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慕北辰那句【一個打算離婚,一個打算再婚,要不,我們湊一對?】,她整整恍惚了三天。
媽-的她一定是瘋了!
南箫擰開水龍頭,鞠了一把冷水往臉上潑,擡頭看着鏡子裏素面朝天的自己,又歎了一口氣。
一個牛郎說的渾話而已,她當什麽真了?
早上的時候就接到了蘇文音的電話,今晚有一場慈善晚會,她作爲兒媳,要陪着蘇文音出席的。
隻要一天沒和顧一航離婚,這樣的場合她就一天避免不掉。
沉沉的歎氣,下午六點半的時候,南箫收拾好,從公寓這邊打車到了顧家大宅。
罕見的,顧一航竟然也在。
他不知說了什麽,哄的客廳裏都是蘇文音的笑聲。
南箫站在門口,那一刻,第一次生出了自己是外人的感覺,那母子倆的縫隙,她插不進去。
還是從廚房裏出來的雲姨見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少奶奶回來了,吃過飯了嗎?”
南箫點頭,“我吃過了。”
那端,蘇文音聽到南箫的聲音,臉上笑意一斂,‘啪’一聲把手裏一本相冊扔到桌子上。
今晚要去慈善晚宴,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容。
一身绛紫色的高定禮服長裙,頭發盤成了優雅的貴婦鬓,帶着配套的珍珠耳環和項鏈。
南箫再一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普通的白色長裙,頓時......
她走過去,扯了扯唇,喊了一聲“媽。”
蘇文音滿臉的嫌棄看她,“我們顧家是要破産了還是給你買不起衣服啊?穿成這樣出去,你是想讓别人都說我們苛待兒媳婦兒是不是?!”
顧一航也皺眉,“箫箫,我記得衣帽間裏上個星期剛剛讓人給你準備了這個季度的禮服裙,怎麽沒穿?”
南箫不鹹不淡的,“一件衣服而已,要是嫌我給顧家丢人了,我可以不去的。”
“你!”
蘇文音被她這态度氣的不輕,拿起剛剛扔在茶幾上的相冊反手就砸了過去。
南箫躲避不及時,額頭那裏被相冊的邊角砸到,登時在眉心那裏就刮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出來。
“媽!”
顧一航沒想到母親竟然會動手,急忙起身過去查看南箫的傷勢。
“箫箫......”
南箫扯唇笑了笑,“顧家苛待兒媳婦,這不是事實嗎,您惱羞成怒什麽?”
過去十多年的隐忍,在知道顧一航喜歡男人之後,她一刻都不想忍了。
南箫側身躲開顧一航伸過來的手,冷淡道“既然你在這裏,今晚的慈善會你陪媽去吧,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你給我站住!”
蘇文音嗓音尖銳,吓得剛剛端着水果準備過來的雲姨一下子又躲回了廚房裏去。
“你把這裏當成什麽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以爲當了顧家少奶奶就飛上枝頭了是不是,賤-人就是賤-人,跟你那個......”
蘇文音倏地就止住了話題,冷笑道“說的好聽一點你是一航的童養媳,說的不好聽,你不過就是我們顧家撿回來養的一條狗罷了,真以爲自己尾巴能翹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