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箫抿着唇,面無表情地摁了接聽。
那端,顧一航清冽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老婆,你在哪兒呢?還在學校嗎?我剛到家,要不要我去接你?”
南箫擡手搓了一下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我在湘湘這裏呢,晚上就不回去了,冰箱裏有餃子,你要是餓了可以拿出來煮。”
“老婆......”
顧一航自結婚後頭一回被這麽冷落,話還沒說完,那端電話已經挂斷了。
家裏冷冷清清的,諾大的客廳裏兩隻行李箱,還有一堆他帶回來的禮物。
包包、香水、化妝品、衣服。
他擡手揉了一下額頭,剛剛電話裏,南箫的情緒明顯就是不對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太了解南箫了。
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南箫什麽時候在打電話的時候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挂斷過了?
......
第二天一早,南箫銷了假期,去學校上課。
她在全市第一貴族的幼兒園裏當中班的班主任,兼教小朋友們繪畫。
八點半上課。
擠地鐵到學校的時候,收到了顧一航的短信,顧一航說中午過來接她一起吃午飯。
南箫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内容,七月的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已經很熱了。
可她卻覺得涼,是心涼。
最終,南箫還是回了一個好字過去,然後把手機備注上的【顧惡心】三個字給改了,改成了顧一航。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把手機扔進包裏,穿過青石闆小路,往辦公室走去。
剛一踏進辦公室,南箫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正常。
校醫務室的張醫生正打開醫藥箱,拿出酒精和棉球,而隔壁班的梁老師正在拿着紙巾抹眼淚,旁邊幾個女老師在安慰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人家身份擺在那兒呢,我們說的好聽點是老師,可學校裏這些小祖宗,哪一個不是家裏有背景的,你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麽呀?”
梁老師哽咽,張醫生在給她處理手腕上摔傷的口子,也勸慰道“是啊,這些孩子個個都是被嬌慣壞的,你該慶幸這隻是摔傷了,要真的被狗給咬了,你這會兒還得去醫院打疫苗。”
“我哪裏是計較啊,不就是說了那孩子一句,不能把寵物給帶來學校嗎?他那隻寵物狗立起來都快有我高了,那萬一傷到别的孩子怎麽辦,就說了一句,他就讓狗來咬我,我哪裏說錯了?嗚......”
“......”
南箫提着早餐走過去,“怎麽了這是,梁老師?”
梁老師一看見她,忍不住訴苦道“還不是你們班裏昨天新轉過來的那個小祖宗,今早來上課的時候帶了一隻好大的黑色寵物狗進教室,班裏其他小朋友好幾個都被吓哭了,我剛好路過,就說了一句,寵物不能帶進學校裏來,讓他給家裏打電話過來把狗狗帶走,結果那孩子二話不說,松了栓繩就讓他那隻寵物狗來咬我,得虧咱學校保安及時趕到,不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