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吸吸鼻子,道:“金子,你怎麽來了。”
“你這是幹嘛啊?”
我朋友将我拉到了沙發上坐下,才說道:“我們家……不幹淨,先生在看風水呢。”
我指着那灰夾克手中拿着的五帝錢小聲道:“五帝錢?不是招财進寶的嗎?還能擺家裏啊。”
那灰夾克目光落在堂弟身上,堂弟也不善地看着他。堂弟怕什麽啊?打架絕對不怕的。灰夾克一聲冷笑道:“那個是桃木劍呢?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吧。你們這是打算來騙錢的?哼!連五帝錢都不知道,滾一邊去吧。”
堂弟撩起袖子,就說道:“我就讓你看看什麽是小孩子過家家。上次被我打得肩膀見血的那場過家家,很好玩吧。”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們什麽時候打過架?”
朋友老公連忙說道:“你們這是?有什麽好好說,别動手啊。”
我起身攔下了堂弟,看着那灰夾克,微微一笑道:“先生貴姓啊。”
灰夾克這才看向我,道:“姓岑,山今岑。”
雖然心裏早有底了,但是聽他那麽一說還是在心中驚了一下。那可是強奸分屍了一個小女孩的主啊。如果暗中人真是他的話,他想殺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也鼓起勇氣說道:“五帝錢我是不懂,煉小鬼我也不懂。安慰女人你懂嗎?你滾一邊去!”說完,他轉向了朋友老公:“你也是的,就這樣讓她哭着,你就不會安慰安慰她。讓人陪着她嗎?不就是看個風水嗎?你家發大财重要?還是老婆老婆好好的重要?”
灰夾克一聲冷哼,将手中的五帝錢放在了桌面上的一個紅色盒子中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堂弟說道:“那個被你分屍的小女孩還在那片田裏,你有空去看看吧。讓她咬幾口,還還債。”
灰夾克腳步依舊沒有停,朋友老公聽到堂弟的話,是愣了一下,才跟着灰夾克出去了的。
我連忙安慰朋友,問她家裏怎麽不幹淨的。她說她昨晚又做了那個噩夢,還夢遊一般地走向那照片。他老公說,看到照片裏那老房子,好像有人拍窗子,在叫她。要不是老公拉着她,叫着她,她都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我沒有告訴她,她會變成那房子中拍窗子,寫字求救的人。省得她更害怕。
堂弟一下驚道:“别說了,先去看看他們去哪裏啊。”
等我們三個匆匆下了樓,就隻看到朋友老公的那悍馬離開了。好在我的車子就在車道的停車位上,不用倒車,很快就追了上去。
就算他悍馬上百萬又怎麽樣?城市道路他還不是蝸牛慢慢移的。
在車子上,我朋友問了我怎麽會找她的。我才說前幾天就發覺她不對勁了。隻是那時候沒敢跟她說。
現在是追壞人,沒時間說。
堂弟開的車子,就照着他家那爛五菱的方法開,一點不照顧一下我車子的。
幾個紅綠燈之後,我門還是和他們的車子拉開了距離。不過開到這裏,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目的地了。那就是那所學校,他們要去那小樓那裏。
我不知道他們的車子是怎麽進了那學校大門的。等我們的車子到達學校大門的時候,那保安叔叔是堅持不讓我們開車進去。人進去,行,說找人他攔不着。但是車子就必須放大門外。
這就相當于的扣下我們車子裏,我們也不能在裏面做什麽壞事。
時間緊迫,我和堂弟看着談不妥,就直接下車朝着那小樓跑去了。我朋友還是不明白有什麽這麽緊急的,她在我們身後喊着,可是我們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找到那個灰夾克我們能幹什麽?我們什麽也做不了,但是我還是想看着他,多了解他,下次再遇上我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等我和堂弟跑到那小樓前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了。我踢開了高跟鞋,彎下身子,狠狠瞪着那從小樓裏出來的灰夾克。他的手中拿着一個墜着玉戒指的黑線,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去。
是那個玉戒指!當初害了還幾個純陰命男人的玉戒指。不是被那個老警察私吞了嗎?怎麽竟然會跑到灰夾克的手裏。當初李叔就說過,那戒指很适合養小鬼用,還說要給堂弟養小鬼的。那時候,我隻考慮到它的危險性,沒有同意。
要是我知道今天那戒指會在暗中人的手裏,我當初絕對會拿下那戒指的。
零子也喘得不行,不過也比我好一點。他走過去,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把……戒指……給我。”
灰夾克朝着他一笑:“給你,你也不會處理啊。自己學藝不精,怪不了别人。”
灰夾克繞過堂弟走了過來。我是沒力氣去追他了。我拿着手中的高跟鞋,施展了這麽多天在家練習飛镖的技術,讓高跟鞋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抛物線,然後落在了灰夾克的背上。
他回過身看着掉在地上的高跟鞋,狠狠瞪着我。我朝着堂弟伸伸手,用幹啞的聲音道:“水。”他的腰包上扣着一隻水,小小的瓶子的那種。
他遞給我,我兩口就搞定了。然後才站起來回回體力道:“我不知道你打算把那個模特的魂怎麽辦。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最好别再打我和我弟的主意!我不是純陰命,我是純陽命!你弄死我,我也也有弄死你的那天。”
灰夾克一個冷哼道:“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不過我倒在附近聽說過你們兩姐弟。就是兩個騙子罷了。你們那點能耐,能活着就不錯了。”
“是啊,幸好我還活着。要不,我就咬死你了。”
灰夾克白了我一眼:“我又沒有對你們做過什麽傷害,真不知道你們發什麽神經!”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
我朋友和她老公都是莫名其妙的。堂弟幫我撿回了鞋子,道:“回家吧,他在附近,我們就一定還有遇上的時候。下次遇上他我就……”
“就什麽就啊。我累死了。爲什麽我剛才丢的是高跟鞋不是磚頭!”我喊着。
我朋友那沒義氣的,竟然跟着她老公先走了。可憐我們的車子還在校園外呢。
晚上我哥回來的時候,我們支開了阿姨,才跟我哥說的。我哥心痛地幫我按摩着腿,說:“咱們鬥不過就躲着吧。”
“可是道法這種東西不是說能躲就躲得過的啊。”堂弟坐在沙發上,抱着我超大的流氓兔,嘟嘟嘴,還真是一副小受受的模樣。今天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啊。男人,有幾個不希望自己成了英雄,讓世界爲他改變的。可偏偏,他隻能受這委屈了。“現在既然知道人了,那麽咱們花點錢,顧個殺手解決了算了。”
“算了吧,違法的事情,咱們還是少做點。”我哥說着。這件事上,我哥一直都是比較冷靜穩重的那個。
“啊!”堂弟突然扯着我流氓兔的耳朵道:“我明天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我一下笑道在我哥身上,用本市的方言說道:“好好學習,颠颠昂昂。”(會桂柳話的親,請自行翻譯。我會說的不多,但是這一句很經典,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諧音,意思就是發神經的。)
突然我停下了笑,笑道了剛才堂弟的那句話,問道:“我們知道他是誰了啊?他的名字?身份?周圍關系?武力值?什麽都不知道。而且還有一個疑點。”
堂弟停下了白我的眼睛,我哥也注意聽着我說。我頓了一下才說道:“大熱的天,他幹嘛要穿灰夾克?從我們了解暗中人以來,他都是以灰夾克出現的。以前天冷,滿大街的男人都這麽穿。而現在,這麽熱的天,他幹嘛要穿?”
堂弟也皺了眉頭,然後說道:“他用自己的身體養鬼,使體溫偏低。”
“你怎麽知道?”
“看小說了。我最近在網上看鬼小說呢。”
我哥一笑:“你們兩姐弟啊,都不成熟。這種事情,能用小說來衡量嗎?咱們是現實啊。小說裏就好了,寫你們兩成道法奇才都行。”
我哥教訓得對,咱們是現實啊,安分點吧。鬥不過就躲着先。不過我那個晚上都沒有碼字,在電腦前,用紙筆,畫下了人物關系圖。
二叔,李叔,老宋,老鍾,小鍾,岑,堂弟,我。在我們身邊跟道法沾得上邊的,就那麽這幾個人。如果說岑就是暗中人,那麽中藥方那試圖害堂弟的人,又是爲了什麽原因呢?還有李叔,那歲鬼的事情,也沒有一個好的解釋。還是說暗中人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合。他們的目的是什麽?
真的是想讓僵屍蘇醒,用小鬼操縱僵屍?可是這附近也沒有聽說有什麽僵屍啊。
不管怎麽說,這一次,我們有了很多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