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歎氣,從廚房裏拿了個保鮮盒出來,追上南箫。
把保鮮盒塞給她,“這是我包的餃子,你最愛吃的白菜木耳餡兒,晚上餓了自己煮幾個來吃。”
南箫眨了一下眼睛,“謝謝雲姨。”
雲姨拍了拍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你...别怪夫人,自從顧局長走後,她過的也不容易。”
南箫扯唇,“誰的生活又是過的容易的?我嗎?”
“......”
雲姨一時噎住,看着她轉身,出了院子的大門。
......
南箫發呆了一路,等回過神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在了她和顧一航的公寓樓下。
天色已經黑了,橘色的路燈影影綽綽。
付了車錢,南箫往電梯裏走。
腦海裏一遍一遍,回蕩的都是蘇文音的話。
【這輩子你跟一航離婚是不可能了,你最好頂着顧少夫人的頭銜做好一輩子守活寡的打算。】
守活寡嗎?呵。
這場髒透頂的婚姻,困死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顧一航喜歡男人,可外面那個小明星,永遠都見不得光。
南箫也惡毒的想過,若是哪一天顧一航和安清遠的事情公開了,看他要如何收場。
但也隻是想一想而已。
其實還是蘇湘湘說得對。
她還年輕,二十四歲,難道真的要守着那層膜和這段肮髒的婚姻過一輩子嗎?
根本就不值得。
電梯停在樓層上。
南箫深呼吸了一口,從電梯裏出來,拿鑰匙開門。
玄關那裏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襪子随意團了兩團扔着。
客廳裏開着燈,安安靜靜的,倒是主卧裏面傳有聲音出來。
南箫恍惚了一下,随即臉色就緊繃了起來。
顧一航回來了?
沒在醫院裏陪着他的小情-人?
南箫擡手抹了一下眼睛,眼眶幹幹的。
十四年啊,當年第一天被領回顧家的時候,顧老夫人就說過,說她是顧一航的童養媳,顧家未來的少夫人。
可是戀愛兩年,結婚四年,夫妻過的相敬如賓,她一直以爲,顧一航不碰她,是因爲四年前泰國的那場車禍,他傷了命-根子。
可是南箫,你究竟有多瞎,才會一直看不穿他喜歡男人這個事實?
往事一幕幕,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一般,捁的南箫呼吸都發緊了起來。
卧室的門打開,顧一航洗了澡,穿戴整齊的從裏面出來,頭發沒有吹幹,還在往下滴着水珠。
看見南箫,清俊的臉上一愣,随即扯了抹笑容出來,“老婆?怎麽現在才回來?吃過晚飯了嗎?”
南箫抿了抿唇,站在原地,“你待會兒又要出去嗎?”
“公司臨時有個項目出了差錯,我還得跟國外那邊再溝通一下,今晚......”
南箫打斷他,人的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爆發的時候,已經是輕描淡寫了,她掀了掀唇,嘲弄道“是嗎,究竟是公司出了事情,還是人出了事情?顧一航,你不累嗎?在兩個身份之間随意切換,不怕精神分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