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徑自往洗手間的方向走,沒有去看身後顧一航不悅的臉色。
剛剛不少過來打招呼的人都明着暗着彎着拐着的問了一下,顧總身邊的是哪位美人。
是了,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顧一航的身體因爲車禍後遺症,隔三差五就要去醫院,加上當時顧局長剛剛去世不久,所以他們并沒有舉辦婚禮,隻是很低調的領了證,甚至都沒有公開。
這麽多年,南箫想過好多次,他們的婚禮要在哪裏補辦,婚禮的禮堂要布置成什麽樣子的,婚禮的請柬要設計成什麽樣式......
可是所有的一切,在剛剛顧一航含糊過去她的身份的時候,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一樣,狠狠的打醒了她。
心髒末端湧上來一股涼氣,遍布四肢百骸。
南箫攥緊了手心,努力提醒着自己,顧一航他喜歡的是男人,他喜歡男人...所以他們之間,沒有未來了,不會有未來了。
雖然早在巴黎那晚看見他和安清遠擁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認知。
可是十多年的感情,心不是不痛的。
......
洗手間在二樓。
南箫提着裙擺上去,人都在一樓了,所以顯得整個二樓都是空蕩蕩的,雖然亮着燈光,但還是有一種空蕩的寂寥。
從洗手間裏出來,南箫環顧了一下四周。
二樓是休息室和客房,直直的穿過去對面是一個大陽台,陽台的視野很好,加上山莊裏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從樓上看,外面的夜景很漂亮。
南箫不想下去,她不想看見顧一航那張虛僞的臉,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一想起這四年有名無實的婚姻,想起他的步步計謀,想起蘇文音那晚說的,要她一輩子守活寡的話。
南箫眼眶澀澀疼的厲害,在蘇湘湘面前她可以表現的沒心沒肺的,可也隻有自己知道,心裏有多難受,有多膈應。
她吸了吸鼻子,後背靠在牆壁上,夜風一吹,眼眶酸的更厲害了。
“嗯...慢點......”
細微的聲音忽然傳入耳中,南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臉就青了,紅了。
這裏的陽台旁邊有巨大的綠植隔開了一邊,綠植那邊窸窸窣窣傳過來讓人臉紅心跳的津液交融的聲音。
南箫抿唇,她不就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待一會兒,這都不行?
‘撕啦’布料撕裂的聲音,伴随着女人嗯嗯啊啊的嬌媚嗓音。
南箫臉蛋黑了黑,她沒有心情去聽别人的活春-宮。
轉身往另一側放輕腳步走過去。
陽台分左右兩邊,左邊堆放了綠植,右邊則是可以繞過去的,那邊有一扇小門,可以直接出去。
南箫剛剛過拐角呢,結果冷不丁就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牆。
驚吓之餘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嘴巴就被人給捂住了。
慕北辰指尖還夾着猩紅的煙頭,深邃的五官在夜色下更添了幾份邪魅輕狂的味道。
南箫眼睛瞪的大大的,呼吸喘喘,他怎麽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