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她回,“昨晚住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悄悄吩咐人把樓下的房間吧訂下來了,還準備了一個輪椅,出去的時候,你坐輪椅。”
“那你呢?”
“我換回女裝,戴上口罩也不容易發現的。”
孔庭玥聽她這麽說,頓時放下了心。
他們所住的酒店樓層爲十層,但是這對于殷禾歡來說都不是問題。
她用非常結實的粗繩挂鈎挂在陽台欄杆處,盡管如此,兩位下屬仍一并拉着繩索,唯恐有任何的閃失。
順利落在九層的陽台上。
任誰也不敢想她們膽子如此的大,膽敢這麽做。
殷禾歡讓孔庭玥坐在輪椅上,又給他戴了一頂男士的編織帽子,兩人都戴上口罩,出了房門。
一路順利的出了酒店,無人發現。
出了酒店大門有兩百米左右,她在手機上下了出租車的單,讓對方送他們去最好的醫院。
醫院患者很多,殷禾歡用牧乙的身份證給他在自助機前辦理了醫療卡,往裏面充值了錢後便去挂了号。
等了足足快三個小時才叫到他們。
又是一輪各式各樣的檢查,檢查結果後,便是等待。
這次殷禾歡不僅僅讓孔庭玥做了眼科檢查,還有腦部,持續等到了下午三點鍾才拿到全部的檢查單。
眼科的結果她沒細看,畢竟她并不擅長這方面,但腦部的檢查單,她看了後,整個人瞬間呆滞了。
“你一直都沒去神經内科做檢查嗎?”
“神經内科?”
“你不是一直頭疼嗎?這方面你沒管嗎?”
“哦,這個啊,自然看過,但總統府那幫庸才開的藥都是治标不治本,他們說我睡眠質量太差導緻的。”
殷禾歡抿着嘴沒說話,推着輪椅去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仔細看了檢查單,随後起身出去了,過了十幾分鍾才回來,“你們今天主動要求做腦部的檢查算你們做對了,問題還真不小,我讓神經内科的醫生看了看你腦部和血液的檢查結果,那邊說你腦部感染嚴重,慢性中毒引起的,現在你不僅要治療眼睛,腦部問題也得同時進行,今日幸好你來醫院做檢查了,不然短期内照其這麽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六歲就失明了,眼睛之後就任由自己發展沒有再管過了嗎?”
“并不是。”孔庭玥回,“一直在吃藥,每年也有在做檢查。”
“這不可能。”醫生果斷的告訴他,“如果一直吃藥控制,也有做檢查,你眼睛的問題不會蔓延到大腦,而且,我剛才說了,你大腦慢性中毒,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
“醫生,現在他的眼睛情況呢?”
“一般來醫院的患者,我們都會鼓勵,但身爲一名醫生,在病情真實性方面,我還是不想隐瞞你們,眼睛的問題以後就别想了,先治療頭部的問題,你們去神經内科那邊吧。”
眼科醫生的話再明确不過了,眼睛的問題沒有任何的辦法,讓他們直接放棄。
“謝謝醫生。”殷禾歡拿起桌上的檢查單,推着孔庭玥出去。
不過他們并沒有去神經内科,殷禾歡則帶着他出了醫院的門診部。
孔庭玥沒問她爲什麽不去神經内科那裏,他沒聽到她的說話聲,莞爾問,“對我的情況,是不是心如死灰了?”
“不。”殷禾歡回,“我們現在去批發藥物的地方,之所以不去神經内科,主要是見了醫生,他們肯定會要求你立馬住院,雖然用的牧乙的身份,但你若沒回酒店,很快就會追查到醫院來,所以我們不能在醫院久待。”
“那我們幾點回去?”
“我們不回。”殷禾歡說,“我已經給我們的人發了消息。”
“我們若不回去,他們幾個勢必要遭殃。”
“趙燃牧乙他們五個是跟其他五個共存亡的,畢竟看上去都是你的護衛,你不見了,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脫不了幹系,所以他們一定會想出一個理由來,我的人腦子不會笨的,自有應付的對策,大不了以後不回總統府了便是,還有别的去處,你知道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做好這一點準備了嗎?我有背包。現在我們得趕快去買藥,之後找一個住的地方,之後再另做打算。”
聽了她的話,孔庭玥不得不佩服她的策略,還沒有進行下一步,就已經将之後的三四步籌劃好了。
“好,聽你的。”
“你怕嗎?”殷禾歡詢問。
“這話不該是我問你嗎?”
“我既然答應同你一起出國,就代表我不怕,而你雖然跟我有過共生死的經曆,但我們認識的時間其實并不長,你對我的信任出乎了我的意料,畢竟論起在你身邊的時間來,阿九更漫長,我一直以爲你對他同樣很信任,但你單獨去總理府後,我就改變了這個看法。”
“在我身邊最久的人不一定是我最信任的人,跟阿九一起相處的時間的确很久了,他陪在我身邊多年了,但不代表,在某些特殊的事情上,我也要給予他百分百的信任,你知道爲什麽嗎?”
“什麽?”
“我并不确定他會不會被别人收買,而你,我無比确定。”他的嗓音有些暗啞,“你也聽眼科的醫生說了,我的大腦慢性中毒很久了,而我每年做的體檢竟從未說過此事,把我隐瞞的嚴嚴實實,我的飲食起居在總統府是靠阿九一手張羅的,你還不明白嗎?”
“阿九他……”
“他是我外公安排給我的人,我外公自然是不會害我,現在隻能說明在出國這件事上我帶你不帶他是無比正确的決定,我的眼睛情況如何他是最清楚的,以後總統的位置是誰的他明白。”
殷禾歡遲疑,“你是說他完全投靠了大殿下。”
“沒有完全投靠,畢竟有我外公在,他現在還不敢完全那麽做,從孔庭慎還不知道是你在山上救了我們這件事就可以看的出來。”
“興許他已經知道了,但是他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