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來的感覺。
慕北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嗤了一聲,“口是心非,遲早哪天把你收拾服帖了。”
慕北辰丢下這麽一句,替她拉開後座車門,自己繞過去駕駛位。
......
路上經過診所的時候,南箫不放心,讓慕北辰停車,帶着小家夥進診所裏處理了一下臉上的傷口。
藥水擦在臉上的時候,慕希宇疼的龇牙咧嘴的。
南箫輕聲安慰他,心疼的不行。
上藥的醫生是個中年女人,看着這孩子可愛,忍不住誇了幾句,末了,說了一句“小帥哥長得跟你媽媽真像。”
“......”
南箫尴尬,想到慕北辰還在一旁,剛要開口解釋,小家夥已經喜滋滋開口了,“上次也有一個漂亮阿姨這麽說哦,嘿嘿嘿嘿。”
小家夥指的是上次在商場買衣服的那個導購小姐。
醫生阿姨笑眯眯的,“小朋友繼承了爸爸媽媽的優點呢,将來長大肯定帥氣的不得了。”
小家夥被誇了,頓時開心起來,笑呵呵的。
南箫在一旁根本插不進話去,下意識擡頭去看幾步之外的慕北辰,他正在低頭看手機,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
心裏...竟然微微覺得有點溫熱,好像極度寒冷的時候,有人把一盆溫水慢慢的澆注下來。
那種感覺,南箫說不清楚,但是不反感。
......
晚餐在外面吃。
麥當勞店裏。
慕北辰黑着臉端着托盤過來,那母子倆挨坐在一起,一大一小兩顆腦袋聚着,看見他過來,立馬散開了。
小家夥今天受傷了,在車裏的時候就一直跟南箫撒嬌,說晚餐想吃麥當勞新出的芋圓餅。
可是慕北辰管的嚴,這些東西他平時幾乎吃不到,隻有饞的不行的時候,才會帶着大王偷偷溜出去解饞。
不過被爸爸發現之後下場也是很慘的,會被沒收一整個月的零花錢。
南箫抵擋不住小家夥可憐兮兮的軟音,跟慕北辰拐彎抹角的說了。
男人沒說話,最後車子停在麥當勞門口,下車時說了句“慈母多敗兒。”
“......”
南箫拿着紙巾給小家夥圍上,慕希宇迫不及待拿了個蛋撻往嘴裏塞,小嘴巴圓鼓鼓的。
然後看着他爸爸一臉嫌棄的樣子,湊過去和南箫說悄悄話,“看吧,我奏知道爸爸不會吃的,哼!”
“......”
這悄悄話讓慕北辰聽見了,擰眉,“慕希宇,你看看你自己胖成什麽樣子了,明天開始給我好好減肥,不許再吃肉了。”
小家夥啊了一聲,“我哪裏胖了,這叫圓潤啦,爸爸你真土。”一邊抓緊時間拿過一個烤翅開始咬。
南箫忍俊不禁,她現在發現了,慕北辰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
表面上雖然對孩子很兇,可是他的眼底,還是流露着父親的溫柔的,就像之前在藝術中心那裏,他單手抱起小家夥的時候,渾身滿滿都是一個父親的力量。
察覺到慕北辰看過來,南箫趕緊低了頭,慌亂的抓過一旁的果汁喝着。
喝着喝着,就想起了上次和慕北辰一起吃飯,她被嗆住,他拿自己的杯子給她喝水,然後說什麽間接接-吻。
差點又被嗆住。
臉都憋紅了。
慕希宇吃的小手油膩膩的,大眼睛眨啊眨問她,“箫箫,你怎麽臉紅啦?”
南箫啊了一聲,不自然的擡手撥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太、太熱了。”
“熱嗎?”小家夥嘀咕,“可是我覺得不熱啊,空調很涼快呢。”然後轉頭去問他爸爸,“爸爸,你覺得熱嗎?”
那人擡眸,眸色黝黑,邪邪一點,“可能隻有心裏想着壞事的人才會覺得熱。”
“......”這回是真的被嗆住了。
小家夥懵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疑惑問南箫“箫箫,你心裏在想什麽壞事嗎?”
“沒、沒有。”南箫向對面剜過去一眼,“你爸爸開玩笑的。”
他不要臉,她還要做人的,跟孩子胡說什麽,這個人簡直是!
南箫恨不得打他一頓,對上男人眼底帶着揶揄的目光,桌子底下腳伸過去,狠狠在他黑色的皮鞋上面踩了一腳。
看着慕北辰微微嘶了一聲,心裏總算覺得解氣了。
但是---
那人挑眉,臉上一本正經,“南老師,你踩我做什麽?”
“......”
小家夥嘴裏咬着雞翅,挪着小身子去看,南箫的腳還沒有移開,穿着三公分裸色涼鞋的腳還踩在慕北辰腳上,被小家夥看了個正着。
“箫箫,你踩爸爸做什麽呀?”
糯糯含糊不清的童言,讓南箫整個人都冒了熱氣出來,臉蛋蒸騰的紅撲撲的。
氣急敗壞的瞪對面那男人,結果他幽幽和兒子解釋,“可能是因爲心虛了。”
小家夥不恥下問,“箫箫爲什麽心虛啊?”
南箫氣的差點把那杯果汁潑過去,好在那王八蛋還知道收斂一點,抿了薄唇,“哪那麽多爲什麽,不吃就回去了。”
“......”
......
小家夥吃飽喝足,在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
車子停在山水華府樓下的時候,南箫抱着呼呼睡的小豬下車,幾秒鍾之後慕北辰過來,把孩子從她手裏抱過去,低聲說了句什麽,惹得南箫臉色倏然變紅。
一家三口往電梯裏去,誰都沒有發現,對面的一處遮蔽物後面,有人拿着相機正在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
那人一直拍到看不見人了,拿出手機打電話。
“喂...正臉側臉都拍到了,您之前說的那五十萬?......”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那人樂滋滋的挂了電話,捧着相機像捧着珍珠寶貝似的,剛轉過身,什麽都沒有看清,鼻梁上就挨了一拳頭,然後相機就被人給搶走了。
......
公寓裏。
慕北辰還在書房。
南箫洗完澡出來,想起他晚餐在麥當勞裏幾乎沒怎麽吃東西,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進了廚房裏。
燒水切菜,弄了一碗肉絲面,怕他吃不飽,煮了一大碗。
慕北辰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她的面剛剛好出鍋,香氣四溢。
南箫把面端出去,聲音細細,“那個...我看你晚餐沒怎麽吃,我煮了面,你吃一點吧,我、我先去休息了。”
寂靜的客廳裏,兩個成年男女,南箫怕再像那晚一樣,和他......
她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沉淪,沉淪在慕北辰的情網裏,這個男人像狼一樣危險,理智告訴她,要遠離。
“南箫,”慕北辰靜靜看她,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下文。
南箫等了半分鍾,等來他一句“沒事,休息吧,晚安。”
“......”
......
第二天是周末,慕北辰沒有過來吃早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門上班的。
南箫有點摸不懂這個男人,中午的時候收到他的短信,說晚上回來吃飯。
南箫逐字逐句看着手機屏幕裏的短信,不知爲何,覺得有點懵傻了,他說晚上回來吃飯...回來......
回家?......
慕希宇早上就被司機接走了,小家夥藝術中心今天還有課。
南箫自己一個人,盯着那條短信發呆半天,最後還是換了衣服,去了附近的超市。
下午快五點,南箫拎着袋子剛剛進公寓小區,身後一道聲音“南箫,你給我站住!”
南箫身體僵了一下,回頭就看見了打扮貴婦的蘇文音,身邊還跟着雲姨。
眉心蹙了蹙,蘇文音已經幾個大步過來了,揚手就往南箫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嘴裏咬着字罵“不要臉的賤-人,你和一航還沒離婚呢,就敢跟别的野男人同居,賤-貨!”
南箫沒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被打懵了,右邊臉頰頓時火辣辣的疼起來。
蘇文音怒氣未消,揚手還想再打。
南箫截住了她的手腕,“請您說話放尊重一點。”
周圍已經有人看過來了,目光探究。
蘇文音甩開南箫的手,“我倒是沒有想到,南箫,你本事厲害啊,勾搭上了慕北辰,怎麽,是不是拿你這副下-賤的身體跟他做交易了,他這麽幫你!”
南箫深呼吸,再深呼吸。
“随你怎麽說,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走?不把事情說清楚你别想走!”
蘇文音拉住她,同時向雲姨使了個眼色。
雲姨爲難,沒有敢抓着南箫,隻是嗫嚅着對她道“少、...南小姐,這裏說話不方便,還是換個地方吧。”
“......”
......
旁邊的咖啡廳裏。
南箫:“您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
蘇文音緩過那一陣怒氣,進了咖啡廳裏,周圍三三兩兩的客人,她早已收斂了剛剛的跋扈,低頭,優雅的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
“南箫,實話跟你說吧,就算你找了廣城第一大狀也沒有用,這個婚,一航是不會輕易跟你離的,除非---”
蘇文音抿了一口咖啡,意味深長地看她,“除非你答應,離開慕北辰。”
南箫覺得好笑,“别說我跟慕先生沒有什麽,就算是有,顧一航出軌在先的,大不了我淨身出戶,誰都說不了誰。”
“淨身出戶?隻要一航一天不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你這輩子到死都是顧家的兒媳婦,你以爲攀附了慕北辰就萬事大吉了?還有,慕家是軍-政之家,那樣的家庭,你以爲會接受你一個二婚女人做他們家的兒媳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