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到被浪費的六年,殷禾歡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浪費在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身上,太蠢了!
既然重生一世,她定不要再重蹈覆轍!
兩人出酒店的時候,殷禾歡一眼瞥見了徐徐開走的黑色轎車,那是阿斯頓·馬丁,車牌号如此熟悉,是葉枭的座駕。
她的目光朝這邊望來的時候,車内的葉枭似有感應一般也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她。
她跟一個染銀白頭發的年輕男人并站一起。
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像是第一次從事這份職業的人員。
她太淡定了,又沒心思攀附他,更不是欲擒故縱。
這點他能看的出來,因爲她面對他的時候,眼睛裏隻有平寂,毫無波瀾。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
秦意濃聲音柔柔的,“你看起來很不開心,是有什麽心事嗎?”
葉枭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頂,微微勾起唇角,“無非是工作上的事罷了,今天公司比較忙,沒辦法陪你了,我等會得先回公司,讓阿峯送你們回去。”
“好,你忙你的。”秦意濃體貼的說,“好好吃飯,不要一直喝咖啡,晚上一起吃飯吧,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我認真想過了,今晚就給你答案。”
葉枭望着她,“好。”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許芳沁起初心情還是很忐忑不安的,現在她放下了心來,他是不會知道是自己做的。
想到昨晚的事兒,她十分的懊惱不已。
昨晚她堵車來晚了,到的時候得知收買的酒店人員将另外一個女人當成她送到了葉枭的房間裏,并且把房卡也留下了,當時雖暴怒,但忍下了,沒敢聲張。
她按了好久的門鈴沒人開門,想查看酒店的監控卻沒被允許,自知吃了啞巴虧便離開了。
一晚上都沒合眼,思來想去早上去找了自己的閨蜜秦意濃,聲稱有朋友看到他昨晚住了酒店。
誰知道兩人到了後發現房間裏隻有葉枭一個人。
看樣子,葉枭打算隐瞞秦意濃這件事了,定然不會再細查追究了。
她哪知道,葉枭最恨别人算計他,尤其還是女人。
——
半個小時後,葉峯回來複命,“少爺,秦小姐已經被送回家,許小姐也已經按你的吩咐帶到了浣花小築。”
“知道了。”葉枭坐在辦公桌前頭也未擡,“酒店的監控拿到了嗎?”
“拿到了,酒店那邊已經将監控銷毀,隻此一份。”葉峯把U盤放在桌上。
“去查一下酒店那個女人的資料,要全面的,順便再查一下跟她一起出酒店的那個男人,查到後給我彙報。”
“是。”
葉枭把U盤放入電腦,點開視頻查看,越看他的眉峰越是皺的厲害。
既然許芳沁安排了特殊職業從事者,她爲何在殷禾歡進了房間後沒幾分鍾就按門鈴?
這個答案,很快就有了結果。
葉峯十點鍾的時候,帶了文件進來。
“少爺,這裏是殷禾歡和虞可爲的全部資料。”
“念給我聽。”他懶得看。
“是,殷禾歡,今年23歲,出生在甯陽市水津區城郊鄉殷家村,母親去世,她的父親另娶,從小跟着爺爺奶奶長大。18歲考上甯陽市重點醫科大學,以領取獎學金和打工供自己上學。畢業考試一門必修課以獲得零分沒能成功畢業,她選擇不補考不要畢業證書,直接離開了學校,現在在甯陽市火葬場從事殡儀入殓師的工作……我聯系到了殷禾歡曾經同寝室的兩個室友,她們說殷禾歡是個學習瘋子,根本不談戀愛,每天隻知道學習,拒絕了好幾個追求她的男生,還包括一個富二代,後來被必修課的教授騷擾,給了她零分,她就退學了,再也沒跟她們聯系過……”
葉峯念了幾分鍾後才說,“跟殷禾歡一起出酒店的那個男的叫虞可爲,跟她一般大年紀,高中學曆,學了四年的美發,現在在一家美發店工作,她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從監控得知,顯示他昨晚是跟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一起入住的,剛進酒店沒多久,女孩就離開了酒店……”
“那個女孩是不是提了一個袋子?”
“少爺,你怎麽知道?!”
葉枭自然知道,“很顯然,那個女孩是個騙子,把虞可爲的衣服和錢包手機拿走了。我看殷禾歡的監控,她從進酒店就提了一個包,早上我掃了一眼那個包,裏面裝的是男人的衣服,仔細想想,我們從酒店離開,我在窗口看到他們站在酒店門口,那個男的好像穿的就是她包裏的衣服,因此,可以推斷,殷禾歡昨晚是來給她這個好朋友送衣服,被酒店人員當成許芳沁送到我房間來了……”
葉峯瞠目結舌,“這麽說,她根本不是許芳沁安排的?”
“不是,但奇怪的是,她不但知道這件事是許芳沁做的,還知道許芳沁的号碼認識她,反過來,許芳沁卻不認識她,這就有意思了,許芳沁你來審吧,對她不必客氣,該怎麽做就怎麽做,記得把視頻錄下來。等我回去彙報給我。”
“是。”葉峯把手裏的資料放在辦公桌上出去。
葉枭看到一張一寸的照片,伸手把那一頁的資料拿在手中。
照片上的女人有着标準的鵝蛋臉,雙眼皮,眼角微微上翹卻不狐媚,鼻子上有一顆小痣,不僅不會影響美觀,反而增加了獨特的魅力。
他盯着這張照片嘴角莞爾,“将計就計?”
葉枭把資料放在桌上,起身穿上西裝外套出了辦公室。
——
殷禾歡特地請了假,躺在殡儀館員工宿舍的床上休息。
床頭桌上是虞可爲特地買的幾箱吃的,有小面包有火腿腸有餅幹,還有方便面。
虞可爲工作的美發店距離這裏不遠,因此兩個人頻頻見面。
因爲好朋友是美發師,她這幾年無論是拉頭發還是剪頭發,沒有花過一毛錢,都被他包辦。
倒是托他的福。
“叩叩叩。”
“誰啊?”
沒聲音應答。
殷禾歡下床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呀?”
“我。”