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順利逃出的消息,他欣喜若狂,隻是這種喜悅還沒延續多久,就又被一盆冷水澆下。
下了飛機後看到她發的短信,葉枭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
一切想說的話都被她那紅紅的眼圈阻止。
隻剩下了心疼。
保镖開她的車,葉枭則開自己的車載着她。
見他不說話,殷禾歡偷偷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生氣了?”
“但凡有氣也沒了,對于救宮齡,我自有打算,你爲什麽要單獨前往?”
“我知道你不會不管,但我怕牽扯到你,總統府一直想找你的把柄,我可不想給他們送機會,而且,我自己也有把握能救出來并且活命,沒希望直接去送死,我怎麽會幹?隻是……還是連累到了寶寶,宮齡既已出國,我也可以好好養胎了。”
“宮齡告訴我,他身邊的那位保镖阿絨是宮川也的人。”
殷禾話恍然大悟,“怪不得宮川也對這些事了如指掌。”
“有件事不但他不知道,就連阿絨也不知道。”
“那是什麽事?”
“宮齡肚子裏的孩子不是孔庭慎的,而是阿絨的。”
“……”
葉枭笑出聲,“沒想到吧?”
“真是幸好,本來我還想跟你談一下她肚子裏孩子的事,現在看來,不用談了。”殷禾歡身子困乏,她倚靠在座椅背上,“雖然油庫發生爆炸才得以讓我這麽快逃出來,但發生這麽大的事故,肯定死傷了不少人。”
“這個季節不會是因爲氣溫的原因自然引爆,極有可能是人禍。我驚聞油庫爆炸後,魂都快吓沒了,派總統府裏安插的人去找你。”
“如果真的有可能是人禍,會是誰做的?”
“不好說。”看她着實眼皮子沉重,他語氣綿綿,“困了就睡吧。”
殷禾歡真的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今晚油庫爆炸大火的影響,她做了噩夢,夢中她又像是一個特别的存在,隻覺得這夢異常清晰。
夢見她綁在木樁上,身邊全是堆積的幹柴,很多人穿着奇裝異服圍在她的四周高喊着。
“燒死她!”
“她是魔鬼轉世!”
“燒死她!”
“她是個壞女人!”
夢中的她耳朵快要被聲浪震聾,火終究被點燃,澆了油的幹柴刷的火焰蹿的很高。
她極力掙紮着身上的繩子,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卻無濟于事。
火苗把她身上的衣服燃氣,頭發眨眼之間燒了個精光。
灼熱之痛似乎挖心掏肺,疼的她聲聲慘叫。
隐約之間,聲音忽然停了,火也很快被撲滅了。
她渾身上下已經燒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耷拉着腦袋。
感覺有人抱起了她,很緊很緊,有道聲音一直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塔裏提雅。”
“塔裏提雅。”
“塔裏提雅。”
“……”
這個聲音,像是在哪兒聽過。
哦,是了。
曾經在夢中對她說話的男人。
來自于同一個聲音。
你到底是誰……
意識逐漸消沉,她再沒夢到什麽。
一覺就是天明。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新聞。
總統府發生這麽大的事,新聞肯定熱火朝天到處都是。
看了幾篇新聞稿,殷禾歡擰眉,“那麽大的火勢,死了四個,傷了二十幾個?”
怎麽可能?!
那火勢如此兇猛。
她是斷然不信死傷隻有這些的。
不過也不難想,總統府是Y國的最高權利基地,爲了盡快平息負面影響,定是會虛報。
殷禾歡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剛洗漱出來,葉枭回來了,手上端着托盤,上面是各種營養餐。
每一份數量不多,但種類多,看起來很可口。
她正好餓極了,坐下就開車,葉枭看她全程吃完,“吃飽了沒?”
“飽了。”
“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他拿出手帕給她擦嘴,“總統府認爲宮齡在大火中被燒死了。”
殷禾歡萬分驚訝,“怎麽可能?不是報了死了四個,确認宮齡的身份并不難,隻需要跟宮家人做個DNA。”
“你相信新聞上的話?”他嗤道,“據我的人彙報,保守估計最少死了有二百多人,傷的更是慘重,這二百多人又有一半被燒的連屍體都找不到,隻剩下一堆人骨,總統府自然是料定宮齡跑不出來的,畢竟門鎖的那麽牢固,雖說油庫爆炸不是總統蓄意爲之,但在他們眼中,宮齡卻是因爲被關在了那裏而死的,總統府哪兒還有臉找宮家人要求做DNA鑒定身份?就算他們懷疑是宮齡投毒,但沒有任何證據,所以我斷定,今天一定會宣布宮齡死在總統府的消息。”
“如此一來,這世上就再無宮齡了?”
“對,她以後就真正的自由了,我會給她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她說不想以後一直戴面具,畢竟要不停的更換,很是麻煩,她想生下孩子之後整形,帶着孩子以後在國外生活,如果不是非常有必要,她不會再回來。”
“那豈不是要跟秦意濃一樣?不過,秦意濃整的不算很成功,臉還是不自然的。”
“整容醫院那麽多,技術水準也各有不同,整不好就是毀容,所以我會讓阿峯給她找國外最好的醫生動刀。”
殷禾歡會心一笑,“嗯。”
葉枭拿出孔庭心的畫皮面具,“宮齡還給我的。”
殷禾歡接過,“今天晚上我回北川,在回去之前,我得去用這個面具以孔庭心的身份見見厲柏承。”
“見他幹什麽?”
“當然有話要對他說。”
“要對他說什麽話?先對我說。”
“我給你戴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
殷禾歡笑出聲來,“是你讓我說的。”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今天下午就要走麽?”
“我怕宮川也知道我在甯陽。”
“他怎麽會知道?”
殷禾歡自然不會告訴他母子盅的事情,“隻要他想知道我在哪兒,肯定會知道。”
不過介于她沒受傷更沒死,宮川也應該不會通過母盅追查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