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慕北辰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不知什麽時候配的公寓的鑰匙?
從廚房裏看見了他徑自進了南箫的卧室。
還不是怕這倆人在卧室裏...咳,不得已把小家夥叫去搗亂。
但看他出來時一臉的愉悅,甚至還沖蘇湘湘說了句“辛苦蘇小姐了。”
蘇湘湘:“......”
趕緊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呵呵...呵呵...,分店的事情,我還沒有感謝慕總你的幫忙呢。”
蘇湘湘在北京的分店,原本店面租金部分一直沒有談攏,結果慕北辰不知用了什麽方法,那店鋪的名字,直接改成了‘蘇湘湘’三個字。
蘇湘湘還是很‘知恩圖報’的,摘了圍裙,趁南箫和小家夥還沒有出來,笑眯眯的,“我還有點事情,那,慕總,箫箫就麻煩你照顧了,我先走一步。”
慕北辰點頭,對她的‘上道’頗滿意,“蘇小姐路上小心。”
......
南箫出來的時候,蘇湘湘已經不見了,客廳裏隻有一個慕北辰,挽着袖子,往小火鍋裏放着蔬菜和丸子。
南箫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
身上褪去了那層在商場上的銳利和刻意的輕-佻,整個人看起來...有種不一樣的帥氣。
他擡頭,看見那母子倆,揚了揚眉,“去洗手過來吃飯了。”
南箫有點傻的哦了一聲,帶着小家夥去洗手間。
慕希宇更懵,傻傻的看南箫,“箫箫,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爸爸居然會做飯飯诶。”
“...他以前沒有給你做過飯?”
小家夥鄙視,“奶奶說,爸爸連奶粉都不會泡呢,我小時候在他手裏沒有餓死真是奇迹。”
南箫“......”
洗了手出來,火鍋已經可以吃了。
南箫看對面的男人往碗裏夾着蔬菜,抿唇問他,“對了,湘湘呢?”
慕北辰把碗給她,拿起另一個,給兒子夾吃的,薄唇淡淡,“蘇小姐說臨時有急事,先走了。”
南箫有點不信,“不會是你把她趕走的吧?”
他邪眉看過來,“我有這麽壞?”
南箫嘴裏咬了一根青菜,聲音含糊,“你壞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你倒是說說,我哪裏壞了?”
“......”南箫說不出來。
慕希宇自己拿勺子往嘴巴裏塞了吃的,舉手,“我知道,紀叔叔說爸爸你是根兒壞了。”
說完,好奇寶寶上線,扭頭去問南箫“箫箫,你知道根兒是什麽嗎?是不是爸爸也像小花小草一樣,有長長的根呀?”
長長的......
南箫一下被嗆住了。
腦海裏,不可抑止的,想到了某個不和諧的東西。
慕希宇奇怪,“箫箫,你怎麽了?”
他爸爸慢悠悠的回答,“哦,你的箫箫可能是在腦補什麽東西,自己嗆到了。”
要你說!
不過轉而就有點頭疼了,“希宇,你那個紀叔叔的意思是,你爸爸他生病了,不是哪裏壞了,他也沒有像小花小草一樣有根,知道嗎?”
當老師的,解釋起來很容易。
但,那個當爸爸的,擺明了要耍壞。
邪眼一挑,“我沒有根?我要是沒有根,慕希宇是從哪裏來的?”
“......”
南箫想把碗啪他臉上去。
隻有慕希宇小寶寶,快要被繞暈了,一點都不懂爸爸是什麽意思,也不懂爲什麽箫箫又臉紅了?
......
吃完午飯,南箫收拾桌子,以爲某人會走的,結果出來的時候看到父子倆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裏傳來小豬佩奇的歡快聲音。
她抿唇走過去,想開口趕人。
慕北辰先開口了,“我跟希宇說了,反正明天不用上學,今晚他留在你這裏?”
南箫有點猝不及防,對上小家夥看過來的亮晶晶眼睛,心下有點踴躍上來的喜,忙不疊點頭,“當然可以。”
慕北辰眼神有點幽怨,“我也留下。”
“......”
他留下做什麽?
某人理直氣壯,“你不是答應跟我交往了麽,男朋友留宿女朋友家裏,不是天經地義?”
南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壓根,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
慕家。
慕老太太自從這兩天在醫院見過南箫之後,那是抓心撓肝的癢啊,恨不得讓慕北辰立刻把人給領回家。
這兩天剛剛在家裏休息的慕老爺子,沒少被她折騰。
一會兒說讓家裏傭人買點兒花回來裝扮一下客廳,一會兒又讓人去訂進口的水果點心。
然後還要拉着慕老爺子要去買幾身新衣服。
慕老爺子煩不勝煩,幹脆擠兌她,“買什麽衣服,一把年紀了還整天穿的花花綠綠的,你也不嫌害臊。”
慕老太太叉腰,“你這個老頭子哦,你兒子今年都三十了诶,這些年你不關心他就算了,好歹現在兒媳婦有着落了,你好歹上點心好不啦!”
慕老爺子扔了報紙上樓,“我懶得理你。”
老太太對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翻白眼,“破老頭兒,一天到晚就知道擺架子。”
“......”
傭人阿嫂把一份清單交過來,“夫人,這是您之前交代要置辦的,您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我就讓人去買了?”
老太太找了老花鏡戴上,“哎喲,再添一副那個钛合金的手镯吧,高大上,還有......”
管家過來禀報,“老夫人,門外有位顧小姐求見?”
慕老太太頭都沒擡,“什麽顧小姐?”
“哦,她說她叫顧雨瑤。”
“啪!”
手裏的眼鏡盒被用力一摔,邊角那裏立刻裂開了一道,兩個傭人都被這響聲吓了一跳。
慕老太太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不見,去把人給我轟走!”
“啊?”管家傻眼,“可是那位顧小姐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您。”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讓你把她給我轟走,立刻,馬上!我不想聽見顧這個字!”
管家一哆嗦,急忙轉身出去了。
慕老太太再沒了好心情,摘了老花鏡,頭疼的撫着額。
老傭人是她當年的陪嫁丫頭,顧雨瑤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見狀,便趕緊收了老太太手裏的老花鏡,過去替她輕輕揉着太陽穴,“夫人,您别生氣。”
“我能不生氣嗎!你說說這個女人怎麽陰魂不散的,當年她心狠的要掐死我的孫子,這種沒有良心的女人,她怎麽還有臉來!”
老傭人安慰,“可不是麽,現在隻能慶幸,希宇小少爺幸好沒有養在她的身邊,不然啊,那可堪憂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不行,萬一這個女人又去糾纏北辰那可怎麽辦?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傭人看着她‘嚯’一下起身,風風火火的上樓找慕老爺子去了。
......
慕家大門外。
顧雨瑤一張精緻的臉蛋有點黑,管家一臉爲難看她,“我們老夫人真的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回吧。”
她從包裏掏出幾張紅色的票子塞過去,“那麻煩你,替我交個東西給你們家老太太,可以嗎?”
管家猶豫。
顧雨瑤見狀,又塞了幾張票子過去,同時塞過去的,還有一支黑色的錄音筆。
“一點小忙而已,舉手之勞,您看怎麽樣?”
管家看了看手裏那一疊小一萬的紅票子,“那行吧,不過我隻負責把東西替你交給老夫人啊,其他的,我可不管了。”
那支錄音筆,是上次蘇文音和南箫談話的内容。
南箫親口答應的,和顧一航離婚,離開慕北辰。
她就是要讓慕家的人看看,南箫是怎樣一個人,二婚,滿口的口是心非。
這樣一個女人,慕北辰不介意,難道整個慕家也不介意?
顧雨瑤笑,妖冶紅唇張合,“謝謝。”
......
晚餐是慕北辰做的,西餐。
這個男人,再一次刷新了南箫對他的認知,他認真做飯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真的特别帥。
慕希宇晚餐就神神秘秘的躲到卧室裏打電話去了。
南箫收拾好廚房,出來的時候看見慕希宇被拎出來了,慕北辰手裏拿着車鑰匙。
他說“希宇沒有睡衣,我看見樓下就有超市,我帶他去買。”
小家夥立刻哒哒過來拉住南箫的手,“可是爸爸的眼光差差的,箫箫,你陪我一起去啦。”
那嫌棄的語氣,聽的南箫唇角忍不住彎起,“好好好,一起去。”
偷偷看了一眼慕北辰,他已經拉開門了,臉色好像有點臭。
南箫忍不住捏小家夥的臉蛋兒,“你啊你啊,怎麽總是嫌棄你爸爸,壞家夥。”
慕希宇哼聲,“你不懂啦,我們這叫相愛相殺。”
小鬼精!
......
九月份,天氣已經慢慢涼爽下來了。
樓下有不少人在散步。
南箫和小家夥走在右側,來來往往的人挺多,慕北辰一直用身體擋着,防止那母子倆被人撞到。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南箫發現了。
慕北辰眼睛看着前方,大手卻在有意無意的,觸碰南箫近在咫尺的手背,粗粝和細嫩相碰,帶來一陣讓人心悸的感覺。
南箫耳根倏然爬上炙熱的紅,她想把手拿開,食指卻被他一下握住了,圈在手心裏。
她想掙紮,被他握的更穩,尾指輕輕在她的指尖搔-刮。
“......”
那一陣陣的酥麻從手指尖一直蔓延到胸腔裏。
南箫整張臉都紅透了。
慶幸小家夥沒有發現,她氣惱,瞪了那人一眼,卻惹來慕北辰一聲低笑,他湊近過來,“男女朋友,牽手不是很正常嗎?嗯?”
超市就在前面。
比不上大商場,但東西差不多也都是一應俱全的。
這家超市南箫也經常光顧,所以知道服裝生活用品在二樓。
她牽着小家夥上了觀光電梯上二樓,慕北辰并沒有跟上來。
南箫以爲他是有别的東西需要買,而且陪小孩子買睡衣這種事情,她也不認爲一個大男人跟着有什麽用。
......
在二樓給慕希宇挑了睡衣。
南箫一排排看過去,看着專櫃裏小孩子的東西,感覺什麽都想買。
第一次有了點當媽媽的心情,以前對小孩子的東西沒什麽感覺,現在再看,感覺什麽都是新鮮的。
一不留神,購物車裏就塞滿了。
慕北辰找上來的時候,母子倆正在挑小孩子浴室裏的拖鞋。
看着那一車的小孩子東西,薄唇抿了抿。
慕希宇最先發現他的,叫了一聲“爸爸!”
然後看見他爸爸手裏拿了什麽花花綠綠的東西,蹦過去一看,‘至尊超薄’四個字他不認識。
不過看包裝有點像湘湘阿姨中午給他買的糖果。
但是爸爸很快把那盒糖果藏起來了,結賬的時候又放在了袋子最下面。
慕希宇有點心心念念了,想知道爸爸買的那個糖果是什麽味道的。
回到公寓裏,趁着慕北辰去陽台那邊接電話的時候,小家夥偷偷摸摸,趴在沙發上翻袋子。
買的睡衣南箫拿去衛生間給他洗了,要烘幹才能穿。
小家夥翻了翻,從袋子最下面翻到了爸爸買的那盒綠色包裝盒的糖果,覺得好東西要和箫箫一起分享。
哒哒哒拿着跑去衛生間了。
“箫箫箫箫,爸爸買的糖果诶,他居然還藏起來,一定是想自己晚上的時候偷偷吃掉,哼!”
南箫剛好把他的小睡衣烘幹,扭頭看了一眼,“什麽糖果啊?”
“喏,就是這個啊,看起來就敲好吃的,爸爸也太小氣啦,就買了一盒。”
“...這是你爸爸買的?”
南箫要暈,那盒‘糖果’是某個牌子新出的***,上面亮閃閃的‘至尊超薄’四個大字,讓南箫臉蛋有一瞬間發黑。
......
“慕北辰!”
南箫氣沖沖把那盒‘糖果’砸到他胸膛上,杏眸氣的瞪圓,“你無恥不無恥,買這種東西!”
慕北辰眼尾揚了揚,兩根手指頭接住,“生活必需品而已,怎麽就無恥了?照你這麽說,人家别的夫妻情侶用***,那也無恥了?”
歪理!
南箫氣,“你也說了人家是夫妻情侶,你、我跟你是什麽關系,你買這種東西!”
“什麽關系?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嗯...南箫?”
慕北辰長腿一擡,南箫下意識就往後退,身後是沙發,膝蓋窩抵在沙發邊沿上,站立不穩,一下子就後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