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講價吧,還是女人方便啊。我馬上說道:“那你去找他好了。我們看事,就沒有低過五千的價。”
“好好,五千,五千!”老大哥馬上拍闆了。堂弟拍着額頭懊悔啊,這一萬一下就成了五千了。
不過既然已經應了就要去做吧。看着天也不早了,天黑前應該能做得完的。不就是演場戲嗎?堂弟都已經準備了兩天了呢。
堂弟吩咐那大嫂回去準備上供給兩個太奶奶的東西,殺雞是一定的,飯酒也不能少。
半個小時之後,大嫂就帶着這些東西回來了,擺在了自家奶奶的墳頭上。
堂弟就在這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在墳地對應的位置上,用黃豆啊,樹枝啊,什麽的擺了擺,然後用紅線有模有樣地繞上。最後還非扯着我的手,讓我放了兩滴血,用來畫符的。
我的血畫出來的符被他用桃木劍挑着一抖,燃燒起來了,就用那火點着了一樣的紅線,讓火燒了起來。
就是趁着這個時候,堂弟讓他們家老大低着頭,去拔那些地上的油菜花什麽的,都丢那火裏燒掉。在這個過程中,那老大還不能擡頭的。這典型就是折磨人的。
等這邊結束了,大嫂也端着上供的東西過來了,讓這些子孫好好跟奶奶磕頭什麽的,就算結束了。
按規矩,我們在他們家吃了晚飯。其實這時間就是給他們家人出去借錢給我們打紅包的。五千塊呢,農村誰家會收那麽多現金在家裏啊。
晚上的飯多半是中午吃剩下的,反正中午的菜還有很多呢。是老三去借的錢,這會老二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就直嚷着,他要感謝堂弟,非要多給兩千,那兩千,他出了。
真不知道他是醒着的,還是醉着的。
隻是我們這邊飯還沒吃完呢,還在說着那房子後面那弓箭的事情。老大哥說,他們家就一個孫女,沒有孫子繼承香火了。當初董老頭來他們家吃飯,就說是那後面的墳沖着了他們家的子孫了,讓他們挂着弓箭向着墳地,再放個小人在上面,就是求子的意思了。他們家現在,是兩個女兒啊,都嫁出門了,一個兒子還非要去給人家當上門婿女,住在嶽父家裏。孩子都有自己的家了,現在就他們兩個老人相依爲命了。
難怪我們來這裏兩次都沒有見到他的孩子呢。弓箭代表着兒子,這個我聽說過。不過不是他們這邊的習俗,是滿族蒙古族那邊才有的說法吧。
我心中對那董老頭是有着好奇的。他怎麽能這麽亂來呢?
堂弟說道:“把那小人取下來吧。各家是子孫都是祖宗積德攢下來的。你們家到現在沒兒子繼香火,隻能說是祖宗沒好好積德了。”
堂弟的話剛說完,一旁的大嫂就沒好氣地說道:“還不就是他自己造孽啊。當初我前面兩胎都是生女娃,就像着超生也要生個兒子吧。他怕交罰款,就讓我躲着生。結果第三個孩子還是女娃。才剛出生一天,他就狠心地送人了,賣了。說什麽不吸奶就早點懷第四個。我那三閨女還不知道怎麽着了,是生是死呢!”
人家的家事我們不好說話,讓我心裏還是忍不住說一句:“活該沒香火!”
這邊飯還沒有吃完呢,就看着那原來出去借錢的老三急匆匆跑了進來,就喊道:“哥,哥,老二跟那董老頭又打起來了。”
這不是說沒得罪人嗎?怎麽他們家三兄弟都是經常打架的啊。都這把年紀了,怎麽還打得起架來呢?真想不通啊。
一時間他們全家人都離開家了,我們也不好還在飯桌旁吧,就當是去看熱鬧了。
跟着那家人跑到了村裏的一片空地上,就看到兩個揪在一起的老男人。
那家老二我們見過了,董老頭是一個精瘦的老頭子。很一般,沒有什麽特别的。那老二一邊打着董老頭一邊罵道:“說!是不是你在我家祖墳上做壞事的!你這種人,上次就應該把你打死了!”
老大和老三趕到,連忙拉開了兩個人,老二還在那喊着:“我就知道是他做的。之前擔心那個什麽陣的,沖着我們家了,才沒敢打他。現在那陣解了,我打死他的!”
呃,看來那亂七八糟的環花養陰陣就是這個董老頭弄出來的啊。董老頭捂着腫着大大個黑包的額頭,嚷道:“就是我做的。你也不想想,上次去給你們家老墳重修的時候,你說什麽了。你不是說我沒兩下就會騙人嗎?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是不是騙人!”
呃,聽着他那話,我臉上有些發燙啊。他董老頭就是個風水騙子,而我和堂弟呢,呵呵,也是騙子啊。
歸根到底,也就是那老二在人家董老頭給他們家老墳修墳的那天,喝醉了。信口就說人家董老頭是騙子。這樣人家能不記恨嗎?當時沒爆發,之後弄個環花養陰陣來,吓吓你們,順便讓我和堂弟撈着了五千塊呢。
這風水先生,哪怕明知道他是騙子也是不能得罪的啊。
兩邊人冷靜下來之後,董老頭看向了我和零子,然後走過來,就問道:“那個陣,你們真解了?”
我心裏想,估計着,他也知道我們是騙人的了。他那随便擺出來的陣,怎麽就那麽隆重的才能解開呢?
零子笑眯眯地點點頭,道:“老前輩,那陣真是厲害啊。改天我買菜去你家,跟你喝喝酒,學幾招吧。”
這些話是在人前說的,還是給足了董老頭面子的。所以董老頭呵呵笑道:“行行。”
我看現在堂弟這風水先生的“藏”字是做得越來越順了。如果還是半年前的我們,估計是會對着董老頭冷嘲熱諷一般的了。就連我都假假地笑道:“董師傅,留個電話吧,以後要是有什麽,我們也好來找你的啊。”
唉,這社會總是現實的,就連我都跟着變得虛僞圓滑了。
因爲這場鬧劇,晚飯我們都沒有吃飽就準備離開了。拿着那家人給我們的五千塊紅包,開着車子離開了。我們走的時候,天都漆黑了。
初二的月亮啊,光都沒一點的。這樣的路況又不好,我就讓堂弟開車了,我就坐後座上數錢。
雖然說這紅包最好是回到家再打開的,但是我們卻好幾次都沒有注意這個了。
數完錢,我将三千遞給了前面的堂弟道:“這次我要分成,我拿兩千夠對得起你了吧。”
堂弟借過錢,一隻手塞進了衣服内裏口袋還不忘說道:“你怎麽配合就不積極主動外加默契一點呢。要不我們至少能拿個八九千的了。”
看着手中的錢,真不是滋味啊。我竟然也學會騙人了啊。“弟,以後你要騙人的話,麻煩你帶着你男朋友來啊,不要拖我下水,我絕對這錢拿着特别不是滋味啊。”
“怎麽就不是滋味啊。你就當這兩千是那天人家拿着掃把打你的精神損失費。操!不提還好,提着我就生氣。要是讓李叔和我爸他們知道,我們兩竟然被人用掃把打出來的,那他們不笑死了。這社會,被人用掃把打的風水先生,估計也就我們兩了。他媽的,當這風水先生特失敗!”
聽着堂弟罵粗口,我就知道他很在乎那件事,至少他比我在乎。他是把風水先生,當職業,當理想,想着有一天能攀上這行業的高峰的。對于我來說,風水隻是保命的,一項技能罷了。
第一百零二章催眠
全職媽媽的中心話題,永遠隻有兩個,孩子和男人。
早上,我們小區裏那小花園,基本上都是我們十幾個全職讨論這兩個話題的時間。
少不了說男人怎麽怎麽不體貼,還不如出門工作呢。幾個家裏有着公司的全職媽媽就在那炫耀了。
或者就說孩子怎麽怎麽不省心,什麽教育好,什麽學校好什麽的。
那天早上也不知道是誰最先提議的,說想帶孩子去測智商。我還說,孩子的定期檢查裏不是有體力智力的對照表嗎,幹嘛還要去測智商啊。
弄得我被那幾個媽媽圍攻了,都是說什麽必須是心理醫生根據什麽什麽測出來的才準确,爲了孩子的未來,早點知道孩子哪方面不理想,好着重培養。
我本來還想說,我家寶寶才兩歲的,就不去湊那熱鬧了。結果人家一歲半的都說要去了,我擔心再次被那些媽媽圍攻,隻好答應一起去,抱團啊!女人都愛抱團的。
其中一個媽媽一起預約了人民醫院的心理診室,我還回家翻了醫院的病曆本,看着那天值班的不是魏醫生,才決定要一起去的。我現在就是不想跟那男人有什麽接觸,一種直覺,他是一個危險分子。
那天去的時候,爲了好看孩子,都是拼車去的。有人給我開車我當然願意啊,就這麽跟着一個孩子都五歲了的媽媽的車子一起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