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加了他企鵝。可是我也有些疑惑,這正是下午三點的,怎麽就能上網完了,不用上課的嗎?
跟他聊了幾句,多是吹捧的。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漸漸地就帶入了那故事中的話題來。我問道:“那故事裏懂道法的人就是姓岑嗎?”
Si:“是啊,那個我沒改,畢竟他是主人公啊。”
“那最後呢,那個姓岑的跟着勘探隊出來了嗎?”
“我爺爺的筆記上些,他後來失蹤了。你說是不是真的就在那山洞裏成仙了呢?”
我心裏想着這個孩子聯想挺豐富的,隻是沒成仙,而是死了。“我能看看那筆記本嗎?”我說道。猶豫了一下,我又發送了第二條信息道:“我是xx網站的編輯,我狠看好你這本書。修改一下,也許能出版呢。”
謊話啊,但是一個初三是學生是看不出來的。他沒有問我任何網站的信息,甚至是沒有去網站證實一下,也沒有談什麽版權的問題,就告訴我可以,不過他現在不想出門,如果我要看的話,就讓我去他家裏。最後還給了我他家的地址電話什麽的。
這下輪到我蒙了。我不是孩子啊,這麽直接的給個地址讓你去他家,還是在網站上的,這危險性也太大了吧。
晚飯的時候,我跟家裏人說了,也征求了他們的意見。我哥要上班,但是他也給了我建議,那就是讓給堂弟和表弟一起去。堂弟在這些事情裏也是主角,表弟那個無業遊民反正沒事做,就去充數充場面好了。在去之前給他打電話,确定位置,要是一旦聯系不上,我哥也好報警什麽的。
第二天中午寶寶睡着之後,我們三個就出門了。車子的表弟的跑車,堂弟還帶上了他的裝備,我也悄悄在化妝包裏放了辣椒水。不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個社會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車子停在了si說的那個小區,照着那地址找到了那棟樓。站在樓梯口的時候,我給我哥打了電話。确認了方位之後,我們就敲門了。
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她看到我們很是吃驚。我先開口說我們找si,她依舊是愣着的。我猜想,這個媽媽應該并不知道自己兒子的企鵝名吧。所以我說道:“阿姨,這裏是不是住着一個初三的學生啊,他寫了一本小說,我們想見見他。”
阿姨馬上說道:“哦,找西西啊,進來吧,他在家呢。唉,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自從他爺爺去世之後,他就一直身體不好,也就沒有去學校。天天在家我們又怕他悶,就給他買了電腦來上網的。他還會寫小說啊?在學校,他的語文成績都不怎麽樣呢。”
我笑笑不說話,看那帖子我也知道了,他的語文成績肯定不怎麽樣的。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很小,不過六十多平米吧。但是裝修還是挺好的。看到這樣一個家,加上那母親才會有的,擔心自己兒子的眼神,我想我們之前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阿姨給我們打開了房門,那小小的房間中,一個縮在電腦前的男孩子,身上裹着一張毯子,即使在這樣還算溫暖的天氣裏,他卻是一副很冷的模樣。而且在他轉頭看向我們的時候,我看到了他那張臉黃暗淡的臉。眼睑有着濃濃的黑眼圈,很明顯的精神不振,眼睛對着電腦屏幕太久了吧。
作爲職業媽媽,兼職寫手,我隻是那副樣子,多半會伴有頭痛惡心,眼睛特别的不舒服。這都是受到電腦輻射太長時間的緣故。
隻是他身體不好,爲什麽還不好好休息,還要玩電腦呢?
Si看到我們是三個人過來很吃驚,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常态。隻是他還是坐在電腦前,縮着身子,一副害怕我們接近的樣子。
我們三人走了進去,就像一開始說好的,我來說話,他們倆個旁聽就好。
阿姨給我端了椅子,讓堂弟和表弟坐在床邊,還說道:“真難得有人來看看他。我還擔心他一直這麽悶在自己房間裏悶出病來呢。”
我朝着阿姨微微一笑,坐在si面前說道:“你叫西西啊,你媽媽真好。”
Si點點頭也不說話。我繼續說道:“你的文題材很好,很符合現在網文的流行,你能給我看看你爺爺的筆記本嗎?”
Si沒有說話,隻是縮着身子站起來,打開了電腦桌旁的一個抽屜,拿出了一本牛皮紙封面,帶着五角星的,一看就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他遞給了我,目光卻看了看一旁的堂弟。
堂弟也朝着他一笑,隻是沒有說話。
我接過那筆記本,翻開,看着那上面的字迹。還好簡體字,寫得也不算潦草,還能認出來。而上面的地址就是我外婆那村子。一切正如我們所猜的一樣。
我簡單地看了看,似乎并沒有什麽值得研究的了。要知道那時候的地質勘探都是保密的行爲,不可能透露那姓岑的身份問題。不過這個我們也已經于了方向了。幾十年前那一夜之間都死去的姓岑的村子。
Si說道:“那個姓岑的,最後是失蹤在那山洞裏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他隻是躲了起來,準備着完成自己的事業,那可怕的煉小鬼操作僵屍的變态事業。而他确實成功了一半了。現在他的屍體被盜出來,也許他的子孫已經真正的煉化了小鬼。這麽多天了,也許那屍體已經複活了呢?誰知道啊?
我随手翻翻,然後将那筆記本還給了他說道:“這個題材真的很好,好好寫下去吧。不過要些小說還是要結合實際生活的。我希望你能多出去看看玩玩。别整天就盯着電腦了。”我遞上了那筆記本,可是他卻沒有接過。
他說道:“你收着吧。這個還是不要留下來的好。”
我皺皺眉頭。按理說,這個是他爺爺的遺物啊,怎麽就這麽送人了呢?
表弟本來就不是那種坐得住的人,馬上說道:“喂,這是你爺爺的東西啊,好好留着也能當個紀念啊。而且這種東西你留到你孫子那年的時候,估計都能賣很多錢了。”
Si擡頭看了他一眼,卻還是不說話。
既然表弟已經先開口了,堂弟也開口道:“你身體不好?多出去曬曬太陽會好很多的。”說完了,堂弟朝我伸手道:“姐,你的化妝盒借我一下,我睫毛掉進眼睛裏了。”
我哪來的化妝盒啊?我用的是那種定妝很好的化妝品。一天基本上都不用補妝的。平日裏也就是弄個裸妝而已,雨淋都不怕的。隻是不是刻意去洗都不成問題。什麽時候見我出門還補妝了。我那化妝包裏這是裝着我的裝備罷了。
在幾秒鍾的思考之後,我還是遞上了我的化妝盒……羅盤啊!我想着會不會是堂弟發現了si的不對勁呢。
看着堂弟打開了我的化妝盒,我還是忍不住探頭去看看。那指針正慢慢的轉圈,這個房間不正常啊。
堂弟揉揉眼睛,把那化妝盒還給了我,道:“要是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在知道這裏有問題之後,我也巴不得馬上離開呢。我講那筆記本再次遞了過去,可是si還是沒有拿,并說道:“你拿着吧。你不是恨喜歡這個題材嗎?”
堂弟拿過了我手中的筆記本,起身往外,并說道:“好了,謝謝你。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多去曬曬太陽比較好。”
看着我要離開,那已經端着水果準備進來的阿姨是愣了一下,連忙挽留。我也知道這個阿姨的心思。好不容易能來個人看兒子,能跟兒子說說話,她已經很高興了,可是我們就坐了那麽一下就又要離開了。
阿姨看着我們走得和堅決,也隻好送我們下樓,邊跟我說道:“這個孩子自從他爺爺去世,就也跟着身體不好了。我還真擔心他就像他爺爺一樣呢。”
堂弟問道:“他爺爺是怎麽走的啊?”
“說來也奇怪。他爺爺身體一向都挺好的,就是那次搬家之後,整理了一些很久之前的東西,他就整天翻啊看啊,也不出家門了。那樣子就跟現在西西一個樣。”
“那他爺爺是什麽時候走的?”
“就上個月7号,這都才一個月呢。”
看着堂弟掐指算着,然後眉頭皺了起來。等我們上了車子之後,我才問堂弟剛才算什麽呢。
堂弟說道;“那孩子的爺爺死的日子是陰月陰日,如果恰好是陰時的話,那麽我估計那個西西也是被什麽纏上了。不是時候他和他爺爺死前的現象很像嗎?也許是他爺爺的原因呢。”
表弟一邊開着車子一邊說道:“怎麽可能呢?那孩子的爺爺怎麽會害自己的親孫子啊。”
“也許那爺爺自己都不知道呢。”堂弟應着,坐在那副駕駛座上,翻着手中那本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