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鄰縣聽說就在路邊有一大片的油菜花,很多人拍婚紗都去哪裏拍的。和我哥商量了一下,叫上了小區裏的兩個愛攝影的業餘人士,打算一起去順便拍照。商量了時間,定在三天之後的周末。
想想我的小寶寶,坐在黃燦燦的油菜花田了,多可愛啊。
其實吧,那符重要,生活也很重要的。不能因爲一張符就讓生活亂了套吧。隻要我還活着,生活就要好好繼續下去的。
我們這裏的油菜花是作爲冬季作物來種的。就是田裏的二苗稻谷收割了,就馬上用那地來種油菜花。然後油菜花收割了,就是來年的三四月,正好準備種一苗的稻谷。這樣冬天裏,農家也能多一筆收入了。
這時候正是年剛過沒多久,堂弟的豬時代剛結束,我們一家三口,加上打雜堂弟,司機表弟,攝影師兩名,朝着油菜花地出發了。呃,這個不是重點啊,重點是我們要去拜訪那老先生。
車子朝着鄰縣去了,春天郊外就是好啊。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陽太大了。
三月中,中午氣溫就是三十一二度,陽光下,直接穿短袖。爲了不曬傷我寶寶,我們決定先去拜訪老先生,回來的時候再拍。嬰兒野外照,很多攝影師也會提議在下午四五點拍的。太陽不好,光線還足。寶寶也不會不舒服。
車子去到了鄰縣,照着地圖找到了那個村子。我哥下村的機會多,打關系由他上。在村子榕樹腳下,我哥給老人遞着煙,問着那老先生的家。我和寶寶也下車活動一下。
一下車,就看到了榕樹腳下的一塊石頭,沒什麽雕刻,繃着一塊大紅布,幾乎把石頭都蓋住了。
我寶寶還小,對那鮮豔的紅布特别有感覺,就扭着小屁股,跑了過去。我高跟鞋一時沒追上她。看着她快要接觸到那石頭了,我堂弟竄了過去,一下拎起了寶寶,道:“那個不能碰。”
我還沒能問原因呢。我哥就招呼我們走了。說那老先生半年前走了。(我們這裏老人去世,都說走了。)今天算白跑一趟了。不過也沒關系,就當專程出來踏青拍照了。
隻是這個結果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那個老先生竟然已經走了。一年前見到他還是挺精神的啊。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也許更多知道一些人,一些這線索斷了,讓我們更加的茫然不安了。雖然大家都沒有表現得怎麽樣,但是失望還是或多或少能看得出來的。
上了車子,我們直奔那縣城。老先生沒找到,飯還是要吃的。所以找了一家河邊魚,弄了條野生鲇魚給我寶寶,開吃了。
在餐桌上,我問堂弟,那個紅布包的石頭是怎麽回事。堂弟說道:“我們這裏農村都有一個叫社的農曆節日。在那一天,全村人都會一家一個代表,殺豬去拜祭社,代表們就在社的空地上吃飯。然後吃飽了,就能分到一點肉回家全家每人都要吃一點。說是能保平安的。剛才那石頭就是社。”
我哥笑道:“這都不知道,幾乎每個村都有社,一般都在榕樹下。吃社的時候是整頭豬一起熬湯,比我們在家吃的豬肉好吃多了。等下次,我老家做社,我帶你去吃。”社,幾乎是這麽這裏一個傳統的節日了。我哥對社并不陌生。農村長大的孩子很多都對社有很好的情感。因爲做社,那就意味着可以順便吃啊。
我覺得吧,全村吃飯,應該是聯誼村裏人感情吧。好事啊。可是堂弟的話,讓我吓了一下。
堂弟說道:“其實很多社招來的都不是什麽正神。方位沒選好,或者作爲社的那石頭沾血了,都會引來邪祟。給村子帶來危害的。就像剛才,如果幸福去掀了那紅布,說不定我們就惹禍了。”
算了,還是不要去惹社的好。我們這點水平,别說什麽有村子供奉的社了,就是厲害一點的惡鬼,我們都處理不了的。
吃過的午餐,在晃悠一下,我們就準備去那油菜花田了。雖然過去時間還是稍微早了一點,但是還是在那縣城我們也沒什麽事情做的。
所以我們是三點多到達那油菜花田的。遠遠看看,景色宜人啊。連片的油菜花,看不到邊。不遠處,兩對新人在拍外景。那是前呼後擁,一大堆人伺候着的。相比之下,我們這小隊伍,就寒酸多了。
在那攝影師将反光闆打開。堂弟拿着反光闆,我和我哥引導寶寶,表弟遞水遞手帕的,也挺像樣的了。可是才照了幾張,就發覺寶寶有些沒精神。估計是陽光大,孩子眼睛睜不開。表弟就高興了,嚷着他也要拍。
這樣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臭屁男人,在那擺着各種騷貨姿勢。
半個小時之後,就是表弟和堂弟的情侶照了。反正這沒人認識他們,他們也放得開,一時間那麽暧昧啊,奸情啊,都出來啊。
我和我哥帶着寶寶在一旁的樹蔭下起哄着。寶寶也漸漸被吸引了。等到四點多的時候,就換寶寶去拍了。拍孩子和拍大人那是完全不同的。她不會照你的心思給你擺姿勢。拍孩子隻能用連拍,不停得拍,找出她最漂亮可愛的一瞬間。
我寶寶果然漂亮。(呵呵,媽媽都會這麽臭美的。)很快就是一百多張拍完了。時間也來到了五點多。
我正高興着呢,堂弟突然沖過去抱着我的寶寶就塞我懷中。我還莫名其妙的呢。那些攝影師也連問着怎麽了?
堂弟看看四周,才說道:“你們把剛才拍的後面幾張相片翻來看看。”
攝影師翻着那些相片,看着也沒有什麽不對勁啊。這寶寶不是很可愛嗎?
堂弟指指那圖片上的一束油菜花,翻下張在看。我明白了。那根油菜花搖着不對勁。就像什麽呢?大家應該見過這樣的場面吧。
就是一棵樹,都在微微随風晃着樹枝,可是就有那麽一根搖的方向啊,幅度啊和别人的不協調,一般是比較快,比較劇烈。我們大多會認爲那是風吹在那裏和别處不一樣。可是爲什麽就是那麽一枝而已呢?
現在那油菜花,都是靜止的,就算動也是輕微的動。可是那一根的擺動卻是那麽明顯,那麽劇烈。
攝影師看着照片道:“沒什麽啊,圖片很好看啊,色彩也不錯啊。那花是整片的,歪一朵沒事。”
但是我明白了堂弟的意思,心有餘悸地說:“算了,今天也晚了,回去早點還要吃飯呢。一起去我家吃啊。”
大家就這麽收工回家了。我們是兩輛車子。來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一車子,表弟堂弟和兩個攝影師一車子。可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卻扯着堂弟跟我坐,正好想問他事情呢。
在車子上,我問道:“那是什麽啊?”
“飛手蠻。”堂弟說道。
我對飛手蠻的認識僅限于小說。就是有人在附近死了,他死的時候運走屍體,手沒有被運走。導緻了他的手遊蕩在那附近,沒有意識地做事情。
有些車禍死的,腿直接被軋成了肉渣。殡儀館的人不可能幫忙去鏟地上的,或者是沾在輪子裏的肉渣。然後幾天之後,就會有人看到路上老是有一條腿在跳。那就是飛腿蠻。
還有什麽飛頭蠻的故事是最常見的。那什麽淩晨十二點,做夢,有人讓你幫她撿頭,說頭掉在你家窗子上了。那就是飛頭蠻。
這種東西,沒有實際傷害,但是被它扯上碰上也是會跟着倒黴的。好在剛才那飛手蠻沒有扯到我寶寶的小辮子。要不我非把那手給再次剁成肉醬不可。
堂弟說道:“下午五點左右,是一個陽氣漸弱,陰氣漸強的時候,這個時候,飛什麽蠻最容易出來玩了。”
本來就隻是一個小插曲,它們也沒有實際傷害就算了的,可是等那攝影師把相片發我郵箱之後,還打電話跟我說相片不大對,特别是後面那幾張。
我在寶寶睡着之後,用送給堂弟的那台式電腦打開了圖片。我後來買的是小小的筆記本,PS什麽的,一運行就黑屏。
我也跟他說了圖片有問題,所以我們看圖的時候,我,我哥,堂弟三個人都是死死盯着那些圖的。一張張預覽下來。别說,我寶寶還真上鏡呢。有人說我寶寶像那小小彬。确實我寶寶停男孩子氣的。
最後幾張終于到了,我們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
圖片放大之後,就能清晰地看到了那根與衆不同的油菜花上,一隻小手正抓着油菜花使勁晃着那。那隻小手的影像有些透明,說實話吧,挺像PS上去的。但是我們都傾向于那是真的飛手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