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晚上還是如此,第四天晚上還是如此。第五天,我決定帶着寶寶去我媽那邊睡去了。
就在第六天的早上,我帶着寶寶回來,還買了豬腦湯,看着天氣好,就在那小花園喂寶寶吃豬腦湯,順便聽聽那些老頭老太太的八卦。
那個老太太繪聲繪色地給我們講了昨天和那孩子一棟樓的小三,打上門的事情。
注意,不是正妻打小三啊,而是小三打那個孩子媽媽,就是丁老師了。
雖然那孩子天天晚上那麽尖叫發瘋,是讓人有些受不了,但是丁老師他們一定也不願意這樣吧。老太太還學着那小三的語氣說道:“誰叫你們家孩子像個瘋子一樣啊!要是瘋了,就住瘋人院去。我們這裏可不是瘋人院。”就小三的這句話,惹怒了丁老師。誰聽到别人說自己的孩子是瘋子能高興的啊。那小三挨打也是活該的。誰叫她嘴上不積德啊。
可是最後的戰況是丁老師挨打了。小三就挨了一巴掌,丁老師卻是好幾處傷啊。我心裏想着,敢情那小三是不是學着空手道随時預備着正妻打上門的啊。
我們這正說得興頭上呢,另一個老太太馬上努努嘴道:“别說了。”
我們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丁老師提着菜走過來了。她那臉上,好幾處紅紅紫紫的呢。
看到大家看着她,低下頭,匆匆離開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丁老師。”
她停下腳步朝我點點頭,就想離開。我馬上說道:“丁老師,那個朱砂沖水給孩子喝,不是什麽迷信,是中醫上的一種常用的方子。你試着給孩子用看看吧。說不定有用呢。”
丁老師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淡淡點點頭,就離開了。也看不出她那表情是不是會用我的那朱砂。
周圍的老太太一聽我這麽說,連忙壓低着聲音說道:“金子,她家那孩子不會是惹了那種東西吧。”
“難怪啊,天天晚上叫得那麽慘。”
“就是,他們家搬家的時候,還非要放炮,被罰了三百呢。”
“唉,他們家出事,不會連累到我們吧。”
那些老頭老太太紛紛議論着。
我隻是陪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注意看她孩子,隻是那朱砂能安神壓驚确實是中醫的一種用法。隻是量多的時候會死人的。而且這一招現在很多神婆在用,中醫院用的次數倒不多。所以很多人不信罷了。”
我特意加重了那“會死人”三個字,我可不想因爲我的話,讓大家都去和朱砂水。那農村,誰誰誰家的小寶寶,整夜哭就是不睡覺的,或者抱着睡,一放下就醒的。去找神婆看,神婆都是絮絮叨叨一大堆,然後用一點點朱砂水,說是什麽神水,讓寶寶喝下馬上就好。
其實那根本不是什麽鬼神之說,就是中醫的一種做法。
喂了我寶寶一碗豬腦湯,我就帶着寶寶回家了。因爲離得近,我白天還是在我家的,晚上才會過我媽媽那邊睡。
回到家,堂弟還在睡覺吧,估計他晚上也睡不好,我也就沒有叫他。吃着阿姨留在桌面上的白粥小菜,也就到了寶寶睡午覺的時間了。
我拿着我的筆記本在床頭碼字,不一會就聽到了敲門聲。我放下筆記本走出去的時候,聽到已經有人開門了。接着就聽到了堂弟的聲音說道:“呵呵,你們等等啊。”
我還疑惑着呢。不認識的人直接關門就算了,認識的就請人家進來啊。怎麽會有讓人家等等的呢。
我走出客廳就看到了堂弟,那叫一個衣衫不整啊。不多做解釋了,因爲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正站在我堂弟房門口準備走出來的表弟。
堂弟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指指門口,推了表弟一下,兩人回房了。
還有解釋嗎?鄙視他們!去酒店開房還能花他們多少錢啊?也不注意一點。要是被人看到了傳出去,那才是真正的翻天了啊。
我打開了房門,就看到了門外居委會那老太太,身後還跟着幾個老太太還有丁老師和丁老師的女兒。
我連忙請人家進來了,還倒上了茶。
堂弟這個時候,也換了衣服走了出來。他的目光最後落在那女孩子身上,身後對我伸手道:“手鏈給我。”
我微微愣了一下,将我手腕上的手鏈褪了下來,交給他。他問道:“幸福睡着?”
“睡房間。”
堂弟叫表弟拿着我的手鏈去房間,套在我寶寶的腳腕上,讓他陪着我寶寶一下,還把我房間的房門給關上了。
其實我在請她們進來之後,我也發覺了不對勁。堂弟明明跟我說過那個女孩子很容易惹東西的。萬一她真惹上了什麽,我請她進來,那不是把髒東西帶家裏了嗎?可是人家都進來了,我不可能再叫人出去吧。那也太沒有禮貌了啊。
等保護好我寶寶之後,堂弟才問道:“怎麽回事?”
當然他是很小聲的質問我。那意思就是,我怎麽直接讓那個女孩子進家門了。
我無辜眨眨眼睛,轉向那些老太太,問道有事嗎?
那居委會的老太太嗓門大,最先說道:“你們姐弟兩,給這個孩子看看,是不是真被什麽惹上了。我們說是惹上東西了,丁老師還不信。我說現在的年輕人啊,仗着自己是當老師的,就不信這個,遲早是要吃苦頭的。”
我微微一笑,對丁老師說道:“哪有什麽迷信的啊。剛才我教丁老師的那個方法是中醫,不是什麽迷信。”
嗯嗯,大家注意了。我寫這個小說,也隻是小說,不是什麽迷信啊。就像有人看了《盜墓筆記》真去挖墳,真的就挖出了兩戰國罐子一樣。看了我的故事,大家别真去墳地裏找鬼掐啊。
居委會那老太太馬上說道:“我們信你,金子,你給那孩子看看吧。”
堂弟也不客氣的直接拖過他電腦椅那種大轉椅,坐到了女孩子的身旁,問道:“妹妹,你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大概是這種年齡段的女孩子,對陌生男人都有一種心理排斥吧。所以她沒有答堂弟的話,反而往她媽媽那邊靠了靠。
堂弟看向我,讓我來問,他自己退到一旁聽着。
我笑着問道:“小妹妹,你說說看吧。别怕,我們不怪你的。”
她還是不說話。丁老師幫着回答道:“也沒什麽,我們去醫院看過了。醫院說是孩子學習壓力大,神經衰弱引起的。晚上總的做惡夢。之前我們家就住在學校裏的教師宿舍樓,孩子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在學校裏。我們就懷疑是環境造成的,成想着出來租房子住一段時間的。”
堂弟在一旁問道:“做惡夢?說來聽聽啊。”
我低聲道:“你還會解夢啊?”
“不會,聽聽而已。很多睡着的時候被夢魇住的人,都說是做惡夢,其實不一定就是噩夢的。”
周圍的老太太一聽,都說道,是啊,說來聽聽啊。
那小妹妹卻往媽媽的懷中縮去,更害怕了。還是丁老師幫着說的。丁老師說道:“孩子最先做惡夢的時候,跟我們說過了。每次做的夢都是一樣的。她說在夢裏,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自己,還有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飛出來的紅線。紅線纏着她的左手中指,想把她拉走。她急着就叫,就哭。每次我們把她叫醒的時候,她都說左手中指發麻,渾身冰冷。我們去醫院看過了了,也看過心理醫生了。都是說神經衰弱,心理醫生說,她是壓力大,想逃避現在的學習罷了。所以我們才換了環境啊。”
一個老太太道:“換了環境還不是這樣。我看就是被鬼纏着了。”
“金子你看呢?”另一個老太太問。
我看向了堂弟,等着他的答複。他看着那孩子,猶豫了一下,道:“那在孩子開始做惡夢之前,有沒有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或者她第一次做惡夢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丁老師連忙說道:“沒什麽特别的。”
那小女孩怯怯地說道:“奶奶死了。”
堂弟對着那丁老師微微一笑道:“你信我,就好好跟我說,如果不信我,就算了。”
一旁的老太太都叽叽喳喳地說了起來。要知道老太太們做廣告的力量是很強大的。他們把我和堂弟的那些事迹,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我知道,這種事情,要信的人,還是信的。不信的人,說再多,也是不信。所以我沒有說話,等着丁老師表态了。
堂弟進了房間,拿出了他的紅線,拖着拿張轉椅做到了小女孩的身旁,伸過手去,道:“我給你做個指環,今晚上,喝點朱砂水好好睡覺。不會有事的。”
小女孩并沒有伸過手,而一旁的老太太則不停勸着丁老師。一個老太太拉過那小女孩的手,遞到了堂弟的面前。
丁老師還暗暗翻着白眼。堂弟用那紅線在小女孩左手的中指上繞了幾下,熟練地打着這種特殊的結。邊說道:“我姐前幾天就給了你朱砂吧,沖一點就行了。千萬别吃多,那個真吃不了多,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