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麽？”
“和衣服一起扔進海裏。”
“能不能不扔，我很喜歡這個手鏈。”
“必須扔。”
見他不妥協，她隻得把手鏈從手腕處拿下來交到了他手裏。
他接過，連同衣服鞋子一起全扔到了海裏。
殷禾歡的心頭難受不已，她不見了，葉枭和家人該有多擔心。
想起曾經她被人當成宮齡擄走，葉枭就瘦了很多。
“在想什麽？”宮川也進來就看她在發呆。
“沒什麽。”
“少主。”門外響起下屬的聲音，宮川來轉身拉開門，下屬把協議和印泥遞給他。
“摁上你的手指印。”
殷禾歡接過，這是一份賣S契合約。
跟那些黑市被售賣的人不同的區别，别人是一生的協議，她這是五年的協議。
協議規定，五年内她需聽從他的任何調遣，不準跟所有認識她原身份的人相認，如有違背，契約将升級爲終生契約，契約僅此一份，由他保管。
殷禾歡抿着唇，她太知道這種契約的威力了，一旦簽了她就要聽他的。
受制于人，已經由不得她了。
摁下指印的那一瞬間，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接下來的五年時間内，她要做的不是她殷禾歡，而是别人。
“給。”
宮川也接過後看了看，臉上露出喜悅的神采。
他從褲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盒子，遞給她，“把這個吃了。”
殷禾歡接過，打開一看，裏面放着一顆白色的藥丸，“這是……什麽？”
“不是毒藥，隻是讓你聽話的工具，藥丸裏是盅，母盅在我身體裏，萬一我手裏的契約丢了，你不聽話，你要不認我們之間的交易，它的作用就來了。”
“隻是控制？我需要聽到所有的真實答案。”
“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如果我受傷了，你也會感受到疼痛，反之亦然，我們是共存亡的。”
殷禾歡沒想到他真是面面俱到，把一切風險都把控好了。
“如果五年後你不把盅取出怎麽辦？”
“你得信我。”他看着她，“我一向言而有信，說到就會做到，另外，你現在沒有退路，吃下去還是從這船上背上重物被扔下去，你自己掂量掂量。”
殷禾歡最終吃了下去。
“你似乎不缺保镖保姆之類的吧？”
“不缺。”
“那爲什麽還要我來替你做這些事？”
他黑漆漆的眸子灼灼盯着她，“因爲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對你圖謀不軌。”
“什……什麽？”殷禾歡說話都不利索了。
見她這副驚慌的模樣，他不由得笑了。
“我們今晚不是第一次見面，對吧？”殷禾歡突然問。
宮川也挑眉，想起來了？
“的确不是第一次見面。”
“以前有八個歹徒在醫院鬧事，站在樓上的黑衣人是你，還有曾經我在九号公館出來，跟我一個電梯裏的人也是你，對吧？”
宮川也嘴角一扯，還是沒有想起來他們第一次見面在哪兒……
“是我。”
“我不認爲那是意外，你跟蹤我？”
“在醫院的确是意外，我沒想到你這麽能打，身手這麽好，後來調查才知道你是神經外科的殷禾歡，後來電梯那次的确是因爲我跟蹤了你。”
“爲什麽跟蹤我？”
“不爲什麽，就是想接近你。”
殷禾歡已不想再說什麽，打發了他出去，一個人躺在那裏默默流淚。
——
殷禾歡失蹤的消息在孔庭慎有意的散播之下，很快傳的人盡皆知。
甯陽警方四處找人，均沒有任何的下落。
柏家跟葉家以及殷禾歡的朋友們都急的不行。
一整晚都沒合眼。
第二天，葉氏發出懸賞通令，上面把殷禾歡昨天的穿着打扮都一一列舉了出來，若發現她的蹤迹，一經核實，獎勵一千萬。
沖着這極高的懸賞金，許多人緻電，但核實下來，都不是事實。
一個月過去了，絲毫沒有任何的線索。
這一個月以來，葉枭吃不下飯，晚上睡不着，工作也不上心了，公司全靠葉輕玥主持大局。
葉枭猜測可能是孔庭慎動的手，但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他也派人去找證據，卻一無所獲。
“少爺！”葉拂塵急急進門，把手裏的幾張照片遞給他，“有人在爾海海面發現了類似少奶奶的衣服，屬下看了外套一模一樣，就不知道内-衣是不是……”
葉枭忙接過一看，心裏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突然斷了。
她每天穿什麽内-衣，他都一清二楚。
“這是她的……衣服……”
葉拂塵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這麽久沒消息，他早已隐隐覺得少奶奶已經遭遇不測了，如今……
“這是在爾海海邊度假的遊客發來的。”
“馬上通知警方，帶搜查隊過去。”
“是，屬下這就去通知。”
葉枭不忘通知同他一起等下落的虞可爲以及嶽父嶽母。
趕到爾海的時候，見到那套從海裏撈出來的一套衣服。
原本看照片沒能看到褲子的整個樣子，如今看到褲子上那麽多子-彈打穿的痕迹，葉枭壓抑的内心如火山爆發，瞬間失控。
他癱坐在地上抱着衣服失聲痛哭。
徐映枝昏倒在柏風清的懷裏，這對柏家來說是個無比沉重的打擊。
虞可爲站在葉枭旁邊，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沒，從未想過她有朝一日會如此不告而别的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明明約好要一起活到老，她成爲一個小老太太，他成爲一個小老頭，天天帶着自己孫輩去她家串門唠嗑。
甯陽警方聯合當地警方以及葉氏，派了上千個潛水員下海對海裏逐一摸查。
在海底找到了殷禾歡手腕上常戴的那串白玉手鏈，還有裝石頭的沙袋以及殷禾歡的鞋子。
一切似乎都不言而喻了。
殷禾歡遇害了。
至于屍體，還用說麽？這個季節，在海水裏這麽多日，早就腐爛被魚啃吃光了。
這讓所有愛她的人都不能接受。
這讓所有恨她的人都暢快無比。
新聞上鋪天蓋地的報道這件事，不少網民要求力抓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