我又不想被那男人的氣焰壓下去。那種人一看就是壞人角色啊。
一旁的幾個媽媽都撲哧笑了出來。就我們這年紀的,多上上網,肯定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麽。打太極拳那邊的音樂剛聽,堂弟也聽到了我的話,沒形象地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白眼就瞪了過去。他還是自己人呢,一點面子都不給的。
那人一個冷哼,道:“我是隐機,找你來問點事的。”
我喂着寶寶吃了口豆漿,人家拽,我更拽:“問吧。想知道什麽?”
那隐機先生就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我要問什麽嗎?”
這人夠拽的啊,我厲聲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啊?你自己找我的,你連自己要問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那麽你請回吧,回去想好了,再來問啊。”
我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大家也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吧。可是堂弟卻從那太極的隊伍裏走了過去,擋在我和我寶寶面前,低聲說道:“人家是來砸招牌的。都找上門來了。”
“砸什麽招牌啊?”我還傻愣愣的問着。
隐機先生就在那笑道:“我聽這片的人都說,有金子零子一對姐弟,年紀輕輕看事很準,特意過來看看的。沒有想到就這麽讓我失望啊。聽說還是xx村x家族的繼承人呢。哼,就這麽點本事,比你們爺爺差多了。”
我是不服氣地就厲聲道:“我們是差勁怎麽了?都好過你!自己要問什麽自己都不知道,這叫什麽?這叫老年癡呆症!”
堂弟額上黑線啊,他回頭低聲道:“人家是在考我們奇門遁甲呢。”
給堂弟這麽一提醒我才記起來。那個可以說是街頭最常見的騙術之一的。當然,不懂的叫騙術,真懂行的,那可是非常厲害的。而我們的外援就是這方面的高手。我們的外援你們知道吧。
很抱歉,我們就是屬于那種不會的,裝裝樣子騙騙人的。
說是騙人,但是基本知識還是懂點的。例如我三個小時排盤,還不一定對,這就是我的水平。
不過既然人家打上門來了,怎麽也不好說一聲不會,就真的給人砸了招牌吧。
所以堂弟微笑道:“隐機先生,請坐,過早沒?豆漿油條啊。”那份原來是準備給堂弟的早餐,被他推到了石桌子的另一邊,那些媽媽也很自覺的讓了位子。有一個還低聲道:“金子加油!”
汗!我加什麽油啊?就我那點水平說不定廟門口擺攤的老太都比我厲害的呢。
隐機先生也不客氣,就坐下了,還吃上了油條豆漿。這砸人招牌的事情,怎麽他就做到這麽沒臉沒皮的呢?
堂弟開始用手機翻啊翻。很多東西,我們都是找了簡便的方法的,誰叫我們技不如人呢。
起局好了,堂弟看了好一會也沒說話的。隐機先生那邊油條豆漿可都快要吃完了啊。
我将寶寶給張爺爺抱着,讓她去玩象棋。反正現在有熱鬧看了,他們也不下棋了。
我湊進了堂弟壓低這聲音問道:“還沒分析完啊?”
“下次就該找個能直接分析出結論的軟件來。”
“那也要下一次啊,現在怎麽辦?“
“你放心,我估計他也沒什麽本事,最多就比我們厲害那麽一點。你要知道,真正的高手,那都是默默無聞的,這種上門挑釁的,都是不入流的。”
好吧,人家不入流,不入流人家也比我們兩厲害了啊。
堂弟将手機推到我面前,低聲道:“都說第一直覺靈驗,你看十秒鍾,然後告訴他答案。”他将手機塞到我的手裏。我急了,這種事,我平時猜十次就對一次的啊。萬一我猜錯了怎麽辦啊?
注意,我說的是猜。真正厲害的人家那叫算,擱我和零子這裏,就是猜的。
我仔細看着那局,很快堂弟就抽走了手機道:“第一直覺說去。”
一旁的張爺爺也笑呵呵地說道:“說說看吧,金子。不管對不對,我們知道你和零子是真本事就行了。”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玄,芮,驚,呃,嗯,大概,也許,應該,就是你來問某人被鬼吓出病來的事情吧。”
我的話說完了,隐機先生也喝光了杯子裏的豆漿,然後拿着杯子的手,就僵了一下。這個小動作我可以理解爲,我們說的話讓他很吃驚。那麽就是我們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