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道:“現在大學裏也有風水這課程了。隻是人家學的那叫國學,我們這叫迷信。他那教風水的教授,要是看到他這個陣,少了陣眼,不知道要多恨啊。就像那孩子的腿一樣,中醫院慢慢治,也能治好。人家那叫中醫,國學啊。我們這燒了小人,也能治好,我們這叫迷信。其實治療的原理都是貫穿的。”
國學和迷信,也就是一線之差啊!
半年之後,那小區成爲了我們城市的爛尾樓。
第六十一章 黑貓
一歲多的小寶寶最喜歡小動物了。不說别的,看個螞蟻搬家,能看上一小時呢。我們家就養了一對小兔子,供寶寶玩的。除了小兔子,我寶寶最喜歡的就是小貓了。
我們家不養貓,有時候阿姨會帶着寶寶,拿小魚幹去喂小區裏的野貓。
我們小區總有三四隻流浪小貓住在空車庫裏。那些小貓我也經常看到,都是花貓。
雖然有些家長老說野貓髒,不讓自家孩子去喂。但是我沒在乎,從小我也經常和小貓小狗玩,知道他們的敏感點,知道他們的小習慣。小狗狗伸爪子,那是友好,小貓伸爪子,特别是野貓。那是生氣了。
那天和小區裏的媽媽去逛街回來,就看到了我寶寶,阿姨,我哥,堂弟全蹲在我哥的車子下。我疑惑着過去就看到他們拿着魚幹,試圖誘惑車底的那貓出來。
很明顯他們失敗了,那小貓沒理他們。我就笑了,這一家子啊,還說我上吧。
我拿出了一隻大魚幹,放在車旁,讓他們都退後,讓小貓看不到。然後我就開始學小貓叫。
親們,我小時候養過貓,我學的貓叫,那是絕對逼真。而且還能分辨貓咪說話的意思。什麽的悶了,什麽的餓了,什麽是生氣了,什麽的想玩耍啊。改天上YY,我給大家學一段。
果然啊,還是師太厲害啊。一分鍾之後那貓咪從車底出來吃魚幹了。
我們一家人的表情很精彩。
我寶寶笑着叫着:“喵喵,喵喵。”
阿姨也是兩眼放光啊,好可愛的小貓啊。
我哥平淡得很,說道:“我出去一下。”終于能開車離開了。要不小貓在車底,要是輪到了,沒錢賠人家的。
我皺皺眉到:“戴項圈了,别人養的。”
堂弟歎了口氣,道:“黑貓啊,純黑還是綠眼睛啊。”
“這貓很厲害?”
“黑貓從小養在家能鎮宅的。但是黑貓通靈,如果它喜歡的人死了,也是很招邪的東西。兩面性啊。”
我蹲下身子,朝那小貓喵喵幾聲,告訴它這個是我請它吃的。它也喵的回了我一聲。自動翻譯爲謝謝。
留下我寶寶和阿姨,我就先回家去了。上上網,搜下黑貓。才發現純黑的小貓崽子果然比一般的小貓崽貴啊。不過也很少有人會買黑貓的。黑貓通靈的特點,讓很多人會覺得害怕。
就像那貓臉老頭的故事一樣。如果知道買了隻黑貓,養了幾年在這人死之後,黑貓上了你的身,讓你的身體繼續去買菜做飯。或者反過來,這人死了之後,他上了黑貓的身,就隻能貓形态的繼續生活,看着自己的屍體被人搬走火化了。
那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啊。
阿姨帶着寶寶回來的時候,邊整理房間邊跟我說,那黑貓後來有人來找了。就是小區門口左手邊第一家商住門面的那個老婆婆。
老婆婆我見過,她在小區門口開了一家小小的批零店。都是買一些糖餅日用品什麽的。那家店就她一個老婆婆看,也沒見過她家人出現過。平日她就住在那店面的二樓。看上去都已經六十好幾的人了,身邊每個人,就是一隻黑貓,呃,首先,這個老婆婆挺可憐的。其次,這個組合很容易出事啊。
不過,這貓以前也沒見過,應該是剛跟着那老婆婆沒幾天的吧。這樣應該還不至于就能跟老婆婆靈魂相通了吧。
這隻黑貓,被小區裏的老頭老太太們認爲是邪物,交代了大門的保安,這貓不讓進門來。雖然知道保安是不可能看得住一隻貓的,但是還是有人去跟保安說了。
商住樓的門,是在大門外的,所以雖然屬于一個小區的,但是并不進大門。
可是這還沒幾天呢,一大早的,拍門聲就驚醒了我們一家。寶寶在睡夢中,扁着嘴,皺着眉,我哥趕緊娶開門,要不再拍幾下,寶寶醒來就要哭了。
不一會,就聽到我哥去拍堂弟的門,悉悉索索的。好一會,我哥才回房間,繼續睡覺。我問他怎麽了,他說是有晨練的人看到那隻黑貓吊死在小區門口那樹上,大概不吉利,讓堂弟去幫看看呢。
我眯着眼睛,一下睜開了,馬上到:“我也去。”
我哥在我身後鄙夷地說道:“都說了,你老了就和小區裏那八卦奶奶一個德行。”
我出門了,穿着睡衣拖鞋的。好在還會拿着毛巾擦把臉,抓抓頭發不讓它那麽像叫花子。
等我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很多人圍着那樹下了。物業的,保安的,打掃的,晨練的,看熱鬧的,大家都一緻認爲那不詳啊。
那是一棵紫花羊蹄莢,通用名叫紫荊花,很高很大的一棵,開花的時候很漂亮,掃地的阿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棵樹了吧。不過這會沒開花,也沒幾張葉子,那隻黑貓就吊死在稍矮一些的樹杈上。
它脖子上項圈的繩子,刮在了樹枝上。從方向上看,應該是從那老婆婆的房子二樓跳窗子跳下來的時候,項圈上的繩子被樹枝挂住了。
堂弟已經穿戴整齊了。一個男人從床上起來,到整理好出門,那絕對比女人快很多的。
他對身旁一個保安說,先去拍那老婆婆的門,可能她還不知道呢。
一個保安去拍門了,堂弟給二叔打了電話,我湊了過去,聽着他手機中的聲音說道:“這種事情,在農村也有過啊。家裏的貓繩子被挂住吊死的。把貓放下來,解開項圈,用朱砂點一點在貓額頭上,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就行了。記住,埋在能讓太陽曬到的地方。是好風水啊。随便埋的話,很容易被養屍了,幾年之後還會出事的。”
堂弟挂了電話,我低聲道:“就這麽簡單,那你打算要物業多少錢?”
堂弟看看我,道:“姐,你眼睛裏還有眼屎。”
我拖鞋就踩下去!
那去拍門的保安過來了,那開門的老婆婆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她看着那隻黑貓,也沒有多大表情,點點頭就轉身回家去了。
居委會那大媽急急攔下她,問道:“大姐,這怎麽處理,貓是你的,你說句話啊?”
老婆婆沒說話。
保安過來了,說道:“老太太,那貓是從你窗子跳出來,這不關我們的事吧。這樣我們幫你處理了吧。也不能就這麽吊着吧。小區門口吊個死貓多不吉利啊。”
老婆婆還是沒說話。
圍觀的人都紛紛說起來,有好心勸的,也有說要送小狗給老婆婆作伴的,也有刻薄的。人生百态啊。我這睡衣拖鞋的,自動讓一邊去,别讓人注意到我。
老婆婆就這麽回家關門了,居委會大媽就下了令,讓零子處理,保安配合。給零子發一百塊的處理費。圍觀的都是小區裏的,這事回去都說說,别說居委會亂花大家的錢。我們這的物業管理,一個月那可是杠杠的啊。
保安取來了梯子,帶着手套,去扯那隻死貓下來。
可是第一個上去的保安,扯了兩下,沒扯下來,竟然就驚叫地從梯子上滑下來了。好在下面有人扶着,沒傷着呢。
那保安說道:“那貓……沒死!還開眼睛呢。”
堂弟道:“貓有九命,拿下來看看再說吧。”
兩保安扶着梯子,這次的堂弟親自上梯子了。他沒有用保安遞過來的手套,而是從腰包裏拿出了一點朱砂。他一般随身帶的朱砂都很少,隻是用一小張報紙包着的那麽一點點,這東西本來就有毒的。
看着他站在梯子上,用中指放嘴裏濕點口水,沾着朱砂,點在黑貓的額上。然後穩住身子,雙手去解下那項圈,将黑貓取了下來。同時扯下了挂在樹上的項圈。
堂弟将黑貓放在了地上,用手指戳戳它的肚子。沒反應啊。戳戳貓頭,也沒反應啊。拽着尾巴晃晃。貓的尾巴那是平衡和調情用的。亂摸是不行的。可是它還是沒有一點反應啊。
總不能給它來個人工呼吸,看看還能不能救吧。跟貓接吻呢!不是有貓驚屍一說嗎?萬一這麽吻下去,來個人驚貓屍的,那貓要堂弟負責怎麽辦啊?還不知道那是母貓還是公貓呢?不知道是母貓比較和堂弟胃口,還是公貓呢?
呃,節操啊,底線啊。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