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先離開了。秋靈也在她媽媽的攙扶下離開了。
在回到我們樓下進入電梯之後,堂弟才說道:“姐,我現在算知道爲什麽都說風水先生,沒有風水小姐,風水夫人了。女人啊,做不了這行的。你剛才要是松手了,那嬰靈要是造反起來,今天那孩子就要送命了。我們兩遭報複是一定的了。”
回想起來,我也覺得後怕啊。剛才我怎麽就有點背吓傻的感覺了呢?
堂弟說道:“你應該多相信我一點啊。我現在怎麽看都像是好人吧。”
他的曆史。打群架坐牢,還真不像是好人啊。而現在他也沒有錯處什麽傷害别人的事情來。我知道我剛才那些話說得有些急,有些過分,但是純陽命的人都倔,就算我明明知道我這個時候應該道歉的,可是我表現出來的還是很傲氣地一個冷哼。
堂弟别過臉去,不跟我說話。
回到家裏,我哥當天晚上就問了我,是不是和堂弟有些誤會啊。
怎麽我們就表現得那麽明顯呢?我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我哥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堂弟住在我們家的原因你忘了嗎?算了他那性子,用不了幾天就忘記這件事了。”
正如我哥說的,不過兩天,堂弟就又沒心沒肺地搶我寶寶的肉餅吃。唉,沒心沒肺的人,就這點好處。
第八十三章四角錢
小區很大,有固定的業主,也有一些是租樓給人的房東。
有些在這裏租住了好幾年的人,都和我小區打成了一片。可是也有一些房子都是短期租住的。這樣的人小區裏很難約束.有時候,一些十幾二十的年輕人徹夜喝酒猜拳,就算保安去說了,也會被罵。好幾次有住戶甚至撥打了110。
那天晚上,都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樓下的保安還打了我哥的電話。我哥接的電話之後,就去堂弟的房間轉給了堂弟。
我哄着寶寶睡着了,剛開電腦準備碼字,堂弟就過來問我,說道:“姐,有業務。”
我看也沒有擡頭看他,盯着我的筆記本說道:“晚上的業務我不去,一會我還要陪我寶寶睡覺呢。”
“就我們這棟樓的二單元,頂樓的躍層房子。”
“不去,大晚上的去找鬼,我怕一會回來我睡不着。”
堂弟緩緩吐了口氣道:“我就說女人做不了這個的吧。”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馬小玲還是好好做着這行啊。”
“那的電視好吧。走吧,你現在算我徒弟。不是鬧鬼,隻是一個風水陣吧。不确定是不是,去看看吧。”
既然不是去找鬼掐的,也不是很遠,這樣也就半小時一小時就能回來的。所以五分鍾之後,我也跟着他出門了。
我在電梯裏還問堂弟,怎麽對方這麽大晚上的才找我們啊。都是一個小區的,白天多的是時間啊。
堂弟說道:“打電話過來的是躍層的業主,他說把樓上的房間租給了别人了。上一個住戶退了房子都一個月了,今天剛租出去。來租房子的是兩個女孩子,她們大掃除的時候發現房間裏的陣的。就直接怕得下樓找那業主了。說什麽也不敢上樓進房間了。”
我們到的那躍層的屋子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旁多出來的樓梯。
躍層在我們小區裏都是頂層。就像七房三廳的格局吧,下層是四房兩廳,上層的三房一廳。如果你是在房子沒有建好前就交了首付的,那麽那房子就是屬于你的,你讓工程隊給你建成上下兩套分開的房子,給上層另開一個樓道也是可以的。
現在這樓就是這樣的格局,這種改裝的躍層在我們小區還是很常見的。這樣業主可以住下層,上層就成了另一套房子,相當于買了兩套房子啊。很劃算啊。
下層的業主是開着大門等我們的,因爲今天很巧的,他當護士的老婆上的是大夜班,他一個大男人,和兩個小丫頭在一起要避嫌啊。
我們到的時候,業主很感激,趕緊迎上來握手啊。弄得我一愣一愣的。因爲平時在小區裏,大家都很随意啊,這麽鄭重地自我介紹加握手,還真少見啊。
那男人說他姓張,租了樓上的一間房間給兩個女孩子。女孩子大掃除發現房間裏有陣,請我們去幫忙看看。
大半夜的,那些廢話就不說了,一群人從那樓道往上,走向了那個房間。
我和那兩個女生走在後面,聽着她們低聲說道:“肯定是個小受受吧。應該還是傲嬌受呢。”
“我看是攻。直覺是攻。”
“左耳耳釘,是受吧。長得也不錯啊。”
“嗯嗯,身材有些纖細,應該是弱攻吧。”
兩個腐女啊,看到誰都能yy一下的。
上層也被改過了,原來的三房一廳,一個小陽台,一個大陽台,被改成了三套房子啊。一套是一房一廳帶着一個衛生間的。一套是一間房加原來大陽台改裝的衛生間和陽台的。還有一套是一個房間加衛生間和小陽台的。這樣基本上都很實用,很好租出去的。
其他兩套房子的租戶,一個房間的,好像已經睡着了,反正沒看到開燈。另一個房間是一個帶着眼鏡的男生,還特意出來看熱鬧了呢。
女生租的房間,房門打開了。我們走了進去。
因爲是樓頂,房間裏稍熱,不過這種天氣還是正合适睡覺的。房間裏也比較淩亂,看得出來是剛整理到半的。就連床都被移開了。
我還真看不出有什麽陣呢。
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跟在我們身後說道:“這房間原來是我同學租的,也沒聽他說住着怎麽樣啊。”
女生指着牆角說道:“四個角都有錢。”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門背,靠牆的角,别說,還都有硬币呢。如果不是女生那麽大張旗鼓的整理房間說不定也不會發現。
堂弟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硬币,在不明事務面前,我們打着不碰觸的觀點,隻是用眼睛看看罷了。
那些硬币平放在角落,一行排過來九個。有幾個已經被弄亂了,但是還是能看出它們原來的順序的。九個硬币都是八二年版的兩分錢。一正一反地排列着。四個角放是一樣的放法。我還記得小時候,我媽媽也收集過八二年的硬币,因爲有人說八二年的硬币回收價比别的硬币高。因爲那硬币裏含銀。
堂弟查看了四個角的硬币,皺着眉,一時也沒有一點頭緒。我也蹲了下來,低聲道:“沒見過?”
他同樣低聲說道:“真沒見過。”
“那怎麽辦?直接掃走了?”
“找死啊,沒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動。”
說是那麽說,但是風水先生總不能再别人面前說這個我不知道吧。那樣的話,就算你以後知道了也沒人敢請你了。
他站起身扭扭腰說道:“我出門的時候喝了一大杯水呢,我先去上廁所啊。”
堂弟一走,就引來了那兩個女生的一陣低呼聲。什麽腰那麽軟啊,不當小受受可惜了。他經常打架的,腰不軟早扭到腰了。
衛生間傳來了水龍頭的水聲,好一會,堂弟才走了出來,然後說道:“這個陣是九宮飛星陣,接地氣,聚财運的。一般用于新房子剛住進來的時候,鎮宅聚财的。這個房間對應着的樓下,應該是廚房吧。”
那張先生馬上說道:“是是,樓下是我家廚房。你還真神啊。”
我心中暗暗吐槽,這小區裏的房子,基本結構都差不多的,就算我不會風水,我用猜的都能猜到了啊。
堂弟自信一笑道:“這個就留着吧。大概是上一個搬進來的時候弄的。搬走了,也就這麽留着了。”
兩個女生都是一臉的仰慕啊,笑着說着感謝的話。女生們繼續在樓上整理東西,張先生送我們到電梯,給堂弟塞了個紅包。這才剛進電梯呢,堂弟就在那拆紅包了。看到裏面那唯一的一張五十塊,臉色馬上就臭了下來,低聲道:“大半夜的也不多給幾塊。”
我問道:“你不是說沒見過那陣嗎?”
堂弟收了錢,說道:“我沒見過,但是李叔見過啊。我在洗手間裏打電話問李叔,他告訴我的啊。他還說這種方法不是我們這邊的,是福建廣東那邊的沿海城市的。估計上一個租那房間的是那邊的人吧。不過也有放兩三個的,也有放八個的,這個放九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鎮宅聚财的意思。”
“就是說李叔也不肯定?”
“門派不同,當然是不一樣的啊。就像李叔總愛燒香,我們家就不怎麽燒香的。”
“那這樣算不算是騙人啊?”我弱弱地問着。
堂弟理直氣壯地說道:“有幾個風水先生不騙人的?這種事情,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不會是什麽害人的東西。”
我覺得以前堂弟不是這樣樣子的啊。才一年多兩年呢,就變得處事十足的風水先生派頭了。以後再長遠一點,是不是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師太這職業,會不會掃平我的純真無邪呢?呃,說得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