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有兩個女兒,是一對雙胞胎。姐姐叫李笑,妹妹叫李靜。李笑特别喜歡笑,而李靜卻比較安靜一些。甚至老師說懷疑李靜内向得有些像抑郁症一樣。
李笑在一個月前出了意外去世了。李靜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對勁的。一開始隻是一直不說話,也不出房間。大家都隻覺得是雙胞胎去世了,看着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就這麽走了,一時接受不了罷了。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可是幾天之後,也記不得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李靜不敢在照鏡子,還發瘋一般地把家裏的鏡子都砸掉了。說姐姐在鏡子裏。
鏡子裏分明就是她自己啊。
之後,李靜越來越可怕。她開始一次次的自殺,一共四次,每次救回來,問她爲什麽要自殺。她都是沒頭沒腦地說,姐姐恨她,讓她一起死。
這樣,阿姨開始感覺到事情的嚴重。一開始也往鬼怪那方面想過,把李靜帶去了廟裏。可是李靜上香的時候,那香卻怎麽也點不燃。我們帶去給個大和尚看。那大和尚就叫捐個五百塊,買盞蠟燭放在菩薩前點着。
之後還看過一個神婆,那神婆看了李靜,什麽百家米,什麽搭橋都用了,可是李靜還是這樣啊。他們才感覺到,也許不是因爲鬼怪而是生病罷了。他們帶李靜去了腦科醫院,沒有癫痫,沒有神經病,人家讓轉到心理醫生這邊來。正好聽說有個留洋回來的心理醫生,我們就去看了。”
堂弟皺着眉,好一會才問道:“那魏醫生能看好嗎?”
阿姨猶豫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應該是……好了吧。”
“爲什麽說應該啊?你是孩子的媽媽,孩子好不好你不知道嗎?那天我遇到你們的時候,我看那李靜挺正常的啊。”我說道。
阿姨一下紅了眼眶,我們這邊安慰了好一會,阿姨才說道:“就因爲是我自己的女兒,我很清楚啊。她們兩是雙胞胎,但是卻也有着很多的不一樣啊。魏醫生治療了,李靜開始能好好生活了,也不砸鏡子了。可是她也開始愛笑了,那笑起來的模樣,那眼神,就很李笑一模一樣啊。我心裏也慌了。如果……如果……那真的是李笑的話,那麽李靜呢?李笑已經走了,要是她又回來,占了李靜的身體,那麽李靜現在在哪裏呢?雖然說兩個孩子都是我親生的,但是……但是李笑怎麽說都已經死了啊。”
阿姨開始嗚嗚地哭起來。堂弟的眉頭也皺得更厲害了。
我們安慰了幾句,等阿姨不再哭了,堂弟直接說道,讓阿姨先回去,他這幾天做做準備,然後再給阿姨打電話。
阿姨離開之後,我和堂弟就在那公園裏緩緩散步這向外走去。還遇到了一對正在公園裏拍百日照的寶寶。很可愛呢。
我邊說道:“剛才怎麽沒有跟阿姨說說怎麽做啊。不就是被鬼上身,或者是被鬼纏着了嗎?這個我們以前也做過啊,應該不難吧。”
堂弟看着不遠處那對雙胞胎道:“很難。以前那個,都是兩個魂的,而現在是雙胞胎。雙胞胎有着很相近的八字,甚至身體血脈都是相同的。不是說雙胞胎都會心靈感應的嗎?因爲他們的靈魂磁場幾乎的一模一樣的。如果是被鬼上身了,我們可以夾她中指拽出來談判。如果是被鬼纏着了,我們可以用金錢攻勢,或者狠狠罵一通。可是這個……”
“不行嗎?”
“也許李笑根本就不知道那不是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很那身體的切合度也是很高的。夾她中指拽,說不定李靜的魂倒被我們拽出來了呢。要想一個不傷害李靜,卻要逼走李笑的辦法,真的很難。”
看着那雙胞胎,我不由地歎口氣。“如果姓岑的還在,那麽他應該有辦法吧。”
我的話一說出口,堂弟就不高興了,他的聲音馬上就變了,說道:“我說姐,你這是長别人志氣啊。要知道他們岑家的書就在我床底下藏着呢。”
“可惜你沒學會。”
“我……我現在就回家看書去。我有針對性的學習,三天之後,我保證能找出一個完全的方法來。我還就不信了。我那點比那個臭岑差了。走!回家!逛什麽公園啊?”
得,激發了他鬥志了,給他打了雞血了。
三天啊,堂弟就這麽在他房間裏吃喝還不睡覺地在岑老的那幾本書中尋找着解開的方法。可是從古到今,這樣雙胞胎的事情,很少,很少,有記錄的就更加少了。
就算沒有一點記錄,我們也要試一試啊。堂弟給李叔打了電話,讓李叔過來一起會診。也給二叔打了電話,二叔說這幾天正在幫村裏最老的叔公看墳山呢,就李叔多照顧一些我們就行了。
堂弟爲了這個,還專門請李叔吃飯了呢。就在我們小區附近的一家大排檔。周末來着,他也沒有去表弟那邊,一心全撲這件事上了,
吃飯的時候,我也去了,聽他們說的話,我也是一知半解的。反正就是沒有記錄的情況下,兩人要締造新的記錄了。先用陣把人困住,就是用那種抽調戾氣的陣,然後用我的血潑上去,抽了那身體裏女鬼的陰氣,瞬間降低她的攻擊力,然後筷子夾中指,趁那時候,将她扯出來,裝在玻璃瓶裏,再直接用符封住。然後将玻璃瓶供在土地廟下面。完工了。
接觸這些這麽長的時間,我還是第一次準備要看到風水先生和厲鬼的正面沖突呢。說害怕吧,其實也挺興奮的。那電視裏的華麗場面即将要上演真人版了。
看着我興奮的樣子,李叔笑眯眯地說道:“其實吧,學這行的,一輩子能有個一次兩次這樣的事情,老的時候拿來吹牛,就夠厲害的了。我這麽大年紀了,這種事也就碰到過兩次,一次成功,一次失敗。失敗那次就是和你們爺爺一起的那次。哦,金子也去了啊。你們就這麽點年紀就能遇上,也是一次好的鍛煉啊。”
吃過晚飯,堂弟陪着李叔喝了點酒,就直接回家睡覺去了。可是第二天,我早上七點多起床的時候,就看到堂弟已經在客廳練習着天罡北鬥了,還說一會就去準備裝備,今晚動手。
早上的時候,堂弟買了東西回來,開始一遍遍地練習他們說好的套路。甚至還拉着我哥充當李靜給他訓練呢。而我下午的時候,也去醫院,找了個借口,就說身體這樣那樣了。反正就是疑似宮外孕。
醫生馬上給我開了一個驗血的單子,讓我馬上檢查,要是發現真有問題,馬上一系列處理。我還特意多給錢,提出用那種真空抗凝的裝血的試管呢。護士抽了我兩試管的血之後,拿着單子和試管,沒有去化驗室,直接回家了。
這次活動需要我挺多血的,我可不想像上次那僵屍事件一樣,等着堂弟用裁紙刀割我手腕呢。萬一割歪那麽一點點,大動脈出血了,我就給那兩姐妹陪葬了。
入夜之後,我們準備出發了。
我哥不放心,也跟着我們去了,說是給我們當司機的。
堂弟給阿姨打了電話,說是讓阿姨想辦法把李靜帶到公園裏去。公園那種地方,陰屬性啊,人少的,我們布陣什麽的,隻要看準了陽氣中心的位置,那絕對是有利于我們的。
挂了電話之後,我們就上了車子,朝着公園去了。我們到達公園的時候,李叔也已經到了。李叔還責怪我們來得那麽晚。
晚上的公園真的挺可怕的,不過這點可怕比我們一會經曆的事情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我哥拉着我說道:“你又不懂這些,乖乖在車子上坐着,看着就行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回了副駕駛座上。要知道李叔那時候已經拿出了一隻大黃雞了,那樣子是要殺雞取血什麽的。這次可是大工程啊,就連他們自己都是摸索着的,我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李叔殺雞取了血,堂弟拿出了毛筆,沾着那血,在羅盤看過的位置上,開始畫一個陣出來。
最近堂弟練習畫符,已經畫得很有手感了,所以他畫得倒也挺快的。
陣很快就畫好了,現在就等着李靜過來了。
堂弟給李叔遞上了煙,兩人就蹲在一旁的花叢旁,抽着煙,低聲說着話。
堂弟還明顯緊張得抱着自己的裝備。我這才想起來,他好像還沒有這麽正面地和厲鬼過招過呢。當然就免不了緊張的。相對之下,李叔顯得冷靜了很多了啊。
我再車子裏,也屏住了呼吸,盯着堂弟手中一直拽着的那兩試管的血,低聲跟我哥說道:“哥,你說他們會成功嗎?”
“邪不勝正。肯定會的。放心吧。”
“可是我怎麽總覺得不安呢。那個李靜,一開始我故意撞了她一下的,她身體裏的李笑好像是個很厲害的主呢。不說萬一堂弟和李叔失敗了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