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藏着的岑老的書找了出來,想要翻翻看是不是有說檢驗小草人裏有沒有生魂的辦法。
可是整整在那翻了兩個小時,還是一無所獲。隻說了可以用小草人包着八字,出現在那人的身旁。在那人驚吓,或者因爲什麽原因而有一點生魂稍稍離體的時候,就能把離體的生魂拽到小草人裏去。
沒有得到我需要的,隻好蔫蔫地回房間工作碼字去了。
晚上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着,腦子中老是想着那個小草人。警察偵查中有一種說法叫做反證法。就是從結果往前推測。
小草人會送到我這裏,很明顯就是那人給我的。而那人對我的心應該是壞的。我對于他來說,能達到什麽目的呢?純粹的整我好玩?小鍾現在應該沒有玩的心情吧。他現在幾乎快要成了爲報複而活着了的。老鍾說,他已經将老婆都趕走了。
不能把事情定得太死。我就放寬一些。那小草人不是小鍾送來的,那麽就隻能是魏華了。魏華對我也說說有着很名下的壞心的。
他能勾結梁庚去搶岑家祖宗的屍體,那麽他一定是想複活那屍體的。要不就是那屍體有什麽秘密。現在這個社會,沒有人會說爲了親情而去偷屍體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利益,還是巨大的利益。
就算是魏華也不應該是有拿我好玩的心情吧。從這裏看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小草人就是拿來整我的。
其實我想到了,我要是直接将那小草人拆開來,看看裏面包着的是誰的八字。反正應該不是我女兒的八字。我女兒的所有檔案都是假的生日,隻有幾個最親的親人才知道她真實的八字。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像死神一樣,看人的時候,頭上浮着人的生辰八字?
隻要那小草人裏的字條上不是我女兒的八字,我就沒那麽大的後顧了。
他們想拿我煉化小鬼的話,倒有可能用這招扣住我的生魂。要知道那小草人放我身邊的話,我受到驚吓,哪怕隻是一聲爆炸,我被驚得恍惚那麽一下下,我的生魂就有可能被拽那小草人裏去啊!
到時候,他們拿到小草人,就等于是抓到我的魂了。
想到這裏,我的冷汗就下來了。那小草人不能留!要是真有心的話,他弄個雷公炮在我們小區炸一下,我馬上就成個丢魂的人了。
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到了堂弟的房間,将那房子書架頂上的信封取了下來。拿着那信封卻又猶豫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處理啊!
如果小草人裏肯定是我的八字,那麽我直接拆了燒了都行。可是如果不是我的,而裏面已經有了别人的生魂的話,那我就是害死别人了。
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不想生活在這種危機重重當中。一想到如果我真出事了,我的寶寶還那麽小,我就有種恨不得一把菜刀殺出一個世界,爲我女兒撐起一片天的沖動來。
所以我關了堂弟的房門,從他電腦桌裏找出了黃符紙,再翻着爺爺書,對着上面畫出了一個封閉空間的符來。這種符,據說是可以隔音的,還能讓人打不開門。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符封閉的空間裏,一般的鬼怪是進不來也出不去的。
我将符貼在了門背上,窗子上。但是我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的。符這個東西啊,到底是真有用還是心理作用,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證明呢。更何況還是我畫出來的符啊。
想了想,我幹脆就多畫了幾張,圍着房間貼了整整一圈呢。
萬一其中有這麽一張兩張三四張畫錯了,沒起作用,那至少還有幾張起作用的啊。呃,也許全部都沒一張起作用的。
我貼好了符,将那小草人放在了電腦桌上,然後用筆筒裏的小刀,挑開了小草人腰間的草繩。
我的心急速跳動着,四周沒有一點聲音,我連我呼吸的聲音都聽得到了。
小草人的身體松開了。我拿着刀子的手都是顫抖着撥開那些草,查看着裏面包着的紙條。
尼瑪的!竟然什麽也沒有!
不應該啊!怎麽會什麽也沒有呢?岑老的書上不是說這裏面會有人的八字,然後扣了生魂就放在那小棺材裏,等着那人慢慢虛弱而死的。怎麽就沒有呢?怎麽可以沒有呢?
難道這真的就是一個鬧劇而已?我大半夜的不睡覺,這都是我自找的啊?
我不敢相信用那小刀子将小草人手腳上的草繩都割斷了,整個人都散開了。除了一堆草什麽也沒有!
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我都快要哭出來了。覺得自己好可笑,可是又爲這是一個玩笑而高興。
然後我做了一件很沒素質的事情。我打開窗子,把那些草都從十六樓撒下去了。我才不想着讓這些草留在我家裏過夜呢。
然後長長吐了口氣,安心地睡覺去。
這個年過得也挺無聊的。三十晚去了我哥爸媽家吃飯,年初一去我爸媽家吃飯。年初二,帶着我寶寶去我哥爸媽家等着親戚來拜年,等着收紅包的。年初三去我爸媽家等着親戚來拜年,等着收紅包。年初四帶着寶寶去桃花節。我們這裏的桃花節都是在大年裏的,氣溫高啊。桃花開得也早。
年初五在家待着。年初六應堂弟邀約,去回家的鎮子上看了獅王争霸賽。兩廣地區,過年的時候都有舞獅的。堂弟還去舞獅充數了一下。
表弟也去了,到了下午五點,堂弟才有時間理我們一下的。表弟做東,我們一起去鎮子上的一家飯店吃飯了。
大廳就是那些舞獅人的大聚餐,吵得厲害。我們進了包廂關了門,都還能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
借着上菜比較慢的時候,我給堂弟說了那小草人的是事情。隻是我隻說了重點,沒有說他那被我貼了一整圈符紙的房間有多難看。
表弟在一旁就是邊吃邊笑:“你還真好騙啊。等着愚人節是時候,你就是最傻的那個。”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是你,你還不見得比我冷靜呢。”
堂弟猶豫了一下,說道:“姐,你們一會送我回家一趟吧。我回去收拾點東西今晚我就過去。明天我就去找老宋。”雖然是大過年的,但是殡儀館的節假日還是有人值班的。大年初一不出殡,但是其他日子還是會安排的。老宋那是手機随時開機,不用去殡儀館坐着,那也要随傳随到的。
堂弟說道:“既然那小棺材是從老宋那做出去是的,我就有滿辦法毀了它。不管定做的人是誰,都是他計劃的失敗了。”
我點點頭同意了。隻是到後來我哥提議,我們就不要跟着回老家了。畢竟是過年,回去各種禮數還是要講究的。
所以最後讓表弟送堂弟回去了。兩人感情好的,那晚上竟然都失蹤了。
第二天一大早,堂弟才到我這邊來的。
隻是大過年的,小區裏很多家人在小花園裏就纏着堂弟,讓他給寫個招财平安什麽什麽的符給孩子帶着。
反正說實話吧,能好好戴符的沒幾個人。而且大家也都是應着過年的景,也戴不了幾天的。
堂弟倒也是好心,反正做小花園曬太陽呢。就在那石桌上,借着人家老頭的坐墊,開始畫符來賣了。
那種辟邪保平安的符,他練習過很多了,就是閉着眼睛都能畫出來了。
不過畫符是要靜心,全神貫注的。就堂弟那種龍飛鳳舞的,有沒有威力就不知道了。
他也好意思收小區裏那些老頭老太太的錢。人家可是天天和他一起打太極的。要收就收多點嘛,還非是兩塊一個。免費折好,送一段紅繩子給綁着。
這個就是比廟門口那些神婆賣得都便宜啊。
一開始還隻是幾個信這些的老頭老太太給小孫子們買的。後來就他這個兩塊錢的價,把那些臭美的初中高中生都吸引來了。保平安的,求桃花的,什麽的都出來了。
他這麽一忙碌就直接到了十二點半,太陽大了,隻能回家了。
回到家,他那一兜的零錢,就叫我寶寶幫忙,一張張整理好,弄成一疊。還特别交代寶寶,不準放嘴裏。
孩子也很樂意能幫忙,雖然做得不是很好,但是也算是勉強完成任務了。
就在寶寶整理零錢的時候,堂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門,然後吼道:“姐!”
我洗着蘋果從廚房裏出來,才記起來了,年前貼的那麽多符還沒撕下來呢。
因爲堂弟畢竟是個大男孩,平時他那房間我也不是經常去的。有什麽也隻是站門口。上次阿姨掃出他房間裏的氣球之後,他也跟阿姨說過,房間的打掃他自己做。這麽長時間,他那房間就一直沒人進去啊。
突然打開門,就看到那一屋子的符,能不吼嗎?這哪裏還是房間啊,整個就是鬧僵屍的墓室了啊。出現個張起靈都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