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護士坐在副駕駛上給我指路。
我們沒有去她家。他們家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回去也見不到個人,就那麽直奔菜地去了。她說,他們家的菜地現在都是給叔叔嬸子在種的。去到了那菜地,還真不錯。農家味道很足啊。在菜地的邊上,有着一棵大榕樹,金壇就放在那榕樹腳上。
走近了,我還是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金壇上,在外面的漆已經掉了,對着榕樹那邊的,還很好。
我蹲下身子,看看那金壇。心噗噗直跳着,也發覺自己這麽盯着金壇不合适,怎麽來的時候就沒有準備香燭呢。
我雙手合十,對着那兩隻金壇拜拜,道:“老人家,見怪勿怪啊。我來幫你們看看房子問題的。漏水了是吧。”我看那金壇完整,地上也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迹。怎麽也看不出有什麽不一樣的啊。這地方在樹腳下,位置比其他地方高一些,也很幹燥啊。
我是一頭霧水,真沒看出什麽不妥來。我這風水先生真是失敗啊。
梁護士一臉的焦急加期待。估計着在小區裏聽那些關于我的傳聞,也覺得我很厲害吧。“怎麽了,金子。你說啊。”梁護士問着。
我呵呵一笑道:“等等我打個電話。”
我掏出來手機給堂弟打了電話。他一開始就是跟着二叔看墳地的,這個應該比較熟吧。
電話好久才接聽,我還真擔心他不接電話,今天就白來了,還外加丢臉了。
堂弟的聲音,呃,糯糯的,沒睡醒的樣子。
“喂,姐啊,幹嘛?”
“還睡啊。”
“午覺啊。”
“你是在家關禁閉,還是養豬啊?”
“禁閉和養豬沒區别。沒事我挂了。”
我急忙說道:“别别,重要事情。”我把梁阿姨的事情說了。本以爲他不在現場,外加睡沒醒的樣子,少不了說幾句不知道的話。但是我真的低估了堂弟這一年的成長了。他説道:“金壇在那角落,沒有大雨淋不着吧。”
呃,這幾天都是大太陽,地上也看不出來啊。我就問了梁護士。
梁護士說:“對啊,以前下好大的雨,到處都濕了,就那塊地是幹的。”
堂弟說道:“那就對了。人家老兩口等了那麽多年沒有等到合葬,就那麽湊合着,把那榕樹當家了。用樹當墳,鬼故事裏不是多的是嗎?那樹這段時間有點變動吧。”
我擡頭看看那高大茂盛的樹。那樹枝明顯斷了好幾枝,還都是手臂粗的。明顯就是被人砍了的。說房子漏水,我隻關注地上的東西,卻沒有想過擡頭看的。實際經驗不足啊。
堂弟說:“安排遷葬吧。要不,就想辦法把那樹枝在接上。”
這任務艱巨啊,手臂粗的五六枝枝丫,還在那麽高的位置怎麽接啊。
我跟梁護士說了,梁護士也是一臉的爲難,最後還是給她兄弟打電話,說了遷葬的事情。挂了電話,就讓我幫看看附近有什麽合适的位置,說他兄弟隻能回來三天這樣,讓我幫忙全安排好,錢那是好商量啊。
那意思就是這是一個好買賣啊。梁護士跟村裏叔叔要了香燭紙錢,在那金壇前拜了拜,跟老人說近期找日子遷葬了。
我通知了二叔,讓二叔來接這生意,所以在第二天,堂弟就提着自己的包,又回來了。他的養豬生活結束了。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我能參與的了。二叔帶着堂弟在那村子附近走了兩天,定了地,又定下一個星期後的儀式。因爲是全權負責的,二叔回老家了,就讓堂弟留下,負責找人打點前後,等等很多的雜事。遷葬是大事,既然人家讓他們全權負責,那是能多花錢就多花錢啊,花多了好報紅包啊。
堂弟不愧是在殡儀館打工的,沒幾天前後就安排好了。梁護士也通知了家裏的叔叔,給錢幫忙做飯請客的。
具體我沒過問,我隻知道,那場遷葬厲害啊,光鞭炮都去了幾千的。
這件事後,堂弟在二叔的十個不準下,可以在我家繼續暫住着。那頓飯,我爸也來了。二叔當着我們的面就說了。以後我哥可以嚴厲管教堂弟,給罵給打。我爸也湊熱鬧說道,以後我犯錯誤,也讓我哥好好教育。
這樣,我和堂弟在家裏地位一下就降到了最低啊。晚上的時候,我哥就郁悶了,對我說:“金子,你說要是你爸和你二叔知道了堂弟和表弟那件事,會不會先把我扒皮了啊?”
第五十九章酒店
酒店從來都是靈異事件多發地區。不說别的,那現在正火熱的藍可兒事件就是最佳表率了。
我在接到網站的年會邀請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好久才決定去參加的。畢竟我不是什麽大作家,就是網絡裏的小寫手,能得到公司年會邀請,也許這輩子也就那麽一次。但是那個時候孩子還小,想着要分開那麽多天,心裏痛啊。就是斷奶那時候,就分開一天我都哭了。何況這次是前後一起五天呢。
夢想和孩子很難取舍啊。
我媽媽就罵我說,沒見過哪個媽媽那麽粘自己孩子的。她表示,她完全能帶好孩子。而且阿姨也會跟着啊。
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啊,最後還是我哥做了好人,說,既然這樣就全家一起去吧。所以就有了接下來的北京之行。
堂弟這個小時候就在家打架爬樹的,大點就在少管所裏的悲催娃,在得知我們一家三口要去北京旅遊了,那叫一個不爽啊。在我們忙着定機票,給寶寶辦臨時身份證等等事情的時候,堂弟去找了表弟。
在出發的前一天,堂弟也收拾了東西,說他也和表弟旅遊去,就去北京。
我還郁悶着他也要湊熱鬧呢,我哥在去耳邊悄悄說:“他們兩也去更好。爬長城的時候,還能換人幫忙抱幸福。反正他們兩的錢不用我們出。白撿的苦力啊。”
我哥真有先見之明啊。佩服!
要不就我們夫妻兩,帶着一個小寶寶,逛逛街還成,逛故宮,爬長城,那非累癱了。而且在實際中,表弟那富二代該死的敗家病又犯了,就看不得我哥付錢,搶着請了好幾頓飯。
說遠了,回到我們五人下了飛機的時候。因爲已經提前跟編輯說了我會拖家帶口一起來。讓他們幫忙訂房間。當然多出來的錢,我要自己掏腰包的。
接我的,是公司的車子。好在編編給弄來了一輛商務車,擠擠還能坐下的。
到了酒店,用身份證開了兩間标間。編編交代,晚上來參加年會的作者一起吃飯,讓我安排好吧。
編編離開了,我們拿着房卡上樓去了。兩标間就隔壁屋,但是找到房間的時候,堂弟突然拉住了正要開房門的我哥,說道:“哥,去前台換間房吧。這房間最好别住。”
我哥疑惑着,我看看沒什麽不對勁啊。我低聲問道:“有髒東西?”
堂弟說道:“酒店裏對着樓梯電梯的房間,還有走廊最後一間,都别住。那是風水不好罷了。”
我哥還是去前台換了房間。堂弟拿着另一張房卡,刷開了鎖,卻沒有直接推門進入,而是敲敲門,然後打開門,側身到一邊,同時将表弟也推到了一邊,讓出門前的位置。
我看着也能猜到一些了。這是給裏面的髒東西打招呼,讓路呢。跟着進了他們的房間,很簡單的标間,還算幹淨整潔吧。陽光也挺充足的。
我哥回來了,換了房間,和堂弟他們是對門。
我也像堂弟那樣敲門,開門,讓路,等了一會才進了房間。
和那邊的房間正好是相反的。我寶寶興奮地在床上跳着,喊着。整理一下東西,我就叫上他們先去吃飯了。畢竟一會我還要去聚餐呢。我要在離開之前保證我寶寶吃飽了。那幾個男人可不會喂我的幸福。
我去聚餐回來的時候,才知道,公司有兩個寫手就住我們退掉的間對着樓梯口的房間。她們來得比我們稍稍晚一點,我們吃飯的時候,她們住進來的。
大家是一起回來的,我看着她們開了那間房門,就好心提醒她們,看看要不要換房,我說那房間風水不好。
兩個寫手,一個是南航的空姐,很漂亮,沒結婚。一個是公司老闆娘,也挺漂亮的。她們都朝我笑笑,說什麽隻住兩晚上的,沒關系。
我也不好說什麽,并不是沒個酒店都有髒東西的。
我回房間的時候,我寶寶已經睡着了。我看到了,寶寶枕頭下露出的一小截紅繩,輕輕拉高枕頭,看到了下面的是堂弟慣用的銅錢,用一截紅線綁着。
我問道:“堂弟給寶寶的?”
我哥還在用酒店的電腦玩着連連看,邊回答道:“是啊,他過來過,給寶寶放了銅錢。他說他沒帶幾個銅錢,讓我在枕頭下放把剪刀。或者今晚你抱我睡吧,你比剪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