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她什麽時候搬過來碧園這邊。
抿了抿唇,“等我有空吧,搬家那麽麻煩,一時半會兒也搬不了。”
“就明天,搬個家麻煩什麽,你那個小破公寓又沒什麽值錢東西,碧園這邊什麽都不缺,就缺一個女主人。”
他幹什麽非要帶個破字!
南箫拍開他的手,也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麽,含糊地應了一聲,閉着眼睛要睡覺。
然而慕北辰在被子裏的手卻漸漸不安分起來。
睡裙是絲質的,很薄,那手漫不經心的撩着裙擺進去,指尖滑過南箫的大腿,在那片白皙光滑的肌膚上畫着圈圈。
開始南潇還以爲他隻是耍耍流-氓而已,不會真的......
直到身後内-衣的搭扣‘啪嗒’一下被松開,帶着薄繭的大手繞到身前,輕輕揉捏。
南箫吓了一跳,拿開他的手,手忙腳亂地在被子裏要把扣子扣上,結果整件睡裙都被慕北辰給扯了下來。
南箫甚至聽見了布帛撕裂的聲音,睡裙被他惡劣地扔到床尾的角落裏去。
“慕北辰!”
南箫急了,雙手護在胸前,卻被男人将手拉開,修長身軀覆蓋了上來。
“箫箫,我忍不住了。”
嗓音暗啞,蘊着濃濃的情-欲,滾燙的幾乎要把南箫整個兒都灼燒起來。
“你、你别這樣,慕北辰,我、我我我......”南箫急的說不出話來,杏眸水霧蒙蒙地看着他。
眼裏都是恍然和無措。
這副懵懂傻傻的模樣,看的人小腹更加蹿火。
慕北辰額間的青筋都繃了起來,氣息微喘。
他低頭輕輕親吻着南箫的眉眼,然後在她耳邊低聲,“箫箫,放輕松,别害怕,那晚是我失誤,這次不會讓你疼了,嗯?”
“......”
南箫被他溫柔哄的,待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哪裏還有收攏的可能,早已被他擺弄成了羞人的姿勢。
“慕...啊!!!”
寂靜卧室裏都是男女的喘息聲,暧-昧,炙熱。
到底還是被他得逞了。
初時還知道要輕輕慢慢的取悅,到了後來,南箫嘤嘤哭着求饒時,喊了一聲“北辰哥哥”,慕北辰就瘋了。
......
一夜沉沉浮浮。
主卧地上一片狼藉。
第二天一早,慕希宇精神萎靡的起來,第一句話就是問王嬸,“王奶奶,昨晚是地震了嗎,爲什麽我一直感覺好像地闆在搖搖晃晃的诶。”
“咳。”
王嬸老臉臊紅,别說慕希宇了,昨晚先生和小南老師那動靜大的,她都睡不着。
不過這種事情,是萬不敢讓小家夥知道的。
“沒有啊,大概是小少爺你在做夢吧。”
慕希宇撓撓頭,和大王玩了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對了,箫箫呢?她昨天晚上明明和我一起睡的。”
王嬸:“......”
小家夥忽然憤怒地哒哒哒往主卧跑,“一定是爸爸這個大壞蛋,偷偷趁着我睡着的時候把箫箫給偷走了。”
卧室門是從裏反鎖上的。
慕希宇小宇宙熊熊燃燒,搬了個塑料凳子踩着,‘啪啪’拍門。
南箫大半個身體挂在慕北辰身上呢,腰酸腿疼的,昨晚折騰到大半夜才睡,這會兒眼睛根本睜不開。
而且被子下面光溜溜的,根本沒穿衣服。
外面,小家夥憤怒的聲音,“箫箫,箫箫你在裏面嗎?是不是爸爸他劫持了你,你不要害怕哦,我馬上救你粗來!”
慕北辰:“......”
所以說這熊孩子的智商到底是随了誰呢?
南箫有要醒過來的趨勢。
慕北辰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将她放下來,将一件白色襯衫給她套上,自己随手披了浴袍下床去開門。
慕希宇拍門拍的手都疼了,剛想讓大王過來給他撞門呢,結果門倒是自己開了。
映入小矮瓜視線裏的是一雙大長腿,上面還有黑黑的腿毛。
然後慕希宇就看見了爸爸那張有點臭的臉。
小肩膀縮了一下,有點害怕,但想到南箫,随即又理直氣壯起來。
癟着小嘴巴,“箫箫是不是在裏面?”說着,努力想擠進去看看,奈何他爸爸把門口堵死,小家夥進不去。
慕希宇急的跺腳,“你讓我進去!”
慕北辰皺眉,“她在睡覺,慕希宇,你乖乖自己去吃早餐。”
“我不要!”慕希宇脾氣上來了天不怕地不怕,氣氣的就站在門口,“有本事你把我丢出去啊。”
“......”
王嬸從廚房把牛奶端出來,慕希宇嚷嚷,“不喝不喝,餓死我算啦!反正也沒有人心疼!”
王嬸:“......”
慕北辰看着他小賴皮一樣,挑了挑眉,“慕希宇,你想不想去遊樂場?”
“啊?”
話題轉變的太快,小家夥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傻,“可是爸爸,你不是說隻有幼稚的人才會喜歡遊樂場那種地方嗎?”
他爸爸...臉色有點難看,“不去拉到。”
“哎去去去!”
慕希宇一秒鍾變臉,立刻狗腿地拉住慕北辰的浴袍,“那爸爸,箫箫也一起去嗎?”
慕北辰薄唇抿了一下,“嗯,她也去,你現在乖乖去吃早餐,待會兒我們就出發。”
慕希宇不鬧了,甚至主動跟王嬸說他早餐要吃小饅頭。
慕北辰關門回卧室的時候南箫已經醒過來了,隻是因爲自己身上亂七八糟的,所以不敢出去。
剛剛在門口慕希宇的聲音那麽大,她想不醒都不行。
慕北辰掀開被子躺下去,大手一撈,把她撈到了自己身上,輕輕拉着南箫就吻了上去。
不帶情-欲的一個早安吻。
南箫連忙偏頭,臉色暈紅,“我都沒刷牙呢。”
“我也沒刷牙。”
慕北辰大手輕輕給她揉着後腰,“還要不要再睡會兒?你昨晚挺累的。”
南箫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類似于尴尬愧疚的表情,紅唇彎了一下,細細的手指頭戳着他的胸口,“不睡了,你不是說要帶希宇去遊樂場嗎,趕緊起來吧。”
他不回應,眼睛閉上了。
南箫:“你不會是在騙希宇的吧?慕北辰你對我可恥就算了,你居然騙孩子!”
“嗯?”
尾音輕輕上揚,他沒睜開眼睛,“我對你無恥...箫箫,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到的時候緊緊抓着我......”
南箫抓起枕頭捂住他的臉,氣的不行。
“慕北辰你上輩子一定是吃毒藥長大的。”
嘴巴毒的口無遮攔。
南箫沒再搭理他,自己下床找了衣服換上,洗漱好出去吃早餐。
慕希宇已經吃完了,正和大王在玩着小火車,看見她,哼哼了一聲,對于南箫昨晚答應和他一起睡覺卻半夜被爸爸偷走這件事情,還是有點耿耿于懷的。
大王搖着尾巴過來,賣萌地沖南箫咧了一下舌頭。
王嬸把早餐從廚房端出來,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多了。
嘀咕了一聲,“先生還沒起床嗎?”
要知道,慕北辰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睡過懶覺的,他對自己一向自律,周末一般都會起床跑步或者做其他的運動。
南箫臉色有點紅,含糊說了句快了,不大敢去看王嬸那張敦厚的臉。
昨晚他們動靜那麽大,也不知道王嬸聽見沒有。
慕北辰也不知道用的什麽變-态花樣,後來抱着她從床上下來,抵在門後面,還惡劣地咬着她的耳朵說家裏隔音好,外面聽不見的。
南箫哪裏信他的鬼話,一直咬着嘴唇,幾番驚濤駭浪都不敢發出聲音來。
......
慕北辰并沒有賴床多久,南箫早餐沒吃完他就出來了,穿了一件深色的襯衣,扣子扣的嚴嚴實實。
南箫擡頭對上他英俊的臉龐,又迅速低頭。
隻有慕希宇覺得這兩個人奇奇怪怪的,“爸爸,你的嘴巴上面怎麽有疤呀?”
疤......
南箫後知後覺想起來,那是昨晚...她咬的。
臉色更加紅透,耳朵聽見那男人淡定回答兒子,“嗯,昨晚被一隻小野貓兒給咬的。”
“野貓?”
慕希宇更加奇怪了,“我們家怎麽會有野貓進來呢?而且這隻野貓咬哪裏不好,爲什麽咬你的嘴巴啊?”
“我怎麽知道,你問她去。”
慕北辰在南箫對面坐下,優雅用餐。
“......”
南箫整張臉已經快要埋進碗裏去了。
慕希宇好奇寶寶上身,暫時忘了南箫昨晚被爸爸偷走的不愉快,哒哒跑過去問南箫。
“箫箫,你看見咬爸爸的野貓長什麽樣子了嗎?我都沒有見過野貓呢。”
“沒、沒有。”
南箫胡亂敷衍着兒子,暗暗瞪了對面氣定神閑的男人一眼,起身端着自己的碗筷進廚房去。
慕北辰挑挑眉,唇角笑意蕩漾。
昨晚四次,不同于那一次在南箫的公寓,她開始時掙紮,後來卻慢慢意亂情迷,在他身下嘤咛。
後來更是被他哄着,說了許多肉麻的話。
比生理上更得到滿足的,是心。
那一刻擁着她疲累睡過去時,慕北辰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南箫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們還能如此這般嗎?
哪怕他再如何彌補,當年對她那般傷害也是事實。
縱然不是他的錯,可對南箫的身心傷害卻是因他而起的,甚至害得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症,一度要輕生。
如果南箫都知道了,她會不會原諒他?
慕北辰第一次,在一件事情上,沒有把握,半分都沒有。
......
上午九點半出的門。
慕希宇還是很歡喜的,臭美的把自己的小墨鏡和棒球帽翻出來,向南箫炫耀這些東西都是在巴黎買的。
又傲嬌的拿了一個女士墨鏡給她,“喏,我上次在地攤上買的,十塊錢一個。”
其實是小家夥有一回跟慕老太太去商場,央着老太太買的,花了五百塊錢。
南箫哪裏會看不出來,彎身在小家夥肉乎乎的臉上親了一口,“謝謝希宇啊。”
小家夥嫌棄地擦口水,“哎呀你現在可是我爸爸的女朋友诶,幹什麽随随便便親我啦。”
南箫“.....”
小短腿爬上後座的時候又哼了一聲,“真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
......
今天是周末,遊樂場幾乎是人山人海。
慕北辰向來讨厭這種人多的地方,好不容易陪着母子倆玩了一個多小時,玩的慕希宇喊累了。
遊樂場裏就有奶茶店。
慕希宇喊着要喝奶茶,看見爸爸的臉色要沉下來時趕緊去拉南箫的手。
仰着小臉看她,“箫箫,你也想喝的對嗎?”
南箫招架不住兒子萌萌哒眼神,點頭,一大一小看向對面的男人。
慕北辰:“...我去買。”
小家夥偷偷耶了一聲。
趁着慕北辰轉身的時候偷偷和南箫說,“我以前說喜歡吃外面的東西爸爸從來沒給我買過呢。”
他也知道,要不是南箫說也想喝,爸爸是不會去買的。
南箫拿濕巾給他擦汗,“外面的東西都不大衛生,你爸爸也是爲了你好。”
小家夥哼了一聲,沒說話。
沒幾分鍾慕北辰就拎着兩杯奶茶出來了,臉色有點難看,塞過去,“喝吧。”
剛剛在奶茶店裏,店員問他要什麽口味的奶茶。
慕北辰臉色一繃,“奶茶還分口味的?”
店員:“......”一臉看土包子似的看他,長得這麽帥竟然連奶茶都沒喝過。
然後給他一一解釋了奶茶的口味。
“随便什麽口味的都行。”
然後...店員一臉抽搐的給他弄了兩杯原味的。
當然,這事情他是不會給說出來的,總感覺會被南箫抓着取笑。
不過又想不就是一杯加了亂七八糟東西調制成的飲料,到底有什麽好喝的,一個個都喜歡?
沒有喝過奶茶的人表示不懂。
心裏想着,視線就落到了南箫的身上。
她捧着大杯的奶茶,粉唇上沾了一點點的奶茶漬。
咕嘟,喉結滾動的聲音。
慕北辰沖她揚了揚下巴,“很好喝?”
南箫點頭,“好喝啊。”
不懂他幹嘛要這麽問,而且問就問吧,一直盯着她的唇看做什麽?那目光灼的,要把她燒起來了。
“我嘗嘗。”
慕北辰伸手,把她喝了一半的奶茶拿過來,就着她咬過的吸管喝了一口。
“......”
眉頭皺起來,又冰又甜的,味道是還不錯。
又喝了一口。
南箫:“......”要被他喝完了。
慕希宇有點同情地看着南箫,用氣音對她說“爸爸真小氣,自己不買,跑來搶我們的奶茶喝。”
慕北辰聽見了,臉一闆,把奶茶塞給南箫,嫌棄,“難喝死了。”
“......”難喝他還能喝了大半杯!
......
午飯是在外面吃的。
包廂裏沒有洗手間,快吃完的時候慕希宇不小心把湯汁弄到了衣服上,南箫帶他去外面的洗手間清理。
“...我知道了,沒事......”
話音,嘎然而止。
顧雨瑤一身緊身的大紅色抹胸裙,一頭短發染回了黑色,幹淨利落中帶了英氣的性-感。
手中的手機還在顯示通話中,顧雨瑤紅唇挑了挑,摁斷了。
尤其是看見南箫身側的慕希宇,臉上笑意揚起,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走近兩步,視線落在慕希宇肉乎乎的小臉上,淡淡出聲,“希宇,好久不見,怎麽連媽媽都不會叫了?”
“......”
南箫還以爲是自己幻聽了,但褲腿忽然被慕希宇用力抓緊,小家夥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嬉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點點的蒼白,還有憤怒。
她擡頭,看向顧雨瑤盈盈的笑臉,“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媽媽?”
顧雨瑤擡手撥了一下自己額前的短發,“怎麽了,慕北辰沒跟你說嗎,我跟他雖然離婚了,但......”
“顧雨瑤!”
慕北辰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打斷了顧雨瑤的話。
南箫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的幹幹淨淨,她甚至連眼珠都忘記轉動了,呆呆的扭頭,看着慕北辰長腿走過來。
“慕北辰,她剛剛說的...什麽離婚?”
南箫察覺不到自己的聲音帶着顫抖,她甯願剛剛,她是幻聽了,或許眼前的這個顧雨瑤就是幻覺,但不是。
慕北辰捏了捏她的手,“你先帶希宇回包廂裏,我待會兒就進來。”
南箫沒動,或者說她整個人現在都是懵的,大腦都無力思考了,根本也動不了。
滿腦子都是兩個字,‘離婚’。
顧雨瑤紅唇上揚,優雅地笑了一下,看向慕北辰,“怎麽,北辰,你沒告訴南箫我們的事情嗎?”
他們的事情......
這話說正常也正常,若理解成不尋常的暧-昧關系,那也是暧-昧無比。
南箫拉了慕希宇的手,強壓下自己的不理智,低聲對慕北辰道“那我跟希宇先進去。”
慕北辰薄唇微抿,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進了包廂裏,墨色的眸倏然冷了下來。
顧雨瑤渾不在意,笑了笑,“我說的可都是事實,我們結過婚的事情,南箫遲早會知道的。”
“雨瑤,我看你真的是想看着你們顧家是怎麽破産的。”
慕北辰的聲音輕輕淡淡,他點了一支煙,臉上表情晦暗,不喜不怒。
顧雨瑤:“破産?現在的顧家比破産還能好多少?慕北辰,你暗中收購顧氏的股份,真以爲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
現在除了顧一航,慕北辰已經成了顧氏的第二大股東了。
這件事情,顧雨瑤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她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也是因爲約了一個之前在巴黎認識的銀行家。
不過對方沒有來,隻是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臨時有事情耽誤了,下次再和她一起吃飯。
碰上南箫和慕希宇,純屬意外。
不過顧雨瑤心眼活絡,除了在慕北辰這個男人身上栽過跟頭之外,她還沒有在别人身上吃過虧。
剛剛和南箫慕希宇的那三言兩語,她輕輕松松就占了上風。
“北辰,論算計和手段我是不如你,可是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慕北辰彈了彈煙灰,“哪裏不一樣?”
“你有軟肋了。”顧雨瑤笑了笑,“隻要南箫一天不敢和慕希宇母子相認,那小家夥一天就會以爲,我才是他的親生媽媽。”
隻要一想到這個,她心裏才會舒服一點。
當初離婚時慕希宇還小,顧雨瑤因爲自己醉酒之下差點掐死那孩子一直心裏存了愧疚,所以時不時的會偷偷回去看他。
後來被慕北辰發現,而且她那時已經和别的男人确立了關系,後來就沒有回去了。
本來就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愧疚過後也就無所謂了。
但卻不知道,她和慕北辰離婚的事情,在慕希宇小小的心裏,造成了什麽樣的傷害。
甚至在同學取笑他,他的媽媽跟别的男人跑了,不要他了的時候,小家夥隻能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
“是麽。”
慕北辰撚滅了煙頭,唇角扯了一下,“雨瑤,别再打他們母子的主意,我暫時放過顧家,嗯?”
“暫時?”
顧雨瑤豔麗的唇微抿,“好啊,我答應你,不過北辰,你覺得南箫知道了我跟你曾經的關系之後,她還會留在你的身邊?”
擦肩而過時,她隻留下一句,“我比你了解她。”
不說她和南箫從小就不對盤,名義上來說,慕北辰算是南箫的姐夫,雖然是前任,但以她的性子,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慕希宇反常的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再膩着南箫,到了碧園就乖乖下車,自己進屋去了。
南箫腦袋裏還有些懵。
擡頭看見碧園外面的栅欄時,指尖倏然攥緊。
她說:“我覺得我還是先回我的公寓那邊比較好,慕北辰。”
“南箫!”
慕北辰擡手揉了一下眉心,握住她的手腕,“關于顧雨瑤的事情我可以解釋,你先别急着下定論。”
“解釋什麽?”
南箫想後退,人卻被他整個兒抗了起來,直接抗上了二樓的卧室。
“慕北辰,就算你再怎麽解釋也抹不掉你是顧雨瑤前夫的事實!你跟她結過婚!”
南箫激動的眼眶迅速紅起來。
她不知道事情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知道慕北辰有個前妻,她自己也是離過婚的,所以不會介意。
但那個人是顧雨瑤!
南箫第一反應就是,她和慕北辰的關系已經不齒了,她從小循規蹈矩,怎麽能和自己名義上的前姐夫......
這不行!
“你也說了是前夫,我跟她已經離婚了,南箫。”
慕北辰冷靜和她解釋,一步一步靠近過去。
南箫往後退,眼淚不争氣的就掉了下來。
不一樣的,不一樣了。
她其實介意的是,她的男人,曾被顧雨瑤擁有過。
這種介意,她自己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或許是獨占欲。
她可以接受慕北辰在她之前有過别的女人,因爲那是曾經,是過去,誰都有過去。
可她接受不了那個女人是顧雨瑤。
“我不知道...慕北辰,我現在想冷靜一下,我要回家。”
“不許!”
慕北辰霸道地圈住她,緊緊抱着,南箫在他懷裏掙紮不動,眼淚默默地掉。
“你隻會自己鑽牛角尖,南箫,其實這并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你換個角度想想,顧雨瑤當年設計了我們,現在我們在一起,不是可以很好地報複她嗎,嗯?”
“......”
南箫在他懷裏搖頭,“這不一樣的......”
“一樣的,你的頑固思想改一改,南箫,你總是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什麽?”
“......”她不知怎麽開口,她在意的是他曾和顧雨瑤...他們是夫妻,他們也曾經做過最親密的事情,這不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
慕北辰不許南箫離開碧園。
王嬸請假回家照顧生病的孫子了,諾大的别墅裏隻有一家三口,外加一隻沒有煩惱憂愁的狗狗。
下午四點多。
慕希宇在主卧門口晃悠了一圈,在征得爸爸的同意之後,敲門進去了。
南箫整個人蜷縮在床腳。
她其實也沒有想什麽,隻是盯着對面的窗簾在發呆。
慕希宇進來時,南箫眼睫動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小家夥爬上來,盤腿在她對面坐下,小手去握她冰涼的手指,“箫箫,你在生爸爸的氣嗎?”
南箫搖頭,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解釋,幹脆不說話。
“其實我爸爸也蠻可憐的。”
慕希宇忽然垂了一下烏黑的睫毛,歎了一口氣,“奶奶說爸爸是因爲不得已才和媽、才和那個女人結婚的呢,其實我知道,他們結婚是因爲有了我啦。”
南箫擡頭,唇角動了一下。
小家夥繼續歎氣,“可是她後來還是抛下我和爸爸,和别的男人跑了。”
“這些事情,都是誰告訴你的?”
“在巴黎的時候我聽見家裏的傭人說的,他們說那個女人給爸爸戴了綠帽子。”
頓了一下,“我一直沒有懂,綠帽子是什麽意思?是她給爸爸買了綠色的帽子嗎?”
南箫忍不住笑了一下,擡手摸摸他的小腦袋瓜,“你以後就知道了。”
“那你還生爸爸的氣嗎?”
“我沒有生你爸爸的氣,”南箫低頭看着小家夥烏黑的大眼睛,解釋“我隻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明白而已。”
她隻是不知道,該拿慕北辰怎麽辦?
他們的關系......
慕希宇咧嘴笑了一下,露出萌萌哒虎牙,“其實你也不要糾結啦,我看的粗來,我爸爸真的很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