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明明她要吐出來的,...莫名奇妙的...就吞了下去。
這會兒南箫整個人都不太好。
一隻手放在腹部上,纖瘦的身子慢慢靠進沙發裏,手指頭還在顫着。
慕北辰有點愧疚,擠着過去,一臉緊張地盯着她白色毛衣下面平坦的腹部,“怎麽了怎麽了,肚子疼?”
南箫瞪他,拍開他的手,“不要你管!”
“......”
“sorry,我一時忍不住,真生氣啦?...那你咬我,或者我給你還回去?”
還......
南箫鼻子哼着鼻音,“慕北辰你這張臉幹脆别要了!”
他湊過來,“是是是,我也就在你面前不要臉,嗯...不生氣了?”
外面天色都黑了,南箫起身,慕北辰也跟着緊張兮兮地起身,“去哪兒?”
南箫甕聲甕氣,“我去外面的洗手間整理一下。”
“我陪你去。”
“...那是女洗手間,慕北辰你确定要一起進去?”南箫挑了挑眉梢,看他。
“......”
南箫緩了一會兒,努力平複下臉上的潮紅,外面還有人在加班,她不敢讓人家看到她一副**過後的模樣出去。
低頭把自己的衣服和頭發整理好,南箫才開門出去。
洗手間在最裏面,經過茶水間時南箫看見那裏圍了幾個人,男女都有。
南箫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洗手間的,但剛剛走到門口的大盆栽旁,一道涼涼不屑的女聲就飄進了耳朵裏。
“今天那個南小姐我可看見了,長得雖然漂亮,可關貝也不差啊,再說關貝不論在工作還是在慕總的私事上,哪一樣不是做的最好的,慕總就因爲關貝喜歡他,把她給從公司給開掉了,要我說啊,指不定就是那位南小姐吹的耳邊風呢。”
南箫:“......”
旁邊立刻有人‘噓’了一聲,“你小聲點,知道你跟關貝平時關系好,但有些話還是别亂說的好,當心隔牆有耳。”
“我就是覺得替關貝有點不值嘛,你們不知道,關貝家裏自己就有公司,要不是因爲喜歡慕總,她才不會委屈自己......”
“别說了,當心禍從口出。”
旁邊已經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南箫從盆栽葉子的縫隙裏看過去,看見有人要出來。
她心裏大概猜了出來,他們說的那個叫關貝的,應該就是那晚替慕北辰接電話的女秘書。
她...被慕北辰開除了嗎?
南箫想起某一次,她好像确實是犯了矯情,揪着慕北辰他辦公室裏爲什麽那麽多年輕漂亮的女秘書。
還問那晚接他電話的那個,聲音嬌滴滴的秘書是不是喜歡他......
她真是烏鴉嘴!
心裏忽然湧上來一股愧疚,那個關貝...是因爲她才被慕北辰開除掉的?
南箫咬了咬唇,趁裏面的人出來前自己轉身幾步回了總裁辦公室。
慕北辰已經清理好了地上的紙巾,袖子挽起來坐在辦公桌後面,正低頭在看一份文件,筆尖唰唰唰地在文件上簽字。
他認真工作時,臉廓沉靜,周身都是淡冷矜貴的氣息,優雅迷人。
隻要不是刻意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壞和痞來,這個男人真的是很迷人的,無論是那張臉還是身材,都有迷惑女人的資本。
南箫臉蛋有點僵硬的冷。
心裏沒來由一股的惱。
覺得這男人不是一般的拈花惹草。
南箫一直盯着那張臉看,一直盯,恨不得在他臉上挖個洞出來。
慕北辰被她看的淡定不下去了,從文件裏擡頭看過來,“怎麽了?是不是肚子餓了?sorry,想吃什麽,帶你去吃。”
“沒胃口。”
南箫寡淡着語氣,轉身拿了自己的大衣,“我要回去了。”
慕北辰皺着眉心過來,“怎麽了這是?”
他伸手把住南箫的細腰,“還氣呢?”
南箫拍開他的手,拍不開,隻能悶悶地說,“沒有,我答應了希宇晚上要陪他做手工作業的,該回去了。”
“一塊兒回去。”
慕北辰不由分說,替她把大衣穿好,細心地系上扣子。
南箫悶着不說話了,任由他牽着自己出了辦公室。
外面秘書們已經陸陸續續下班了。
南箫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在茶水間裏替關貝不平的女秘書,高挑的身材,穿一身掐腰的藍色套裙,烏黑的大波浪,整個人看起來很有歐洲時尚雜志上的那種優雅女模特的感覺,特别是那雙漂亮筆直的大長腿。
那個叫林西的女秘書也看了過來。
南箫的視線一瞬間和她碰撞上,林西臉上挂着優雅的微笑和慕北辰打招呼,但沒有理會南箫。
南箫分明從她的眼神裏看見了對自己的輕蔑和不屑。
她站在慕北辰的身側,因爲穿平底鞋的緣故,一六八的身高剛剛到他肩膀的地方。
看起來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一直到進了電梯裏,南箫臉上的笑容褪去,輕輕掙開慕北辰的手,哼了一聲,撇開眼睛不去看他。
“......”怎麽了又?
......
晚上。
南箫小口小口吃完慕老太太給她準備的夜宵,收拾好的時候慕北辰剛剛從隔壁書房忙完回來。
南箫躺在床上,一翻身,留一個冷漠的背影給他。
慕北辰歎氣,一邊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一邊晃悠走過去,單膝跪在床邊上,手指頭輕輕落在南箫的肩膀上。
“咳...是不是不舒服?”
南箫聲音有點悶,頓了會兒,還是扭頭看過來,正好對上慕北辰湛黑的眸子裏。
“你是不是把那個幫你接電話的女秘書給開除掉啦?”
“你怎麽知道?”
慕北辰皺眉,他把關貝辭掉是因爲她心思不正,那晚不過是讓她接了個電話,結果她就以爲自己是對她有别的什麽意思了。
第二天又是送早餐又是在他辦公室裏穿的清涼搔-首弄姿的。
對于這種目的不純的女人,他向來不會留在身邊。
況且也怕南箫知道了會多想,所以便把她辭掉了。
但,南箫是怎麽知道的?
南箫撇了撇唇,幹脆抱着被子坐起來,看着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呵。”
慕北辰被她的語氣逗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說的好像我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南箫:“還不是你自己拈花惹草的,沒事弄一堆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在辦公室,人家想不對你動心都難。”
“我又不是萬人迷。”
南箫鼻子哼聲,“是不是萬人迷我不知道,但是拈花惹草的功力倒是一流的。”
“那你當初怎麽就沒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
什、什麽?
南箫眼睛下意識地往他褲子上看了一眼,然後想起什麽,臉色一下子就燙了起來。
“嗯...問你呢。”
慕北辰提了提被子,俯身湊過去,呼吸一下子噴在了南箫的臉頰上,露了那麽一兩分的壞笑出來。
“......”
南箫咕哝,“不是在巴黎那晚就拜了嗎?”
她還記得他當時蒙她的話,說什麽用嘴...最後還騙她寫了欠條,把她工資卡給騙走了。
想到這個,南箫頓時就理直氣壯了。
“還有啊,慕北辰你這個人,你真的是太壞了,我那時都喝的那麽醉了,你還那麽欺負我。”
“你要是不喝醉,我怎麽欺負你?嗯?......”
說着說着,手就鑽進了被子裏,沿着南箫美好的曲線往下,輕輕柔柔握住了她的綿軟。
“......”
南箫被他突然的這一下,嘤咛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唇被他含住,很快,南箫就被吻的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關于那個女秘書的問題,早已不知道抛到了哪裏去。
......
入夜。
公寓裏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聲,但這裏是高級住宅區,隔音效果很好,外面全然都聽不見。
客廳就亮了一盞光線昏暗的暖燈。
林玉薇跌坐在地上,披頭散發的,不過是一個多星期,她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都是針孔,眼淚鼻涕都糊了一臉。
向來妝容精緻的女人,此時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隻是一個勁地蜷縮着自己的身體,嘴裏發出‘啊啊啊’的尖叫聲,聲音像破碎掉的抹布一樣,尖銳,嘶啞。
毒-瘾發作起來的時候,她已經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那種螞蟻吞噬全身的感覺真的太難受。
那天,南震霆離開之後就沒有再來過。
林玉薇嘗試過要逃跑,要通知姐姐救自己。
可是都沒有用,公寓所有窗戶都封死了,一切的通訊設備都拆掉了,樓上樓下都有人守着。
别說是人了,連一隻蟲子都出不去。
但更絕望的還在後面。
當天晚上就有兩個保镖進來,給她注射了毒-品。
林玉薇從一開始的歇斯底裏,到現在的再也鬧不動,毒-瘾發作的時候,隻能不停地虐待自己,用頭撞牆,撞桌子,用身體上的疼痛來緩解毒-瘾的痛苦。
幾分鍾之後。
公寓的門打開,那兩個保镖進來,面無表情的給她注射了品。
林玉薇慢慢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的像白紙,整個人瘦骨嶙峋,顫抖地擡了一下手,去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
門口有響動聲,林玉薇擡起空洞的眼睛看過去。
看見了一身唐裝的南震霆。
他的身邊陪着的不是沈冀,而是南家的管家。
“啊!”
林玉薇像見鬼了一般,眼睛動了動,整個人瞬間抖的像篩子一樣,往牆角不斷地縮過去...縮過去,一直到再也後退不了。
她踢蹬着自己的腿,嘴裏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南震霆在沙發上坐下,悠閑地往後一靠,沒有開口,就這麽靜靜地看着林玉薇。
那眼神在林玉薇看來,就好像勾人魂魄的惡魔一樣,她怕,怕極了。
這個男人,他的手段毒辣成這個樣子,竟然讓人給她注射毒-品......
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林玉薇呼呼地喘着粗氣,她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姐姐恐怕已經救不了自己了。
她隻能自救。
“姐夫...不不不,南爺,求求你,您放過我吧,您想知道什麽,我都說出來...都告訴您...求求您,放我一次吧,放過我......”
林玉薇連滾帶爬的,從牆角裏挪出來。
但她不敢靠近南震霆,保持在一米多的距離之外,哭的滿臉的眼淚鼻涕。
手哆哆嗦嗦的,擡起來又放下,最後撐在自己的膝蓋上。
南震霆就這麽看着她,看着這張和林玉蘭有三四分像的臉。
緩緩的,冷冷的開口,“玉薇,我最後一次問你,箫心當年的遺言,到底是什麽?”
“......”
林玉薇嘴唇哆嗦了好幾次,才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麽抖,“是、是...箫心姐當年的遺言,是、是拜托我姐去保利孤兒院把南箫接出來,帶回你的身邊去,讓你們父女相認。”
南震霆的手垂在自己的腿側,連管家都沒有看到,他的手指頭在輕微的顫抖。
閉了閉眼睛,他問,“還有呢?”
“還有...還有......”
林玉薇喘着氣,“還有一封信,是箫心姐給您寫的,在我姐手裏,信的内容我們看過,她在信裏說、說......”
“說什麽?!”
南震霆手忽然往桌子上用力一拍,那聲音幾乎吓得林玉薇魂飛魄散。
“說、說...她當年之所以騙你說孩子夭折了,是爲了瞞天過海,...當時你的處境,...腹背受敵,她是爲了不讓你分心,所以才自己帶着孩子離開的,她帶着南箫在鄉下躲了五年...後來回來之後,您已經有了未婚妻......”
話說到這裏,南震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當年隻是一個小混混,從泥沼裏打滾出來的。
當時過的是打打殺殺的日子,箫心跟在他身邊,過的是擔驚受怕的生活。
後來箫心懷孕,那時他正忙着帶人搶地盤,整天打打殺殺的,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
箫心自己挺着大肚子離開的。
沒有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
後來他在一個縣城的小醫院找到她時,箫心親口說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後來也是在那個小醫院裏,箫心說,她厭倦了跟着他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