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希宇一進屋裏就撒丫子跑開了。
兩層的别墅,因爲多時沒有人居住而顯得有些冷生生的。
之前慕北辰帶着慕希宇回國的時候就把傭人都辭了,别墅裏的傭人是尼克昨天接到電話臨時找來的。
南箫第一次踏進這種地地道道的歐式别墅。
四處打量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客廳角落的一架鋼琴上。
她好奇地走過去,鋼琴之前蒙上了遮灰的白布,所以并沒有染上半點灰塵,像新的一樣。
慕北辰也跟着走過去。
南箫偏頭問他,“你會彈鋼琴?”
“一般般。”
南箫沒察覺到,他說‘一般般’三個字的時候,俊臉上有點黑。
直到慕希宇哒哒哒跑過來,“因爲我兩歲多的時候特别喜歡聽鋼琴呀,就纏着爸爸彈給我聽,可是爸爸好笨哦,彈的鋼琴連大王都聽不下去。”
“......”
某人臉色有點黑。
慕希宇還在哈哈大笑着,南箫有點不忍心取笑了,于是捏了捏小家夥的臉蛋,“怎麽可以這麽說爸爸,小壞蛋。”
小家夥哼哼唧唧的,跑開了。
南箫轉頭看一旁臉色黑黑的男人,“你要不要再上樓睡會兒?待會兒午餐準備好了我再叫你。”
慕北辰點頭,身體的确有些不舒服。
捏了捏她細軟的手心,“你陪我一起?”
“...我還要幫忙準備午餐呢,希宇最近胃口不怎麽好,我怕傭人準備的食物他吃不慣。”
“哪兒那麽嬌貴。”
慕北辰說是這麽說,但還是抿了一下薄唇,轉身上樓前又看了她一眼,“多準備一點,我最近胃口也不怎麽好。”
“......”
......
午餐南箫沒有讓保姆準備,隻是讓她陪着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食材回來。
南箫煮了米飯,炒了幾樣清淡的菜,又熬了一鍋粥,冰箱裏有黃瓜和西紅柿,她切好,拌了一些涼菜。
午餐準備好的時候,慕希宇是聞着香味兒跑回來的。
小家夥剛剛在隔壁和他以前的小夥伴一起玩,隔壁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小正太,跟慕希宇關系很好。
小家夥玩的滿頭大汗,瞥見桌上的涼拌黃瓜,伸手就要去抓。
南箫一下拍開他的小胖手,“下去洗手,然後上樓叫你爸爸下來吃飯。”
小家夥嘟囔了一聲,不甘不願的跑去衛生間洗手。
南箫把飯菜都端出來,又擺好了碗筷。
沒一會兒看見小家夥哒哒哒從樓上跑下來,“爸爸還在睡覺呢,我都叫不醒他,箫箫,我們先吃吧。”
“還在睡覺?”
南箫皺了皺眉,先給小家夥盛了飯,摘了圍裙自己上樓去看。
樓上一共就三個房間,一間書房一間兒童房,中間是主卧。
南箫推門進去時,撲面而來的是很冷硬的純男性氣息。
慕北辰應該是洗過澡才睡的,襯衫西褲都扔在沙發上,身上就套了一條睡褲,被子滑落到腰際。
男人一隻手搭在額頭上,呼吸沉沉,臉上泛着不正常的蒼白。
南箫眉心緊了一下,擡步過去,站在床沿輕輕喚了幾聲,慕北辰沒有反應。
南箫伸手往他額頭上探去,觸手都是滾燙。
發燒了???
南箫心頭一緊,連忙又叫了幾聲,慕北辰倒是幽幽睜開了眼睛,還有點迷茫,看着她,“怎麽了?”
“你發燒了!”
南箫急的,“你先起來,我們去醫院吧。”
慕北辰皺眉,剛剛睡醒的緣故,嗓音沙啞,“沒那麽嚴重,我睡一覺就好了。”
“那怎麽行?你不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南箫一時又自責起來,“對不起啊,都是我疏忽了,要是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我就早點把機票給退了。”
慕北辰見不得她自責的模樣,撐了撐身子,坐起來。
擡手揉了一下脹痛的太陽穴,另一隻手一伸,把南箫給攬進了懷裏。
低頭就去尋她的唇,輕輕細細地親吻上去,炙熱滾燙的氣息很快包圍了南箫的口腔裏。
“唔......”
南箫下意識掙紮,不過掙紮不開,整個人被他帶到了床上去。
很快,朝氣蓬勃的東西就抵上了她的腿心,嚣張無比地動了幾下。
慕北辰松開她的唇,臉上邪肆的壞笑,“還擔心嗎?”
“......”
南箫臉色充血,唇瓣被他允的,已經微微腫了。
擡手推了推,“那你先下去吃點東西,吃完再上來睡,待會兒我給你拿藥。”
觸手的他身上的溫度很燙,南箫還是忍不住道“要不然還是去醫院......”
“去什麽醫院。”
慕北辰已經翻身下床了,自顧自的穿衣服。
南箫看着他精瘦卻蓄滿力量的背部輪廓,臉頰又有點燙。
心想他到底有沒有事?明明是發燒了,可是剛剛抵着她時...又那麽狂野有力。
慕北辰很快穿好了衣服,回頭一看南箫還呆愣愣地坐在床邊,忍不住薄唇彎起,“不是要下樓吃飯?還是...箫箫,你在回味什麽?”
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壞樣子了。
南箫一下子炸毛,臉色紅紅的瞪他,“我才沒有回味!”
......
南箫跟小家夥說慕北辰生病了。
慕希宇原本還在客廳裏蹦蹦跳跳的,一下子就小聲了下來,慢慢挪過去,在慕北辰的長腿邊蹲下來,仰頭眼睛骨碌碌看他。
“爸爸,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呀?”
慕北辰沉眉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腿邊的小胖墩,難得兒子關心自己,總算覺得有點欣慰。
“爸爸沒事,你去玩你的吧。”
小家夥眨眨眼,“可是爸爸,你要是不去醫院的話箫箫就得照顧你,箫箫照顧你就沒有人陪我玩兒了。”
“......”這特麽是親兒子???!!!
......
慕希宇最後還是被南箫哄着睡午覺去了。
南箫問了傭人附近哪裏有藥店,她拿着錢包去買了一盒退燒藥回來。
回來時慕北辰還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叉搭在茶幾上,正在看手機,指尖還夾着煙。
南箫一下就惱了。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沖上去,擡手就拿掉了他指尖還剩半截的煙蒂,扔進了煙灰缸裏。
一不小心指頭被猩紅的煙頭燙了一下,不過南箫沒有注意到。
氣呼呼看着那個眉心深擰的男人。
“慕北辰你多大了,發燒了還抽抽抽,自己的身體不知道珍惜,抽死你算了!”
她很少有這麽生氣的時候,特别是和慕北辰在一起之後。
實在是這個人太令她生氣,哪有這樣的,生病了不肯去醫院就算了,不好好休息,還抽煙!
慕北辰被她這麽一‘兇’,難得愣了一下。
南箫也意識到剛剛自己是不是太不妥了,幹咳了一聲,正想着怎麽找台階下的時候。
慕北辰已經站起了身。
那雙濃黑的眼底慢慢積蓄起來一點點的狂熱,和南箫看不懂的東西。
她吞了吞口水,手裏的感冒藥已經被慕北辰拿過去了,随手扔在沙發上。
他低啞開口,“sorry,讓你爲我擔心了。”
“......”
慕北辰一步靠近,下一瞬,南箫整個人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幹、你幹嘛?”
生病了還有力氣抱她!
南箫有點擔心地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熱度并沒有褪下去,掌心都是一片的滾燙。
“退燒藥在樓下呢...我去拿上來。”
“不用吃藥。”
慕北辰灼灼看着她,“我有更好的退燒辦法。”
擡手,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南箫就算是再懵這下也反應過來了,他說什麽退燒辦法,是指......
呼吸一下就加重了起來,南箫下意識的指尖緊緊揪緊身下黑色的床單。
慕北辰不耐煩,扣子沒完全解開,直接扯開了,然後單手解了皮帶扣,下一瞬,人已經壓了過來。
“......”
經曆過情-事的女人,隻是被他刻意撩撥了幾下,身體就有了感覺。
南箫用殘存的理智推着他,咬唇,“不行...慕北辰,你生病呢,這樣...對身體不好。”
“可是憋着更容易出事。”
慕北辰聲音已經啞的不行了,指腹摩挲着她柔軟的唇瓣,“箫箫,你忍心拒絕我...嗯?”
“......”
唇慢慢落下來,從南箫的唇角往下,輕輕柔柔,伴随着他越漸粗重的呼吸。
南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
黑色的大床搖搖晃晃了大半個小時方才停下來。
卧室裏隻有男女粗重的呼吸聲,暧-昧地交融在一起。
空氣裏都是腥甜的味道。
南箫趴在慕北辰身上,沒忘記他還發着燒。
慢慢平複下來之後趕緊起身,胡亂收拾了一下自己,看向閉眸但是沒有睡着的男人。
南箫聲音軟軟的,“我去給你拿藥上來好不好?”
“......”
幾秒鍾之後他才睜眼,舒爽過後臉色已經沒有那麽蒼白了,甚至帶了一點點的紅潤。
“燒估計已經退了,不信你摸摸?”
慕北辰輕笑,帶着南箫的手就要往自己緊繃的腹部探去。
“你幹嘛!”
南箫一下子縮回手,瞪他,哪有人探那裏來看燒有沒有退的!
“不是不信麽?”
“......”
還是下樓去給他倒了熱水拿了藥上來。
不過慕北辰沒有吃藥,倒是咕嘟把那杯熱水喝了幹淨。
......
慕北辰又睡了一覺,天黑時才起來,精神好了許多。
慕希宇嚷着要吃西餐,讓傭人做了香噴噴的牛排。
南箫則是擔心慕北辰的身體,給他熬了湯。
晚飯的時候,慕希宇一邊吃着牛排,吃的小嘴巴油膩膩的,一邊看着爸爸一口一口喝湯。
有點奇怪,“爸爸,你的病好了嗎?”
慕北辰沒理會他。
小家夥自言自語,“奇怪,爸爸你都沒有打針吃藥,爲什麽病自己好了?”
慕北辰最後一口湯喝完,聽着兒子的話,眼神揶揄看着對面的南箫。
“......”
南箫差點把臉埋進碗裏去,在桌下踢了他一腳,腳卻被男人惡劣地勾住,調-情。
南箫差點被嗆住,尤其是慕北辰在桌下摩挲着她的白嫩腳背時,還一本正經的給她夾菜。
南箫差點要哭。
被氣的。
......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大雨。
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雨勢半分沒有減小,噼裏啪啦地砸在窗戶上。
南箫早早就醒了,後背貼着男人溫熱精碩的胸膛,腰間被他捁的緊緊的。
南箫嘗試了幾下都沒掰開他的手,慕北辰呼吸均勻,還沒有醒過來,帶着熱氣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脖頸上,有些麻麻的癢。
卧室的門沒有鎖,被人推開一條縫,慕希宇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小家夥穿着卡通睡衣,最後還是推門進來了。
南箫吓了一跳,不過幸好慕北辰翻了個身,松開了捁在她腰間的手。
南箫松了一口氣,瞥見小家夥短腿爬上來,連忙往旁邊挪了一點。
小家夥鑽進被窩裏,大眼睛眨巴看着南箫,“箫箫,今天下雨呢,本來我還想帶你去玩的,那邊有好多賣東西的,平時可熱鬧了。”
“那就明天再去。”
南箫捏捏小家夥的臉,“怎麽起這麽早?”
小家夥撇了眼最裏面的慕北辰,用氣音和她說“我有點擔心爸爸,爸爸這麽不聽話,生病了又不吃藥打針,我怕你一個人照顧不好他呢。”
這話聽的南箫心頭柔柔軟軟的,“你爸爸病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
小家夥哼哼唧唧的,“以前生病都沒見他好的這麽快。”
“......”
......
南箫和慕希宇先起床的。
母子倆吃了早餐,外面雨停了,慕希宇拉着南箫去隔壁和他的朋友一起踢足球。
慕北辰下樓時客廳裏空蕩蕩的。
早餐南箫都放在冰箱裏了,他自己取出來動手熱。
沒一會兒南箫就回來了,可能是玩的有點累,額上布了一層薄汗,鼻尖也泛着紅。
看見慕北辰,愣了一下,“起來了?”
慕北辰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望向她的身後,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慕希宇呢?”
“在外面和隔壁的小朋友一起踢足球呢。”
南箫抿了抿唇,昨天她就已經觀察過了,這别墅裏處處都是男人和孩子生活過的痕迹,找不到一點屬于女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