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航扣袖扣的手頓住,清俊的臉上笑意一僵,眸底閃過陰沉,一閃而逝。
“老婆,你說什麽呢?真是公司有事兒,我......”
南箫不想再和他玩這種拐彎抹角的遊戲,“一航,你瞞的好,我認栽,沒有怨言,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大家适可而止,我給你們打了這麽久的掩護,也夠了吧?”
她攥緊手心,指甲都掐進了肉裏,疼,可是心更疼。
“一航,抱歉,我們離婚吧。”
“離婚?”
顧一航清俊的臉上慢慢陰沉下來,他扣好了袖子上的扣子,擡步過來。
“箫箫,是不是我這些年沒碰過你,寂寞了?”
修長的手指掐上南箫白皙的下巴,顧一航笑,那種陰沉的笑,“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南箫擡眸看他,也在笑,悲涼的笑,“你惡心了我四年,顧一航,到此爲止吧。”
“你做夢!”
顧一航松開她的下巴,“箫箫,别忘了,當初可是你自己主動休學也要嫁給我的,現在想離婚?呵,我告訴你,離婚這個念頭,你這輩子都别再有。”
他說完,繞過南箫,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住腳步轉身,俊臉似笑非笑,“哦,對了,你要是實在寂寞,可以去外面找男人,我不介意。”
“......”
南箫反手抓了一個杯子就砸過去。
但門已經關上了,玻璃杯子的碎片在光亮的地闆上,映襯着客廳的燈光。
幽亮,清冷。
就像顧一航剛剛的那句話一般,紮的人鮮血淋漓的。
顧一航、顧一航......
南箫抱着膝蓋蜷縮在沙發上,她不明白,爲什麽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初被領養回顧家,她以爲自己找到了避風的港灣,四年前不顧一切休學嫁給顧一航,她以爲自己找到了歸宿。
可是現在呢?
她所以爲的,幸福美滿的婚姻,到頭來什麽都不是,隻剩下肮髒和惡心。
南箫不知道自己保持着這個動作出神了多久,久到手腳都發麻了,她才慢吞吞的起身,回了卧室去。
卧室是她最喜歡的歐式風格,銀白色的花紋地毯,窗簾,台燈...這些都是當初結婚的時候顧一航特地讓人去國外帶回來的。
地上放了一隻打開的行李箱,空的,旁邊還有幾個禮物盒子。
南箫沒有去看那堆包裝精美的禮物,繞過去,徑直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她轉身出去拿了紅酒和酒杯進來。
南箫酒品不太好,據蘇湘湘說,大學那會兒有一回同學聚會,她喝醉了,後來抱着學校外面的路燈嚎了大半個小時的最炫民族風,幾個同學拉都拉不走她。
還有那一晚在巴黎...那個男人的臉廓倏然讓南箫打了個冷顫。
但今晚,她想嘗一嘗醉酒的滋味。
至少今晚過後,有些人,有些事,該舍棄的,該斬斷的,真的沒有必要再猶豫了。
......
第二天一早,頭痛欲裂中,南箫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睜眼的時候才發現,她昨晚喝酒喝着居然就這麽背靠着床腳坐在地毯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