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因爲一張照片,照片是直接發到箫心手機上的。
照片上是南震霆,身旁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紮着馬尾,穿着軍綠色的小吊帶裙子。
模樣看起來比南箫還要小上幾歲。
就是這樣一個看着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卻給箫心打了電話,說要和她公平競争。
競争什麽,不言而喻。
箫心素來性格柔軟,可也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當下便氣的胃疼了。
南箫和慕北辰原本一路蜜月到了新西蘭的,結果剛到當天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說爸爸媽媽吵架了,媽媽直接拿了東西離家出走了。
南箫吓得夠嗆,哪裏還有心情遊玩,拉着慕北辰訂了機票就跑回來了。
箫心的‘離家出走’,隻是從南府離開,一個人住到了酒店裏去。
南震霆又氣又急,年過半百的人了,卻像個惹了女朋友生氣又哄不好的年輕小夥子一般,理智全無,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沈冀抱着個小家夥,一邊哄孩子一邊安慰他。
南箫和慕北辰急匆匆趕到時,南震霆仿佛看見了救星一般,拉着南箫就去敲門,“心心,你開門,女兒來看你了。”
“......”
門打開,南震霆其實也想跟着一起進去的,但不敢。
箫心生氣的時候不會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她隻會一個人沉默地呆着。
南箫進去時,箫心正在畫畫,素描本上線條淩亂,也不知道她原本要畫什麽。
“媽媽。”
南箫在對面坐下,看着箫心繼續畫着那幅淩亂的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素描,忍不住道,“你跟爸爸......”
“咔”的一聲,素描筆的筆尖斷了。
“......”
箫心重新換了一支筆,“我跟他沒什麽好說的。”
南箫“...其實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我知道。”
箫心歎氣,最終還是把筆放下,“我知道他跟那個小姑娘沒有什麽。”
南箫“...啊?那您還......?”
在南箫的印象裏,媽媽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的女人,箫心就算生氣,也隻是會生悶氣而已,不會‘離家出走’。
“我不是不知道,他身邊一直都有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小姑娘在圍繞着,就像...就像當年那樣。”
年輕時箫心跟着南震霆,他身邊也有其他的女人。
雖然都是逢場作戲,可又有哪個女人願意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箫心心裏難免會覺得不舒服了。
南震霆又粗枝大葉的,不會在意這些細節東西,所以連自己的妻子爲什麽會生氣都不知道。
這兩個人......
南箫說“可您這樣也不是辦法呀,事情總得和爸爸說清楚,他在外面走來走去的,生怕您真的不要他了。”
箫心抿唇,不說話了。
南箫再歎氣,“您還是先跟他回去再說吧。”
“......”
最後的結果是,箫心和南震霆分房睡了一個月。
一把年紀的南震霆不得不拉下臉去和女婿‘虛心’請教該怎麽讨好妻子。
慕先生先是故作矜持了一下,然後在嶽父滿臉的期待下,慢悠悠和他低語了一句。
嶽父大人半信半疑地走了。
晚上。
南箫忍不住好奇問他,“你到底和爸爸說了什麽呀?”
“你猜。”
“......”
慕北辰扔下手裏的工作,一把将穿着清涼睡裙的妻子打橫抱起來,“男人有的時候在某些方面要強勢一點,比如,這樣。”
“......”
南箫被他抱回卧室,一夜缱绻。
第二天一早,南箫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給媽媽打電話。
結果電話那端傳過來的卻是爸爸的聲音,說箫心還沒醒。
其實是醒了的,隻是昨晚...嗓音有點啞了,面皮又薄,哪裏敢讓女兒聽見自己的聲音。
不過南箫猜,接電話的時候,箫心應該是在老爸身邊的,因爲她聽見一點聲音了。
心裏不由松了一口氣。
看來,慕北辰昨晚說的什麽...強勢,還是有效的。
不過......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一身的青紫,南箫心裏還是忍不住把始作俑者罵了好幾遍。
......
2、關于孩子們的早戀問題。
慕希宇上了初中以後,已經完全脫離了小時候圓滾滾的身材,活脫脫的像是他爸爸的小翻版了,不闖禍的時候也是個讓人喜愛的小正太。
不過依然是讓南箫頭疼的熊孩子性格。
成績長期是班裏的倒數幾名,調皮搗蛋,每個星期至少有一次要叫家長去學校老師辦公室喝茶。
南箫俨然已經成了班裏其他同學家長暗地裏讨論的對象了。
每次被老師叫去學校,碰見哪位家長,人家就會說,“啊,慕太太,你們家希宇又闖禍啦?”
南箫每次都“......”
次數多了,忍不住和慕先生唠叨。
“希宇上上個星期居然花錢讓同學幫他寫作業,上個星期往他們英語老師的杯子裏扔粉筆,還有昨天,竟然給他們班長寫了一封情書!”
南箫越說越頭大,忍不住把從慕希宇那兒沒收來的那封情書‘啪’在慕北辰面前,“你自己看看!”
慕先生從文件堆裏擡頭,一眼就瞟見了粉紅色的信簽上歪歪扭扭螞蟻爬的幾行字。
慕希宇學了幾個假期的書法,被老師委婉地說了幾次這孩子不适合書法之後,南箫已經放棄了。
忍受着慕希宇的螞蟻爬字體,慕先生眉頭微蹙。
歪歪扭扭的情書上,是八點檔狗血劇裏的标準霸道總裁式語句。
什麽‘女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和别的女孩子都不同’‘我可以給你買一座糖果屋’,‘我們交往吧’。
後面落款居然還畫了兩個在親親的小人兒。
南箫捂臉,看着慕北辰面無表情的把信簽一折,忍不住問他“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胡說。”
慕先生一本正經,“我從小到大都沒做過給女孩子寫情書這麽low的事情。”
“......”
他繞過書桌走過來,“對于喜歡的女人,我一向隻信奉先下手爲強,比如,對你。”
說完,低頭去吻。
南箫一時被他吻了個正着。
“所以你看,慕希宇這種寫情書的幼稚行爲,你還指望會有女孩子喜歡他嗎?”
南箫:“......”
結婚多年,他們依然過的蜜裏調油的,恩愛如初。
偶爾會有一些小吵小鬧,但都無傷大雅,夫妻生活平平淡淡,讓人羨慕。
慕希宇初中第一年學會了打架抽煙,第二年學會了翻圍牆交小女朋友,第三年...被他爸爸一句令下,送去了國外。
......
3、關于小公主的大名。
慕家的小公主小名叫綿綿,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這麽叫她。
一直到小綿綿上幼兒園。
南箫已經正式出去工作了,慕北辰也要工作。
小綿綿幼兒園報名那天,是奶奶帶她去的。
老師問小朋友叫什麽名字,慕老太太順口答了‘綿綿’兩個字,于是小公主大名成了‘慕綿綿’。
直到某天,小綿綿的手工作業需要家長簽字。
南箫正在備課,小公主哒哒哒穿着公主裙去找爸爸簽名。
慕先生一臉...地看着女兒作業上‘慕綿綿’三個大字,忽然想起來,居然忘記給小公主取大名這回事了。
晚上。
做完運動之後,慕先生并沒有摟着妻子睡覺,而是去翻了字典出來。
南箫一臉疑惑看他,“你拿字典做什麽?”
慕先生:“我們好像一直忘記給綿綿取大名了。”
南箫:“......”好像...确實是忘了。
哎,他們兩個真的是不稱職的父母了。
最後,小綿綿的大名在爸爸媽媽翻了半夜的字典之後定了下來。
慕希甯。
4、慕氏夫婦的虐狗日常。
結婚後的慕先生,徹底遠離了酒吧、洗浴中心、等‘不良’的地方,天天下班準時回家陪老婆陪女兒。
偶爾和幾個朋友吃飯,也是去那種特别‘正經’的地方。
娛樂項目從以前的喝酒打牌成了去健身館或者球場。
某天,慕先生好不容易答應出來一起打牌喝酒了,紀遇白幾個一通的感歎。
某朋友:“四哥真是變成老婆奴女兒奴了,現在連出來一塊兒吃個飯都得和嫂子請示,哈哈哈。”
紀遇白踹笑的最歡的幾個人,“你們懂什麽,四哥這叫寵妻,寵妻懂麽,一群老光棍兒瞎嚷嚷。”
衆人:“......”
你自己不也是光棍兒,好意思說。
一圈兒下來,包廂裏煙酒的味道濃郁。
慕北辰戒煙好幾年了,自從小綿綿出生之後就徹底戒了,酒偶爾喝一點,應酬的時候有時秘書擋不住了他也會喝幾杯。
但今晚,四哥滴酒未沾。
紀遇白給他倒了一杯龍舌蘭,“哎四哥,我記得你以前可喜歡這個的,來一點兒?”
慕先生拒絕:“綿綿不喜歡我身上有酒味。”
“......”
過了一會兒,手機響起,南箫打電話過來了。
慕先生借口去洗手間,到外面接電話。
那端,綿綿的聲音甜膩膩傳過來,“粑粑,我和麻麻來接你啦,你快下來啦。”
幾分鍾後,會所外面。
南箫開車,綿綿坐在後座的兒童座椅。
慕先生拉開車門時南箫正拆開蛋糕的盒子,給後座的小饞貓喂巧克力蛋糕。
但中途的時候手轉了個方向,小綿綿眼巴巴的看着媽媽喂的蛋糕喂到爸爸嘴裏了。
頓時:“......”
慕北辰吃下,南箫問他味道怎麽樣。
慕先生二話不說,親過去,和她說“甜的。”
南箫羞答答,眉眼間風情難掩,惹得慕先生心癢,低頭又去親她。
後座的小綿綿驚呆了,睜大一雙和哥哥一樣的烏黑大眼睛。
喂喂喂,本寶寶還在這兒呢啊,粑粑麻麻這樣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