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驚呼一聲,“你幹嘛?”
“今天去哪兒了?”
南箫眼神閃爍了一下,手指頭戳他硬邦邦的胸膛,“跟湘湘出去逛街了啊。”
慕北辰笑了聲,沒有戳穿她。
大手在她後腰處摩挲着,“明晚有個商業酒會,你陪我一塊兒去?”
南箫:“我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的?”
慕北辰扔了書低頭湊近過來,薄唇在她瑩嫩的耳垂上親了一下,“你可是我未婚妻。”
南箫的心髒被‘未婚妻’三個字抨擊了一下,蓦然咬住唇,看他,“慕北辰,我什麽時候成你未婚妻了?”
“給我生了一個孩子,和我睡了也不止一次,不是未婚妻...是什麽?”
他故意說的慢吞吞的,每一下呼吸都灼熱地噴薄在南箫的頸間裏。
脖子是南箫的敏-感點,她癢的不行,偏又躲不開,隻能拿濕漉漉的眼眸瞪他。
“你都沒有求婚,我才不算是你的未婚妻。”
“那我現在求?”
慕北辰語氣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什麽意思,咬着南箫的耳朵把她平放在了柔軟的床上。
“......”
南箫抿唇,“你就這樣跟我求婚啊?”
回答她的,是男人輕柔落下來的吻,南箫所有的小情緒瞬間就被他堵了回去。
“砰砰砰”
南箫睡裙被撩起來的時候,卧室的門口突然被砰砰敲響,外面慕希宇的聲音傳進來。
“箫箫,我睡不着,你能陪我一起睡嗎?”
南箫推抵着身上的男人,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半推半就從了他。
或許是慕北辰剛剛說的求婚,他這樣求婚......
南箫心裏多少有點小情緒了,拼命躲着慕北辰的吻,“希宇在叫我呢。”
慕北辰聲音已經啞了下來,壓着她,“别管他,你現在是我的。”
“慕北辰!”
南箫用力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趁男人愣神之際,趕緊爬了起來,低頭迅速整理好自己的睡裙。
慕北辰眉眼沉沉看她,“南箫!”
南箫咬唇,“希宇在外面,我今晚陪他睡。”
她很快出去,留下一身火熱的男人。
慕北辰不知道她生的哪門子氣,對女人心又沒有研究,之後隻能爆了句粗口,起身進了浴室去。
......
慕希宇的兒童房裏。
上周末在小家夥的強烈要求下,兒童房裏的一米二小床已經換成了一米八的大床。
小家夥把南箫從爸爸那裏搶過來,覺得特别的自豪。
蹦蹦跳跳的跳上床,拿了個玩偶枕頭給南箫,“箫箫,我們愉快的睡覺吧!”
“...你不是說睡不着嗎?”
小家夥抿了抿小嘴巴,有點心虛地撇開自己的眼睛,“我自己一個人睡不着呀,可是你一來我就能一下子就睡着了呢,嘿嘿嘿。”
嘿嘿嘿?
南箫有點無奈地看着這個小鬼精,摸了摸他的頭,掀開被子上床,“那睡覺吧。”
她熄了卧室的燈,隻留下床頭的小台燈。
慕希宇蹭過來,南箫身上香香軟軟的,味道特别好聞。
小家夥有些酸不溜秋的想,怪不得爸爸每晚都要抱着箫箫睡覺,還時不時的親她。
哼,他以後也要抱着箫箫睡覺,誰怕誰!
南箫還是給小家夥講了睡前故事。
不過慕希宇精神好的很,哼哼唧唧的,就是睡不着,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最後滾到了南箫懷裏,傻乎乎的捂嘴笑。
南箫也沒有什麽睡意。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矯情了,揪着慕北辰的那句‘未婚妻不放’。
他還說求婚,戒指鮮花什麽都沒有,求什麽婚!
而且慕老爺子和慕老太太那裏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呢,接不接受她還是一回事。
心裏許多事情壓着,導緻她失眠了。
失眠的後果就是南箫差不多一整晚都在胡思亂想着,第二天直接晚起了。
......
下午有人送了禮服過來,還有化妝師和造型師也來了。
南箫才想起來昨晚慕北辰說過的,今晚讓她陪着去參加酒會的事情。
原本以爲隻是随随便便應付就行的,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挺隆重?
禮服是淡藍色的,胸部往上是花紋镂空的樣式,裙擺下面手工繡了小朵的雛菊,給人一種神秘典雅的感覺。
南箫換完禮服的時候,接到了慕北辰的電話,他說半個小時之後到家,接她一起去酒會。
南箫有些忐忑起來,一句【要不然我還是不去了】,到了嘴邊,還沒來得及說,慕北辰已經挂了電話。
換好了禮服,開始做造型。
其實也沒什麽好弄的,南箫是長直發,隻是稍微把發尾弄卷了一點點,她皮膚白,打了一點底妝。
南箫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她不适合化濃妝,平時穿的也都是長袖和牛仔褲。
隻是稍微修飾了一點點,整個人的感覺立馬不一樣了,有一種古典美人的感覺。
連化妝師都忍不住說道“南小姐的身段兒和樣貌,要是穿旗袍一定很美。”
南箫抿唇笑,她從來沒有穿過旗袍。
另一個造型師也說道“對啊,我們店裏剛好有一批新到的旗袍,樣式都是傳統的旗袍樣式,南小姐要是喜歡,改天可以到店裏去試試。”
南箫剛要婉拒,身後傳來慕北辰的聲音,“去店裏試就不用了,抽時間把上新的款式都送過來家裏,我太太在家慢慢試。”
南箫手裏的手機差點因爲‘太太’兩個字而被吓的掉到地上。
什麽、什麽太太?他在胡說什麽!
南箫臉色一下子漲紅。
那位造型師眉開眼笑起來,翹着蘭花指道“慕太太身段兒好,穿上旗袍一定更是美的傾國傾城的,那我明天就親自把旗袍送過來?”
這話聽的慕北辰大悅,說了聲好,朝着南箫走過去。
“......”
其他人很有眼色的都退了出去。
南箫耳邊是他的呼吸聲,以及男人倏然爬上她脖頸的帶着涼意的手指。
慕北辰修長的手指在她白皙漂亮的鎖骨上摩挲了一下,低聲“這裏,還缺了一樣東西。”
南箫仰頭,“什麽?”
“這個。”
他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的一個深色絲絨盒子,盒子上面刻有繁複的花紋,蜿蜒遍布。
盒子打開,南箫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這是...‘海洋之心’?”
就是那晚拍賣會上,林卿卿花了一個億的那條項鏈?
近看,可以看見淚滴形狀的藍寶石裏流溢的光華璀璨,幽幽的光芒幾乎要閃瞎人的眼睛。
南箫驚訝過後,突然想起什麽,問他,“你該不會花了一個億買的吧?”
她記得那晚拍賣會林卿卿就是花了一個億拍下來的。
慕北辰沒說,把項鏈取出來,細心地爲她戴上,然後轉着南箫去看鏡子,“看看,喜歡嗎?”
藍寶石的項鏈戴在脖子上,剛好和南箫身上的禮服配套。
南箫有點不大習慣,轉頭又問他,“這項鏈你從那位林小姐手裏買的嗎?”
慕北辰歎氣,眸光閃過柔情,手指輕輕撫上她白嫩臉頰,“對我來說,隻要你喜歡,不管是一個億還是十個億,我都會買來送給你,嗯?箫箫,在我眼裏,這些東西都是死物,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
南箫不可抑止的,因爲他這番話,心跳怦然加速。
慕北辰另一隻手手搭在她纖細腰身上,把人擁進懷裏,“現在,能不能告訴我,昨晚爲什麽生氣?”
南箫噎住。
總不能跟他說,是因爲自己矯情吧?
“哪有生氣?那女人每個月都有一兩天心情不好的時候嘛。”
慕北辰蹙眉,顯然不相信她這理由,但鋼鐵直男又想不出來,自己昨晚,到底哪裏惹着她了。
......
今晚的商業酒會是江家舉辦的。
南箫在車上的時候才從慕北辰嘴裏知道,江家從前是混黑道-的,其勢力之廣,甚至一度延伸到了港澳等地。
隻不過這二十多年裏,江家爲了抽身,已經慢慢洗白了。
現如今南方一帶的黑勢力裏,隻有南家一家獨大。
南家和江家,唯一的交集就是兩家幾年前訂了親事。
南震霆的養子和江家唯一的女兒江沐然訂婚時南箫是聽說過的,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當時那場訂婚盛宴上男女主角,是多少人嘴裏津津樂道的金童玉女。
南箫好奇問慕北辰,“你剛剛說這次酒會的請柬是南家邀請你的,慕北辰,沒想到,你還認識黑-社會啊?”
“......”
慕北辰沒好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你不也認識?”
“啊?”
他卻賣了個關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
南箫真正認識到了什麽叫做低調的‘奢華’。
車子在山腳下就停下了,有保镖一層層地檢查了請柬,确認了進去的賓客身上沒有攜帶什麽危險物品之後,才帶領着到一邊上了觀光電梯,往山上去。
電梯四面都是玻璃,慢慢上升時可以看見山腳下的景色。
江家的别院建在了山頂上,四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有種群山環繞的感覺。
南箫跟在慕北辰身後,她有點恐高,再說這是玻璃制的電梯壁,慢慢升高之後她就不大敢往下看了。
大約五六分鍾之後,電梯才停下。
出了電梯,外面是用鮮豔花瓣鋪成的紅地毯。
兩旁都是明亮的路燈,十幾米的距離,前面就是紅瓦白牆的歐式别墅。
别墅分主院和偏院,高高低低的建築一眼望不到邊。
來的時候慕北辰就說了,今晚會在這邊過夜,明早再離開。
南箫眼皮有點跳,挽着慕北辰的手臂進去時心頭總有種突突的感覺。
每次有這種感覺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南箫深呼吸了一口,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畢竟今晚這樣的酒會,顧家的人沒有來。
前面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迎了過來,臉上挂着和慕北辰五分像的雅痞笑容。
“來了?先進去,酒會還沒開始,我先帶你們去休息?”
“沈先生?”
南箫驚訝地看着一身黑色西裝的沈冀,有點反應不過來,下意識脫口問出來,“你也是來參加酒會的?”
沈冀挑了一下眉,看向一旁的慕北辰,“你沒跟小嫂子說?”
南箫更疑惑了,愣愣的轉頭看慕北辰,“說什麽?”
慕北辰抿了抿薄唇,低頭在南箫耳邊說了幾個字。
南箫“......”
眼睛愣愣的瞪的更大了,沈冀...竟然是...南家的養子?那個傳說中跺一跺腳就能讓南方黑勢力抖三抖的黑-道少主?
南箫覺得自己有點玄幻了。
沈冀看起來雖然是有點像吊兒郎當的二世祖,但南箫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
二樓就有休息室。
沈冀帶着慕北辰和南箫進去時,裏面已經坐了一圈人。
以紀遇白爲首,坐了三四個男人,都是上次在會所包廂裏見過的,各自都帶了女伴。
南箫坐到女士那一桌,微笑和大家打了招呼。
那邊,紀遇白把慕北辰拉到一邊,和他低語,“四哥,你這麽光明正大的帶着小嫂子出席,就不擔心?畢竟她之前是顧家的兒媳,這事兒也不完全是沒人知道的。”
紀遇白是擔心,這萬一被什麽有心人看見了,回頭再亂說,說慕家四少撿了顧一航的前妻,或許還會說的更難聽一點。
到時對慕家還有慕北辰的名聲勢必會有影響。
慕北辰眉梢挑了挑,“擔心什麽?她遲早會成爲我的太太,我的女人,誰敢嚼舌根?”
“......”
紀遇白啞然。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四哥,你真的确定,這輩子非小嫂子不娶了?”
慕北辰懶得回答他這個問題,視線移開,落在了南箫的身上。
她坐在幾個名媛之間,安靜的聽着大家聊天。
可即便是她不說話,身上那種典雅柔美的氣質,也讓人忽略不了。
慕北辰唇邊,不自覺的就沁了一絲笑意出來。
那是他的女人,他慕北辰看上的女人,不管在哪裏,都是發光發亮的存在。
......
酒會很熱鬧,觥籌交錯的,最中間設置了舞池,音樂聲響起時有人跳起了華爾茲。
南箫站在慕北辰身邊,短短的幾分鍾裏,已經有幾撥人過來打招呼了,偶爾和他攀談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