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剛才是白解釋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都随你。”殷禾歡看了看時間，“如果殿下沒别的事要說，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父母還在等我。”
“站住！”孔庭心卻責令她，“我命令你馬上跟我們家柏承斷絕往來，以後絕不再見面。”
“你命令我？”殷禾歡隻覺得好笑，“憑什麽？就算你是柏承的妻子，你有權利命令他，何來權利命令我？就算你是總統的女兒，你也沒資格管轄别人交友的權利。”
見她态度強硬，孔庭心冷笑，“你一個結婚的女人，不守婦道，以做朋友的理由勾三搭四，好不知廉恥。”
“殿下長得也不差，怎麽會這麽沒有自信？”殷禾歡不怒反笑，“這才剛結婚就患得患失了，以後日子那麽長，怎麽得了？”
殷禾歡實在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麽，她心中厭煩，快步出了門。
——
孔庭玥回到自己的住處就一直不說話，阿九瞧他安靜的過分，便問，“殿下，你怎麽了？”
“你今天在外頭可瞧見殷禾歡了？”
“瞧見了。”
“她穿的是什麽樣的衣服？”
阿九如實回答，“一條粉色的裙子，還有高跟鞋。”
“你說她長得一般，庭心卻說她生的好樣貌。”他看向阿九，“你是因爲不喜歡她，才那般說的？”
“屬下不是說了，每個人的眼光不同，别人覺得好看的，可能我覺得就那麽回事，而且，三殿下那麽說估計是場面話罷了，殷禾歡跟厲柏承傳了不止一次新聞，三殿下對這個心裏是有數的，哪會真誇，保不齊是諷刺她也未知。”
孔庭玥倒是不在意殷禾歡究竟美醜，他就是想知道，她到底長什麽樣。
他把院子的幾位傭人喊來，竟聽到了阿九一樣的回答，甚至還有一個女傭說殷禾歡長得不好看，就是個子高點罷了。
“我問你們她長什麽樣？五官長什麽樣，你們一直描述她長得一般，能說到點子上嗎？”孔庭玥的臉色闆了起來。
見狀，幾個傭人撲通一聲，齊齊下跪了起來。
“殿下恕罪。”
“說。”
大家對視了一眼，這才描述了起來。
“她眼睛雙眼皮，但不大，像狐狸眼。”
孔庭玥一怔，狐狸眼？他知道，狐狸眼分兩種，一種兇眼一種善眼，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克夫相。
有詩詞寫道：狐目睛黃視若低，爲人貪鄙性茫然，狡作多情缺誠信，八面玲珑度餘年。
但可惜的是，殷禾歡眼睛并不小，眼角雖有些上翹，但一點也不是狐狸眼。
“還有呢？”
“她的鼻子沒鼻梁。”
“嘴唇倒是小，但是唇角下揚。”
這麽一形容，殷禾歡的大體形象在孔庭玥腦海中浮現了出來，的确不怎麽好看。
這些傭人受到阿九的指示，故意這般說，仗得便是孔庭玥失明永遠也無法真正的看到殷禾歡的模樣，才敢這麽說。
“你們全下去吧。”
“是，殿下。”
幾個人退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前來的孔庭心。
“三殿下好。”
“嗯。”孔庭心進門，喊了一聲，“二哥。”
“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不好好陪陪你丈夫，怎麽過來了？”
“别跟我提他。”孔庭心氣呼呼的坐在他身邊訴苦，“厲柏承隻把我當做聯姻的妻子，說什麽要跟我互相尊重相敬如賓，還說若做不到也希望我安分，還讓我遵守他厲家的家規。”
“我覺得他的話并無不妥之處，你們本就是聯姻，難不成還想一開始就跟自由戀愛結婚那般親密？”
“是二哥你根本不知道，他跟總理之女殷禾歡關系不一般！”孔庭心越說越來氣，“我能看的出來，厲柏承對她是有意的，至于爲什麽不娶她反而跟我聯姻，二哥一定猜不到是爲什麽。”
“爲什麽？”
“因爲那殷禾歡已經結婚了。”
孔庭玥腦中嗡的一聲震響，“你……你說什麽？”
“二哥也很驚訝吧，今天若不是她親口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她丈夫是幹什麽的？”
“不知道，沒問。”孔庭心冷笑，“反正她就是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沒想到總理的女兒是個這樣的貨色。”
“那你敬酒的時候還誇人家生的好樣貌。”
“呸，什麽好樣貌，醜死了。”
“她跟厲柏承說不定隻是一般的朋友關系，你都說她長得醜死了，那厲柏承又不跟我一樣失明，怎麽會對她中意？”
孔庭心欲言又止，最後什麽也沒說。
“二哥，女人的直覺很準的，我就是覺得他們倆有什麽，你不知道今天結婚的現場，厲柏承一直在頻頻看她，但凡注意到的都能看出點什麽來。”
孔庭玥心煩意亂，不想再提這個問題。
“現在你和厲柏承結婚了，你是他的太太，不管怎麽樣，還是好好的跟他相處，不要任性。”
“你放心吧，就算爲了爸媽，我也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厲太太的。”
——
“孔庭心對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殷禾歡回。
“如果她胡言亂語說了一些讓你不高興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厲柏承好似最近沒睡好，眼圈有些發青，眼睛也有着紅意。
“她是她，你是你，你們雖是夫妻，卻是獨立的個體，你不用這麽說。”殷禾歡看着他，“她嫁給了你，就是你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
厲柏承望着她，“我會的，你還會一直跟我做朋友的，對嗎？”
“當然，我們會一直是朋友。”
他會心一笑，“你這句話是我收到最好的結婚禮物，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我們做不成朋友了。”
“爲什麽做不成朋友了？難道就因爲那次吃飯你說的話？”
“嗯。”
殷禾歡不免輕笑起來，“我相信我們彼此會拿捏好做朋友的分寸，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所以我會跟你一直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