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八卦鏡前蹲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發覺自己是那麽瘋狂。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甚至就連看都是隻看過一次。但是我還是這麽做了。很沖動!
昨天那種突然面臨死亡的感覺讓我不安,甚至是讓我有些絕望掙紮的感覺。我想我絕對不能死,我要看着我的寶寶長大啊。
我沒有想過任何這麽做的後果。甚至沒有想過萬一我的操作出了問題,那麽我可能今晚就要死在這裏了。隻是我還是這麽做了。
我看着引魂燈上偶爾跳動的火苗,不知道我這次下這樣的很受對不對,但是我當時真的就是那麽沖動。知道後來平複下來了,才覺得自己這次有點過火了。
“叮”我的思緒是在風鈴輕輕的一聲響動之後被打斷的。我沒有時間猶豫,兩個次元重合的時候,他一定看得到我在這裏。所以我快速地用打火機點燃了早就準備好的符紙,将那符丢進了八卦鏡中,然後起身向外走去。走出了畫室門外,關上了門。
廖書記應該是聞到了裏面着火的味道,又看到我出來,連忙問道:“你點火了,那裏面的萬一燒起來呢?”
我沒好氣地說道:“裏面就四張大桌子加上一個畫架,連窗子都沒有,能燒點什麽啊?”
我完全有把握控制好火,而且上次也看到堂弟用這招,知道那火點起來,在八卦鏡上的火完全熄滅之後,那個空間裏的髒東西就也會跟着魂飛魄散了。
上次堂弟是特意開了窗子,給髒東西留了後路了的。而這一次我被說窗子,我就連牆,我都貼上了符。
估計着時間,那八卦鏡上的火已經滅了,我照着習慣,在門框上放了銅線,才打開了門。
畫室中一片安靜,引魂燈還在那亮着,八卦鏡的酒已經燒幹淨了。風鈴沒有一點聲音。唯一的改變就是牆上的四張黃符都被燒了一些。
我滿意地收拾着東西道:“李叔,解決了。”
我和堂弟下狠手的業務并不多,而這幾乎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業務,可是我的心裏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而是沉甸甸的。這樣的事情,如果是一年前,我根本就不敢做。現在的我卻能那些下狠手了。
我想,也許哪天,我也會想堂弟一樣,在學下去,會狠下心去煉一個小鬼吧。
抱着我的化妝箱,坐在車子上回去的時候,我哥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給我安慰。
我會給他一笑,是扯出來的微笑。可是那抹笑之後,我就哭了,是真真實實的大哭了一場。
弄得我哥隻能講車子靠邊停下來,給我遞着紙巾。
我一邊哭,一邊說什麽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好害怕我會被它弄死呢。我還想看我幸福長大。還說了什麽如果幸福沒有媽媽了,又怎麽怎麽可憐的話。
我哥一直聽着,安慰着,讓我好好哭了一場。等我自己穩定下來的時候,都已經是一點多了。這一次,我哥一反常态地沒有催着我回家,而是帶我去了我們小區附近的小酒吧。
那時候酒吧都快要關門了,但是熟悉這裏的老闆,客人也少,就跟我哥坐坐聊聊。韋樂都已經卸妝了,也要他跳一場好玩的。還在我哥那暧昧的調戲中,我也跳了鋼管舞。
難怪那麽多人喜歡去酒吧啊。那樣的環境下,真的很容易讓人忘記煩惱啊。等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沒有去接幸福,難得的兩個人抱着睡,有着一種特别溫暖的感覺。
我不知道别人結婚個七年是什麽樣子的。反正我覺得,兩個人抱着睡那種溫暖的感覺,比做愛還讓人舒服。
堂弟是四天之後才回來的。在晚飯桌上,借着阿姨喂寶寶的時間,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他是拿着筷子的手都僵住了。然後瞪着大大的眼睛,說道:“姐,你開外挂了啊?”
“我打雞血了好嗎?”
“哦,那你以後多多雄起啊,我還沒見過你那麽帥的時候呢。”
“有你在我帥不起來啊。”
算了無聊的對話就不廢話了。第二天就接到了陳老師的電話,說是學校要請我和李叔吃飯。這也就是行業裏的給錢了的意思。吃飯連帶着給紅包了。
要錢的時候,我還是會去的。這一次,堂弟也跟去了,他就是來看看地形,聽聽故事的。因爲他壓根就不相信我會那麽厲害。
其實我做的都是抄襲他的,怎麽他做這些事就是天經地義的,我做就不成呢?
在學校的教職工餐廳的包廂裏,酒過三巡之後,我們才聽陳老師說了那個男人的故事。其實就陳老師在這所學校教了二十多年的美術來看,那棟樓裏發生的事情,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個男人還真讓我猜着了,是來這學校裏當實習老師的。他的女朋友就是他實習班級的女學生。那女學生很漂亮,在和這個實習老師基本确認關系的同時卻還和班上的一個男生也暧昧不清的。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在那畫室裏,那男生扯着女生指着實習老師的鼻子罵,說他就是一個鄉下仔,有什麽資格跟他搶女朋友的。
實習老師被擊到痛處,而他那女朋友也說他就是個鄉下仔,身上都臭,上床的時候,讓她想吐什麽的。這些話,那年在美術系傳得很厲害,很多人都知道的。再後來不知道爲什麽,那個實習老師就是在實習的最後一天,在大半夜的時候,看着畫室裏沒有别人了,想要在畫室裏強奸女生,結果女生反抗,用鎮紙打在了實習老師的頭上,那老師就這麽死了。
從那之後,關于那個畫室裏有那個帥哥晚上來過的事情就陸陸續續聽到。直到真的死了第一個女生之後,學校開始重視了。
吃過飯,李叔收了紅包。等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車子開出學校大門,李叔就讓我們停車分贓啊。
在李叔那五菱車裏數錢,那麽大的紅包啊。公家的錢和做生意的大老闆的錢,是最好賺的。
等我們拿着我打雞血開外挂賺來的錢回家的時候,堂弟說道:“鎮紙打死的啊,難怪那麽離開,連你都能帶入夢了。”
“鎮紙好像是辟邪的吧。”就算不學風水,隻是學美術的人都應該知道,畫畫的時候用的那個鎮紙是從古到今一直沿用的。沒錢的人,就兩塊卵石當鎮紙。有錢的人,就是玉鎮紙了。而且鎮紙做的形狀也很有講究,什麽蟾蜍啊,什麽龍啊。據說以前皇帝用的鎮紙就是金龍。
而我們這裏古今出名的棺材,在買美術用品的店裏,也有賣。不過那不是棺材了,那是鎮紙或者筆架。那都是一個賣到幾百塊的工藝品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螞蟻墳
堂弟回來才不到幾天,就接到了二叔的電話,讓他幫忙在我們城市五十多公裏外的一個小村子附近,找個好地,那村子有人家的老人準備要走了。
本來這是二叔的業務,可是二叔做這種事太多了,遭報應了。感冒發燒還不想吃飯,找個任務就落在堂弟的身上了。要是那家老人走了,二叔還沒好起來,喪事都要堂弟挑頭了。
這兩年,堂弟跟着二叔,村裏人也多少信他一點的。不過也有老人會對他撇撇嘴,說毛頭小一個,懂什麽。
接到任務,堂弟就說要我跟着我看墳山。說什麽學風水的,不會看墳山等于白學。
其實吧,這個我也知道。别看他們都隻是農村的風水先生,甚至隻是地理先生,(地理先生是專門看墳山的,其他什麽也不會。風水先生除了看墳山也會點别的。例如堂弟這個樣子的。)他們可都會自費考察啊。
就二叔那輩我們認識的好幾個地理先生,可都自費去看了毛爺爺家的祖墳呢。
李居明大師也說過,學風水不走出去看看山水,那是學不會的。
想想啊,五十多公裏的據說路還挺好的,車程也就是一個小時多吧。當天去當天回,就當是去郊遊了。當然這次我沒帶我寶寶去,我哥要上班也沒去。堂弟還拉了表弟去當移動錢包,我也樂意保養我車子,讓表弟開車去。
第二天,我們三個人就出發了,我起床出門的時候,我寶寶都還沒有睡醒呢。
表弟開着他的車子,先在一家有名的牛肉粉店,每人吃了一碗十八塊錢的牛肉粉,再朝着市外開去的。
今天,明知道是走山路的,我穿着運動裝加布鞋。好在天氣也合适,不是很冷,要不然我也不願意穿得像個包子一樣地爬山。
爬山啊!去到那裏才知道,那裏沒山爬的。基本都是土坡,再高一點的就是石頭坡。全是石頭不合适土葬。不說别的,挖個墳坑都要用鑽子鑽了,這個請工人的錢都要花很多的。
還是現實點,在土坡找個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