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會大媽是在一旁聽得真真的,相信她很快就會全部轉達給春芽媽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哥問起了這件事。我沒有跟他說實話,忽略掉了其中的危險性。堂弟也沒有多說什麽。男人嘛。注定是要去做的事情,已經下了決心了,那麽何必還要像女人一樣說東說西的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沒有起床呢,堂弟就已經出門了。想給他打電話的,他丫的手機還放家裏呢。我一個早上都在擔心着他,生怕他要是出了點什麽事可怎麽辦啊?連手機都不拿,通知我們都通知不到啊。
等着我喂好寶寶,準備帶寶寶下樓去小花園玩球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我的心也放下來了。要知道他不在家的那幾個小時裏,我有多緊張。萬一他出了什麽事,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啊。
堂弟一回來就進了浴室。我是隔着浴室門喊着:“事情怎麽樣了?”
“異常順利。就是我在跨上廟台階的時候被絆了一腳,膝蓋有點蹭皮。”
還好,還好,不算大傷啊。平安就好。我長長吐了口氣。
春芽爸是在一個月後才出院的,腿上的鋼釘還要半年一年的才能拆呢。春芽爸剛出院那天,春芽媽帶着春芽特意來了我們家。
一家門,春芽媽就讓春芽給我跪下了。我慌忙扶了起來,說着這是怎麽了啊。堂弟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看着這個架勢,也有些疑惑了。
春芽媽看到堂弟,馬上将紅包遞給他,邊哭邊說着感激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家門外已經聚集了鄰居幾家的人。雖然都是住一個小區的,堂弟的名聲早在外了。但是這麽轟轟烈烈地送紅包來還是第一次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一家人
進入了五月,我們這裏就開始出現暴雨了。我們這裏冬天那是綿綿細雨,冷得死人的。開春那也是綿綿細雨,愁得死人的。一到四五月就開始是天天豔陽,夾雜着幾天暴雨的天氣了。
下暴雨的時候,我們這個小城市,就開始有内澇的現象了。
好在,我們小區地勢不算低,沒有内澇的迹象。倒是菜市場那邊已經被淹了。賣菜的都轉移到了街道上。城管也沒去管,這要管了,大家都沒菜買了。
下着大雨,我和寶寶在家看動畫片,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讓我跳了一下呢。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呢,急急打開門,門外站在的是小區裏的度奶奶,還有一個挑着一對竹籃子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看模樣,應該是來賣菜的。一身灰土一樣的衣服,披着一張透明的塑料布頭上戴着一頂雨帽。但是身上還是濕乎乎的樣子。
那張臉上也是一臉的皺紋,皮膚很黑,透着黃。眼睛渾濁,有些睜不開的樣子。讓我估計着,這個老奶奶,至少也有六十多了吧。這樣的老人,怎麽還出來賣菜呢?還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呢。
我讓他們進來之後,度奶奶是很不客氣地就坐下了,而那老奶奶是一直站在玄關那,沒有進來。
我怕她是擔心自己的衣服,我就拿了一張凳子給她,可是她也沒有坐下,就這麽一直站着也不說話。
度奶奶在一旁厲聲道:“你倒是說話啊,好好跟金子說,金子會幫你的,她很厲害的。不是騙你,我們這個小區裏的都知道。”
那老奶奶就先哭了起來,慢慢說着話,可是她說的話,帶着濃濃的土話的味道,我一句沒聽懂。隻能看向了度奶奶。
度奶奶皺着眉就說道:“得了得了。我幫你說。”
接着度奶奶跟我說了那老奶奶家的事情。那老奶奶就住在我們附近的村子。她有兩個兒子,一個兒子十七八的時候還死了。她老太婆就守着小兒子過的。辛苦帶孩子大了,看孩子結婚了,生孫子了。以爲就這麽過一輩子了。
可是在孩子二歲多的時候,媳婦洗澡,一氧化碳中毒死了。
孩子四歲的時候查出了白血病。花了全家積蓄,可是還是沒能撿回一條命。拖了一年多,孩子就走了。
這樣一來家裏已經沒一點積蓄了。本想苦就苦點,過幾年再要個媳婦,再生個孩子就行了。
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兩個星期前,她唯一的兒子還突然發燒,去了醫院,找不出原因,就這麽一直燒着。打針下去,就退燒,一不打針就高燒起來。
度奶奶說道:“金子,你說這是不是命啊。好好一家人就這麽散了。看這個老太都這麽大年紀了。隻怕她兒子一走,她也跟着去了。”
那老太太還站在門口玄關渾身顫抖着,渾濁的眼睛也感覺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個啊……”我呵呵笑道,“生病不是應該去住院嗎?”
老太太突然叽裏呱啦地哭喊起來。她要是說慢點,我連猜帶蒙還能估計個大概意思出來。她這個語速,我直接跳過了。
度奶奶在那邊幫忙說道:“她的說她感覺是他那媳婦回來叫她兒子的呢。”
“她媳婦不是早死了嗎?”我不解地問。
堂弟這時候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就用方言跟那老奶奶說着什麽。反正我是聽不懂。不過看樣子,他們兩挺有話來說的。
他們說了十幾分鍾之後,老奶奶就放下籃子,雙手合十得朝着堂弟一陣拜拜。堂弟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扶她起來揮揮手,說着什麽。
那老太太又對度奶奶說什麽,之後才和度奶奶一起離開了。
她們走了堂弟才說道:“沒錢的活。”
我問道:“這個你也能治啊?你還能學那道士看病不成啊。”
“看病我不會,我能幫他把來叫他的鬼趕走。髒東西走了,那些病就交給醫院了。”
“沒錢的活你幹嗎?”
“幹,幹嘛不幹。人民醫院呢,去會會魏華啊。姐,那老奶奶是沒空招呼我們午飯的了,就靠你去敲詐魏華午飯了。”
“爲什麽是我去敲詐他啊?我請客行嗎?”說道魏華我就心裏發毛。不知道爲什麽對他有排斥。當初剛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很樂意和他接觸的,畢竟那麽個大帥哥啊。
“姐,你就不想知道,魏華爲什麽對你那麽好呢?也許你們前世是戀人呢?”
我翻着白眼:“你什麽時候不玩遊戲,改看言情了?那麽狗血都想得出來。”
“姐姐,認真的,我已經查到魏華爲什麽對你好了。隻要一個證明就行。姐,犧牲一下色相吧。”
我一個冷哼,轉身陪我寶寶看動畫片去:“你去跟我哥說去吧。”
堂弟當然是沒那個膽子去跟我哥說的。不過吧,在第二天,我就跟着他一起去人民醫院,我們也去找魏華請午飯了。因爲我也想知道,他爲什麽對我那麽好。不要說什麽他愛上我那樣的話。
一個有可能是人蛻的怪物,活了那麽多年,見過的女人多得是。而且和這個年紀了,真愛的女人肯定也有過,是有過!是過!如果一定要狗血八卦,還不如說我是他女兒,後來被我爸媽撿了這個比較合适呢。
我的直覺啊,像他這個情況,像他那麽大的野心,他做什麽事情應該都會在算計利弊的。他對我好,甚至是一種暧昧,那肯定的有利于他的。
我們是中午十一點多去了醫院,那時候,正好是下班的時間,很多醫生護士都在下班交班了。特别是門診這邊很是熱鬧啊。
給魏華打了電話,說我們在醫院大門這邊,中午希望能請他吃飯,畢竟上次他送我回家什麽什麽的。
魏華很爽快的答應了。很快就找到了我們。
那天他穿着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看上去倒是挺拔帥氣的模樣。隻是魏華看到堂弟的時候,有些僵住的樣子。估計是沒有想到堂弟也會來吧。
在醫院附近那家小餐館點了菜之後,魏華朝我笑笑道:“真想不到你會約我出來啊。”
“謝謝你那天送我回家。魏醫生,你真是大好人啊。”
場面話還是随便說說的。我在企鵝上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人肉麻呢。反正都隻是随便說說的。
而吃飯中,魏華基本将堂弟當透明的,處處照顧我。如果是十七歲的小姑娘的話,估計就會陷入他的甜蜜粉色泡泡中了。隻是吧,我是一個……用本地話叫女人婆。就是有孩子,在家看孩子的女人。
一頓飯吃得表面上看是甜甜蜜蜜,内心裏是小心翼翼。吃過飯,堂弟也不瞞着魏華,說是要去醫院裏看個重病的病人。然後他還說道:“姐,後天我們就岑家村子吧。那業務,還是快點解決的好。”
“岑家村?那裏有什麽嗎?”魏華小心地問道。
而我也聽出來了,我們根本沒有什麽業務是去岑家村的。這個就是堂弟說給魏華聽罷了。不過看魏華的表現,他好像上鈎了哦。
堂弟給了他一個很無害的微笑道:“岑家村鬧鬼啊,聽說有很多鬼呢,整個村子都成了鬼村了。有人出錢,我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