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又叫主家的兩個男人去聽。一時間兩個人都變了臉色。
我問道:“你們聽到什麽啊?”
堂弟疑惑着看着我道:“你聯想一下啊?”
“就嗚嗚聲啊。”
“是有人哭好吧。”
呃……嗚嗚的原來是哭聲啊。不好意思,經常是他們聽到我沒聽到,他們看到我沒看多,所以一時沒有聯系起來,想到的隻是類似海螺什麽的聲音。
聽到堂弟的話,主家男人一臉驚慌這說道:“這個聲音,好像是我爸啊。”
堂弟道:“你爸葬在你們家竹林裏?”剛才不是說他們家先人的墳地都的爺爺頂的位子嗎?爺爺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呢?竹子是招鬼的東西,就和柳樹槐樹是一樣的。養小鬼一般用槐木,如果沒有的話,竹子也行了。那聊齋裏不是說一個是書生進京趕考被人殺在了竹林裏,結果成了那竹林裏的常駐住戶了嗎?
主家那大哥說道:“也不是。爺爺是十年前這樣走的吧,當時就葬在我們老家後面一點的那嶺上。後來不是弄了一個退耕還林嗎?我們就在家後面種竹子,雖然不是耕地,但是也能冒充耕地領了國家的補償。那竹林就一直種到了我爸的墳邊上。我們種竹子的時候,離我爸撿金遷葬都兩三年了。怎麽我爸還……還……”
他不敢說下去了。都這麽多年了。按着五年撿金,撿金兩三年,至少都死了七年了啊。都七年了怎麽鬼魂還在這陽間徘徊啊。
堂弟猶豫了一下,道:“這個聲音,你們确定是你們爸爸吧。”
兩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堂弟說道:“那你們兩今晚就在這将就着睡一晚。冷了就多蓋個被子什麽的。如果真的是你們爸爸,又哭得那麽傷心,說不定是有什麽放不下的,所以不肯走呢。你們睡一晚,陪他一下。也許他會托夢給你們,幫助他完成心願的。”
大概是自己親爸吧。所以兩個男人也沒有什麽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堂弟招呼着我回家,我還問了他,怎麽不用立筷問鬼呢。堂弟說道:“立筷問鬼是我去問的。答應鬼的也是我答應的。萬一我做不到呢?還是讓他兒子去看他們老子有什麽要求吧。壞事别找上我就成。”
回到家也不到九點鍾的。洗澡換衣服,和寶寶玩了一下,才能工作碼字的。堂弟這會沒有在玩遊戲了,就坐在客廳裏打電話。聯系着老宋讓他安排明天的法事。最好給聯系一下紮紙的手藝人,明天應該就能給那竹子裏的老人帶路了。
不就是帶路嗎?以前又不是沒有做過這個業務。不就是用毛筆劃一下就解決問題了嗎?怎麽這次帶個路還弄得這麽大的排場啊。真的業務熟練了,就多生出點花俏來了。
畢竟老宋是這個城市的官方道士,還是殡儀館的關系戶啊。很多人都認識老宋的,一個專門做喪事的道士,就不适合出現在人家建房子的地方了。所以第二天老宋沒有過來,卻讓堂弟去那廟的後巷去拉他要的紮紙去。
堂弟是一大早就開着我的車子出門的,等到中午時分才一起去了那新建的房子。主家的兩個兄弟已經在那等着了,
堂弟一上來,就問人家昨晚做了什麽夢啊?
那主家大哥說道:“零子啊,還真夢到我爸了。他說他走的時候,沒看到孫媳婦啊,就是我兒子的老婆。我兒子那個不成器的家夥,整天就泡在網吧裏,一天回家的時間還不到五六個小時呢。上哪有孫媳婦給他看啊。”
堂弟皺皺眉,道:“那容易,你們把那竹架子都拆了,都埋在老人墳邊上,然後讓給他和他女朋友一起去給老人燒點禮物吧。那個……禮物我給你們準備好了,在我車子上呢。燒完了,老人看到孫媳婦了,收到孫媳婦的禮物了,自然就會離開了。”
“我兒子還沒女朋友啊。”
我在一旁說道:“那就租一個吧。網絡上租女友的廣告一大堆啊。一百塊一天。”
堂弟也說道:“就是啊,請人吧。要不你家爺爺,還能弄點事出來給你們個提醒呢。”
兩人一聽,連忙應着。然後堂弟說道:“那給你們爺爺的禮物是一套别墅,一輛奧迪,一條寵物狗狗,電視空調電腦手機什麽的。一起是兩千八,你一會給報銷一下吧。利是另外算啊。”
兩人雖然臉色有些變了,但是還是很快地點點頭的應下來的。接着堂弟把我們車子上是那些禮物,搬到了他們的奇瑞車子上,然後收了紅包,笑眯眯地說了再見。
在上車的時候,堂弟還說道:“對了,大哥啊,你下次搭架子,上梁封頂是什麽的,打電話給我,我給你看日子,給你算個八折價啊。”
沒過幾天,我帶寶寶去菜市場買果果的時候,就看到那房子已經停建了。竹架子也已經拆掉了。不知道他們家是去哪裏租了一個孫媳婦呢。我跟阿姨打聽了他那家的孫子,汗死了。
那孫子今年才剛二十歲,天天泡網吧的整是這種年紀的。那麽十年前,那個爺爺死的那一年,這個孫子也不過十歲啊。才十歲他爺爺就惦記着給他娶媳婦了。
這也太超前一點吧。要是那爺爺想找個借口多留在這裏幾年呢。
第八十五章停屍房
“離奇懸案啊,幼兒園小女孩,午睡窒息而死。家長園長,兩不相讓。”
街上賣報的大叔,騎着一輛自行車穿街走巷的。我剛從遊樂場回來,就聽到了這個聲音。心中還在暗想着,現在這幼兒園啊,真讓人不放心,以後我寶寶要送到那個幼兒園去呢?
回到家,剛停好車子,就看到那度奶奶拿着菜,跟人在樓口站着聊天。壓根就是忘記了要上樓準備做飯的。
我下了車子,度奶奶就喊道:“金子,過來說說。”
我抱着寶寶走了過去,笑問道:“有什麽說的啊?”
“不就是昨天那個幼兒園的孩子窒息的事情嗎?聽說屍檢已經出來了。說孩子沒有一點病,就這麽窒息了。你說是不是被人整了啊?是那種東西吧。”
我一笑:“猝死吧。有時候是查不出原因的。”
“我還是覺得不對啊。那麽小的孩子,能有什麽病啊,就這麽死了,還沒有一點傷,一點病的。”
我心裏好想笑。報紙不是今天才有報道的嗎?怎麽就讓她知道這些内幕了呢?屍檢确實是要三天内做出來最好的,怎麽就這麽快讓她知道了呢?還不就是她自己聯想的啊。
這種問題真的不适合抱着娃娃聽。所以我找了一個借口就先回家了。
才進家門就看到了家裏不一樣的氣氛,在沙發上,左警官那叫一個氣呼呼啊,堂弟别開臉,忍着笑意。那所長在一旁尴尬着笑着。還有兩個沒見過的警察,這陣勢大的啊。
看到我回來,堂弟和左警官一下就換了表情,一個個都嚴肅的模樣。所長看到我回來了,連忙說道:“金子也回來了,正好正好,我們也是剛剛到的,還沒有說事情呢。”
我打了招呼之後,就先把寶寶交給了阿姨,接過阿姨剛才泡茶的工作,将茶端了出去。
上了茶,就低聲對堂弟說道:“你使壞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好人啊。所長知道的啊。是吧?呵呵。”
那老所長馬上點頭說是是,這不就是擺明着不跟堂弟計較嗎?風水先生是不能得罪的。這個之後我跟左警官說起的時候,左警官才跟我說,他們所長說,堂弟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難得了。等他年紀長一點,說不定更了不得。到時候就是監獄也不一定能關得住他的。風水裏不是有什麽土遁那一招嗎?所以盡量和零子交好,别讓他犯事。
我真心想對老所長說,你太看得起零子了。還土遁呢?把他關牢裏,他要越獄,那也是拿着一把吃飯的小勺子在牢房角落裏天天晚上挖點土的,等着那天挖出一條地道的。
老所長給我們介紹了這次第一次見面的兩個警察。都是三十多歲的年紀,沒有老所長的年邁,也沒有左警官的不成熟,一副幹練穩重的模樣,很正式地握手了。他們的身份是負責這次幼兒園裏孩子窒息死亡的調查的。
他們一說,我第一反應就是說道:“不是我們幹的啊。我們還沒學會怎麽用道法整人,個呢過别說殺人啊。我們就那麽點水平,純屬街頭的江湖騙子啊。”
我這明明就是爲自己開脫的話,可是那兩個警察卻直直看着我,就好像我就是殺人兇手一樣。
堂弟側過頭,壓低聲音說道:“叫你亂說話!殺人案呢,保持沉默知道嗎?”
其中一個姓張的警察問道:“那就是說真的可以用道法殺人?”
他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我馬上看向了堂弟。殺人也許他做不到,抽魂什麽的,他倒是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