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清醒了,掀開被子光着身子踩在地毯上說,“這身衣服不好看,我去重新給你拿一身穿。”
葉枭看着她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原本感覺很好的衣服,頓時也覺得不怎麽樣了。
兩分鍾不到,她重新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白色的襯衫黑色經典款的西裝,搭配黑色的領帶。
她伸手給他穿上,等領帶系好,殷禾歡滿意的看了看,“對嘛,這樣才好看。”
“的确好看。”
她邊穿衣服邊說,“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眼光,對了,今天下午有大雨,你别忘了帶雨傘。”
“天氣預報說今天沒雨。”
“安-全-套還隻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安全性,你以爲天氣預報就百分百的準确?”她走向浴室去洗漱。
……
兩人的早餐極爲不同,葉枭的很豐盛,而她的太過于普通。
葉枭看她把蘿蔔鹹菜和辣醬塗抹到雞蛋煎餅上,然後卷着一起吃不自覺的蹙眉,“好吃麽?”
殷禾歡把手上的煎餅遞向他,“嘗一口試試。”
他懶得用手接,把頭伸過去,殷禾歡配合的把煎餅送到他嘴邊。
葉枭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的确覺得不錯。
“味道不錯吧?”殷禾歡就着他咬過的地方吃了一口,“我以前吃過的路邊攤可是沒有你這裏的廚師做的好吃。”
“你經常吃路邊攤嗎?”
“那可不,我們殡儀館住的宿舍最多讓你弄個電飯煲,平時用那個下面條還可以,炒菜什麽的别想了,百分之八十都在外面吃,好點的餐館吃飯都貴,我一個月工資六千塊錢,要是天天在外面吃,我根本存不下來什麽錢的。”
“工資一個月才六千?不是聽說你們這個行業工資都挺高的?”
“月入過萬的也有,三千以下的也有,地方環境不一樣,資曆也不一樣,一般工資都不是很高的。”
葉枭問,“那麽多的工作,你爲何選擇做這個?”
“我大學就是學醫的,當初之所以來幹這個是覺得這個職業同醫生一樣是神聖的,當時剛上大一,勤工儉學,生活費和學費都要錢,又能學到技能又能掙到錢,何樂而不爲?”說着她輕快一笑,“事實證明,我的這個選擇是正确的,它給我開辟了另外一條道路,人生就是這樣,時不時的就會出現意外。”
“你以後都不打算再從醫了嗎?”
她否認,“沒這麽想過,順其自然,如果以後有可能,還想從醫。”
殷禾歡當年報考醫科大學,皆因爲她熱愛自己所學的專業,人爲的緣故不能畢業,這是她心頭一直咽不下的事。
早飯結束,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出門,外頭陽光普照,哪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對此,葉枭對她說下雨的事兒心存很大的懷疑。
——
殷禾歡如若不是看到他早晨穿的西裝也不會突然想起這一天來。
上一世的這一天她在殡儀館上班,從同事的嘴裏得知他出事的新聞。
她用手機上網查看了報道的視頻。
他下午去市郊建設工程視察從上面摔了下來,身體被鋼筋穿過,受了挺嚴重的傷,穿的就是早上他要穿的那身西裝。
記者播報的時候打着傘,下着瓢潑大雨。
後來她懷孕上門找他的時候,他剛養好傷,談話的時候被葉母聽到,這才結的婚。
如果不是被他媽碰到,他肯定私下讓她打掉。
西裝換了,會不會改變他受傷這件事?
殷禾歡真不知道。
所以從上午到下午,她心裏一直在想這件事。
到三點的時候,她到底還是請了半天假帶了把雨傘離開了殡儀館。
外面此時依舊豔陽高照,的确沒有要下雨的迹象。
因爲堵車,她到市郊田津坊建設工地的時候,已經快四點了。
她直接進去找人,戴着口罩冒充浣花小築莊園内的人詢問建築工地工人這才得以知道他的大概位置。
找了二十幾分鍾,這才在一棟在建樓房下看到了他的身影。
此時的葉枭帶着一衆保镖跟幾位管理人員在交談着什麽,沒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她。
他手裏的那把黑色的雨傘顯得有些唐突。
殷禾歡擡頭,原本陽光燦爛的太陽已經悄然被隐去了一大半。
她沒驚動他,而是站在暗處觀察着。
直至大雨毫無預兆的傾盆而下,葉枭随手撐起雨傘帶人離開這裏。
親眼看到他上了車,殷禾歡也才放心的離開這裏。
從裏面出來沿着人行道到公交車站台,殷禾歡的目光被旁邊燈箱裏的廣告吸引。
廣告上是一張男人的照片,這個男人身穿藍色的西裝,有着天雕神刻的一張面容,五官露出俊逸的輕笑。
他不是什麽明星,而是同葉枭一樣,是商界有名的年輕企業家,厲家長孫——厲柏承。
有意思的是,厲家旗下有名的男士奢侈品是他自己親自代言的。
銷量穩居首位,遠超明星代言的效果。
關于他的不少事,她都是從新聞上得知的,現實中,她跟他從來沒見過面。
殷禾歡盯着他的照片看了兩三分鍾,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無比大膽的想法。
于是,她改變了返回的路線,叫了輛出租車去了厲氏大廈。
打着傘看着幾十層樓高的辦公大樓,她快步的朝大廈門口走去。
從旋轉門進去,因爲不知道厲柏承的聯系方式,所以隻能求助前台。
她戴着口罩低聲說,“我要見你們厲總。”
前台小姐看她穿着打扮很一般,面上微微一笑,“有預約嗎?”
“沒有預約。”
前台小姐笑容清減了一大半,“抱歉小姐,沒有預約是不可以的。”
“你告訴他我是小禾,他就知道我是誰了,并且會立馬見我的。”殷禾歡又補充一句,“麻煩你了。”
前台小姐聽她這麽說,有些狐疑,但保險起見,還是把電話打給秘書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